漆黑寂靜的閨房中，裴元歌聽著外麵的聲音，對邊氣息急促的章蕓道：姨娘猜，王嬤嬤會不會進來？

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沉默了許久，章蕓才低聲話，著一咬牙切齒的味道：臉上含笑，背後捅刀，你倒是深諳個中三昧。你比舒雪玉厲害，是我看你了！的確好手段！怨不得今日會拉打雙陸，又好心留宿，原來打的是這主意。其中的得失輕重，章蕓豈能衡量不出？除非能舍著前功盡棄，否則也隻能吞下這裹著層蜂的黃連，任由心中的苦蔓延，卻還隻能對著人香甜。

裝賢惠這招，以前常拿來對付舒雪玉，乃至明錦，百試百靈，沒想到卻在裴元歌這裏被算計了。

姨娘謬讚了，我不過是跟姨娘學的而已！裴元歌微笑道。

章蕓深吸一口氣，下心頭的和憤怒，沉聲道：你能攔得住我這次，你能攔得住下次，下下次嗎？這種手段若用得多了，老爺也會疑心你另有居心吧？你能攔得住我一輩子嗎？

姨娘放心，同樣的手段，我怎麽會反複用呢？那連我都要膩，當然會換換花樣！

裴元歌淺笑著翻個，心中的快意難以言喻。和舒雪玉聯手這步棋，走得很對，非常對，對得出乎的意料。不管是對父親有意，還是為了在裴府的尊崇，甚至是不想輸給舒雪玉這個十年前的敗將……總之，章蕓有無數的理由，要抓住父親的心，以及父親的，這是章蕓為姨娘的死和弱點！隻要抓住這個死，不住地刺痛，著承寵的機會，相信很快就會忍耐不住，而不得不用真假裴元歌的殺手鐧了。

那才是真正扳倒章蕓的契機！

反複權衡後，王嬤嬤也隻能將紫苑的話轉告裴諸城，心底殘留著一期，期裴諸城能開口讓去把章蕓回來。然而，裴諸城隻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歌兒跟投緣，那就讓們好好相吧！猶豫了下，還是沒去蒹葭院，起到書房睡去了。

若蕓兒能記個教訓，從此善待歌兒，多個人對歌兒好，也是好事。

這件事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去，隻有白霜和紫苑私底下歡欣鼓舞。白霜清楚地知道，十年前章蕓怎樣耍盡手段地對付舒雪玉；紫苑當時年紀雖然，卻也約記得，章蕓怎樣在三人中間挑撥離間，後來又是怎樣苛待四姐。因此，兩人十分樂見章蕓在裴元歌手裏吃癟。

章蕓依然待裴元歌殷勤，但隨著奴仆們的拿大和奉違，以及心中的不安恐懼，越來越能夠承寵。就算明知道裴元歌這種手段玩不了幾次，卻仍然難掩心中的盼。偏偏裴諸城最近公務繁忙，幾次三番都直接在刑部睡了，連裴府都沒回。

這日，好不容易盼到裴諸城回府。

裴元歌看了眼章蕓，看到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急切，微微一笑，擺弄著手裏捧來的桃花瓶，在裴諸城跟前獻寶：父親，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