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回去就留下,自愿給妖魔養著當點心吃誰管得著。”
但到了那里,袁香兒二話不說,祭出玲瓏金球,將一院子的生魂用球一裝,撒就跑。
在他們后立刻追上來了無數大小水族妖魔。那些小妖有些手上還端著盤著,有的胳膊肘下還夾著琵琶,出小魚小蝦的模樣,大呼小地一路追來。
袁香兒拉著大花一路狂奔,二人上都著加快逃命速度的神行符,可不想在水里和魚妖正面杠上。
但很快,后漫起層層水紋,那只黑的巨魚在水波中現出形,他游得看似很慢,但其實一個擺尾間,已經直了過來。
“人類的士,有趣。”帶著一抹輕佻的低沉嗓音在空中響起,“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敢從我的口里奪食。”
細細的魚線在地面上亮起一線瑩,為奔逃的人類指明逃出生天的方向,出口就在河伯所在的臺附近。袁香兒沿著瑩的指示一路狂奔。
沖上臺,正要喊河伯的名字。
但法陣上,那個被控制的影不見了。仔細一看,不是不見了,而是變小了。
原本坐在此地年男子的軀微為一位八九歲的孩。
他用稚氣的面貌正襟危坐,過于寬大的袍松垮垮地耷拉在那個法陣上。
“這是怎麼回事?”袁香兒大吃一驚。
“并沒有什麼好吃驚的,以什麼樣的方式誕生,便以什麼樣的方式還歸自然,這正是我所修之道。”年的素白用稚的音說道,“你們走吧,我替你們攔一攔他。”
“但是您……”
袁香兒心生不忍,和這位老者雖然接得很,但彼此淺言深。而且他還是從自己年時就替師父尋覓過自己的長輩呢。
還來不及多說說話,聊一聊師父的往事,竟然就要再此地永別。
“并不用替我悲傷。死亡不過是生命另一種形式的開始。”年的男手推了推們。
袁香兒咬咬牙,拔足離開。
濃郁的黑霧從臺之下彌漫上來,雙目紅的巨大黑魚搖曳著長長的軀,出現在濃霧中。
他一路向著那手持金鈴鐺的追去,卻在半道上突然急頓住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位只有八九歲模樣的年,那稚的面龐上卻有著自己十分悉的五和神。
氣勢洶洶的大魚停滯下來。
“已經是最后的了嗎?”魔低沉嗓音響起。
“嗯,”六七歲的男孩笑的,“阿邏,要和你告別了。”
大魚化為人類的模樣,低頭看著眼前的男孩,沉默無言。
“阿邏,在我的家鄉被敵人肆,我的家人全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天,我本來就應該已經死了。”五六歲的小男孩昂頭看著自己高大的朋友,“是你把我從那樣絕的世界里撈出來,天天守在我的邊,陪我渡過那段最難熬的時日。”
“我雖然失去了一切,但總算還有一位朋友,這是那時候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四歲的小男生稚說話。
“我一直很想謝謝你。你雖然和我不是同類,但你并不像你自己想得那樣冷漠。”三歲模樣的孩笑盈盈地說著。
“謝謝你,阿邏,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也。”
“阿邏……”
斑駁的法陣上,僅僅留下了一堆,再也沒有那個人的痕跡存在。
高長的妖魔站在那堆前,低頭看著地面,
不過是一個人類,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那麼多,死了也并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一滴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水滴打在了法陣繁復的地面上。
丹邏用一只手指了一下臉頰,發覺指尖沾了。
“你怎麼哭了?我真不明白人類為什麼會哭?”
“試試以人類的軀知這個世界,可能這樣才會滋生出真正的人類。”
原來悲傷是這種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