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天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而看向顧長庚，慈祥和藹地道：“長庚，這次怪林伯伯大意，讓你獨自出府，害你險些遭了賊人的毒手，你放心，日后你出府，我讓府中侍衛跟著你，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此事半點都怪不得林伯伯，世上居心悱惻的人數不勝數，是長庚自己出門不留意，林伯伯不必放在心上。”

林瑯天的手拍了拍顧長庚的手臂，“嗯，回來了好好養傷，我讓人送些藥材盒補品到你院中。”

“長庚多謝林伯伯。”

林瑯天對顧伯吩咐道：“好好照顧你家爺，若照顧不周，本相拿你是問。”

“是，相爺請放心，老奴定會盡心盡力照顧爺的。”

林瑯天微微頷首，“都回府吧，外面天冷，長庚傷勢剛有些好轉，回房好好歇著。”

“是。”

一眾人等紛紛回府，林清淺同林瑯天說了幾句話，便帶著春夏跟在顧長庚后去了籬園。

著臉極差的顧長庚，林清淺擔心地道：“長庚哥哥，你的傷還好嗎？”

顧長庚“嗯”了聲，“無礙，醫看過了，只需多注意些，便沒事。”

“那就好，這幾日我不能出府，一直都很擔心長庚哥哥的傷勢。”

/p>顧長庚眸微閃，驀地想起一件事，道：“我聽沈世子說，你答應教他繪畫？”

“沒錯，我答應了，這次長庚哥哥和我能化險為夷，多虧了沈世子幫忙，我應該報答他的。”

顧長庚英俊的眉宇微蹙，“可你到底是孩子家，教沈世子繪畫，定要時常與他見面，無論出相府或者平侯府，都難免會惹人口舌。”

林清淺微微一笑，道：“這點我早考慮到，我跟沈世子約定，往后他需找我學繪畫，便來府中找長庚哥哥，我再到長庚哥哥院中教他，如此一來，他來府上是找長庚哥哥，我和他又不是獨，相信旁人無法再嚼什麼舌。”

“嗯，那就好。”

見林清淺想的十分周到，顧長庚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

“對了，明天便是元日，長庚哥哥你……”

門外春夏的聲音打斷了林清淺的話：“小姐，今晚老夫人和相爺、各院夫人小姐都需在前院一起用晚膳，晚上還需一起守歲，小姐該回去準備準備，然后去前院了。”

林清淺恍然想起，確有這回事。

“我知道了，等等便回去。”

林清淺沖顧長庚問道：“長庚哥哥，今晚你會到前院一起用晚膳嗎？”

顧長庚神微變，道：“不了，我剛回府，有些累了，想留在房中休息。”

林清淺察覺到顧長庚緒一瞬間的低落，想想也是，元日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卻孤一人。

不免有些心疼顧長庚。

想了想，道：“長庚哥哥，等用過晚膳后，我不留在前院與父親他們守歲，我早點過來找你。”

顧長庚一怔，隨即道：“不必，我自己……”

林清淺不給顧長庚拒絕的機會，揚起明的笑容，丟下一句，“長庚哥哥不許太早睡，一定要等我來哦！”人一溜煙就跑了。

顧長庚坐立桌前，廓鮮明的臉上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無奈。

將軍府出事后，近年來的元日，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

前院正廳。

林清淺趕到時，林瑯天一家十幾口人全部都在，姍姍來遲，林清遠不滿的撇了撇，道：“磨磨蹭蹭的，讓一家子等你一人，也真當好意思。”

“二哥，不好意思，我出門前不小心弄了裳，重新換了一套，這才來遲了。”林清淺低著頭，神十分疚地說道。

其實為了吩咐秋冬準備些東西去籬園，這才來晚的。

“哼，借口，我

看你就是不把祖母和爹、娘放在眼里！”

“我……我沒有……”

林清淺慌的解釋，委屈又著急的樣子，眼睛都浮上一層白的霧氣。

老夫人見了，開口道：“好了，今天是元日，清淺又不是故意來遲，天寒地凍的，穿著服過來，萬一染了風寒怎麼辦？”

見老夫人竟幫著林清淺，林清遠越發不滿。

“祖母，分明是……”

“清遠，怎麼跟妹妹說話的，還有沒有當兄長的樣子！”

徐氏呵斥一聲，林清遠不愿的閉上了，徐氏看向林清淺，溫婉地道：“清淺，別跟你二哥一般見識，來，到這邊坐下，就等你一起用膳了。”

林清淺福了福子，“多謝母親。”

林瑯天并未說什麼，道：“都先用膳吧。”

其他妾室紛紛應了聲“是。”全部人起了筷子。

林清蕪吃的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安靜吃東西努力降低存在的林清淺，同時用眼神安心中不滿的林清遠。

溫氏一如既往嫵艷，在替林瑯天旁溫順的給他倒酒，時不時和徐氏談一句，林清則是努力下心中對林清淺的嫉妒。

方才祖母竟然為了出

言反駁林清遠，要知道，林清遠在祖母面前，從來都是要什麼給什麼，祖母十分寵他。

吃過晚膳后，屋點起蠟燭，桌上擺著餞糕點，還有酒和花生等其他零，一眾人等圍坐爐旁準備守歲。

守歲和現代的除夕并無什麼不同，燈火整夜通明，全家老小歡聚酣飲，共天倫之樂。

林清淺訕訕的應付著林清蕪等人，一邊想著如何盡快。

若是陪著守一整夜，顧長庚那邊怎麼辦？

熬到了子時，林清遠領著幾名下人放了鞭炮。

老夫人面倦，道：“我這老太婆就先回房歇息，你們這些小的，神好，留下繼續守歲吧。”

林清淺眸一閃，行至老夫人旁，輕聲道：“祖母，清淺送你回去吧。”

“你不留下和清蕪們一起守歲了？”

林清淺扶著老夫人，垂著眼眸，有些悶悶不樂地道：“清淺想陪著祖母。”

老夫人心中疑，可眼角余瞥見這前廳中景，不免心疼起了林清淺。

林瑯天同林清遠父子相談甚歡，林清蕪與徐氏有說有笑，林清跟溫氏母說著己話，其他無所出的妾室聚一起閑話家常。

唯有林清淺格格不，好似多余的

人。

老夫人拍了拍林清淺的手背，道：“清淺送祖母回去吧。”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