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那邊應該是還有話要與左聿時談,謝青蘇隨同張教授從禮堂回了教學樓。
天已暗,商學院的住校生有不人都來來往往于教學樓和寢室樓之間,張教授也已經準備下班。
謝青蘇正準備出去,路過教學樓一樓的洗手間,忽然腳步一頓,轉眼向洗手間里瞥了一眼。
剛才還一直跟在謝康雪邊的兩個生正在里面, 水龍頭擰開,水聲嘩啦啦的在盡量遮掩著們的悄聲對話。
“康雪說讓我們幫忙把謝青蘇關進實驗室,這得怎麼關啊?好端端的,忽然求咱們幫這種忙……”
“不是說不想回親生父母家嗎,實驗室晚上沒人,真要是把人關進去,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被發現, 這樣今天晚上就不用去那個什麼盛家了。”
“咱倆真要幫這個忙啊?”
“不然怎麼辦?咱都跟康雪做好幾年的閨了, 難得開口,總得幫著想想辦法。”
“要幫你幫,我可不敢,那個謝青蘇一看就不好惹,而且又不去實驗室,怎麼可能把人關得進去?”
“不行啊,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搞得定謝青蘇?”
“我也搞不定,我不敢,而且謝青蘇現在才是管著謝家實權的,康雪就算和咱們的關系好,也不能因為這點友把咱們自己坑了吧?”
“也是……我爸的公司跟謝氏還有過合作呢,這種事真的是又棘手又得罪人……”
“康雪是怎麼想的?自己不做,要我們幫?要是惹出禍來,背鍋的不也還是咱倆?”
“算了, 就說謝青蘇不肯跟我們去實驗室,咱們不摻和了!”
謝青蘇聽完, 直接走了,沒在那兩個生面前面。
謝康雪剛剛去了其他教授的辦公室說話,笑著出來的時候忽然看見在門前走過的謝青木,表一頓,下意識的向后看一眼,并沒有看見那兩個生跟過來。
“時間不早了,該走了。”謝青蘇眸淺冷。
“哦,好,我跟教授聊的差點忘記時間。”謝康雪回過神,笑了笑,笑意之下,掩著的是心里的極度不舒服。
不想回盛家,不想見盛家父母和所謂的哥哥妹妹,昨晚如果不是謝老爺子開了口,代今天必須和謝青蘇一起回去,是肯定不會點頭的。
現在只有拖住謝青蘇的腳步才行,但顯然沒那麼容易拖得住。
本來想著跟剛才的同學開玩笑似的說能不能幫把謝青蘇找個地方關起來,最好是把人鎖進實驗室,因為實驗室在六樓,窗口面向西側的是學校垃圾站,晚上也沒有保安上去,只要被鎖進去,肯定是一晚上都沒辦法出來。
那兩個生以前在學校里就總喜歡抱大,天天纏著跟著,自詡是謝康雪的閨,只要開口說了什麼,們兩個肯定會盡力幫辦到。
雖然謝康雪剛才是半開玩笑的語氣,但那兩人肯定是聽進去了。
但怎麼謝青蘇還在這里?
謝康雪旁的那位教授與張教授差不多年紀,看向謝青蘇,竟是認出了來,客氣問道:“你是謝青蘇同學?”
謝青蘇面如常般冷淡的將視線從那教授上過,沒應聲。
那位教授卻是笑起來:“果然是你,張教授可沒在我面前夸你,說你這孩子有天賦,書本上的知識一點就通,而且已經提前拿到了A級結業證書了是吧?”
這件事謝青蘇從來沒跟家里說過,整個謝家恐怕也就中有老爺子知道。
謝康雪也是剛才在張教授辦公室那里才得知,這會兒聽了便抿抿,有些掩不去眼里的煩躁,邊的教授還在夸贊謝青蘇,臉上的笑已經快維持不住,站了一會兒就看看時間,不想再呆在這里。
-
校園停車場,謝康雪腳步放的很慢,直到聽見謝青蘇并不給磨蹭機會的發引擎聲,才默不作聲的坐進車里。
謝康雪手里還拿站印有海城商學院LOGO的文件袋,里面是的大三B級實習證和全A績單。
車子開,向盛家所在的方向駛去,謝康雪著文件袋,垂著眼睛好像是在笑的說:“姐,你好厲害,居然早早的就拿到結業證書了,以前從來沒聽張教授提起過你,我居然都不知道。”
謝青蘇掌控著方向盤,聲音冷淡,回的漫不經心:“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剛重新端起來的笑容本來就已經很艱難,因為謝青蘇這完全藐視的話而險些又維持不住,反正這車里也沒有其他人,謝康雪索也不裝了,轉開頭看向車窗外,一句話都不再說。
謝青蘇也沒再理會。
盛家位于海城北昌區的一二三十年的老舊小區,附近有兩座學校,算是學區房,只是學校不太出名,房子的價格也就不是很高,而且因為年頭太久太老舊,以致于附近居住的人大多數都是老人,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并不多。
剛下車,謝康雪回頭看見兩個老太太手里拎著兩袋已經干的青菜正在往小區里走,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沾染到們邊的空氣一樣。
謝青蘇只當看不見那副德行,拿出手機給盛肖回了一句:[我們到了。]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前面一棟樓下已經生銹的單元門被打開,近一米九的高大影快步走出來,盛肖依然沒穿刑警隊的制服,零下的天氣,穿著黑短袖T和同系運長,手臂上理分明,儼然是完全不怕冷,長邁步而來,視線一直落在謝青蘇上。
“上去吧,媽等半天了。”盛肖眼里有笑,看見謝青蘇手里有從謝家帶來的禮,手幫接過,同時看了眼站在車門邊沒有挪腳步的謝康雪。
“不冷?”謝青蘇淡瞥了一眼他出來的手臂。
“回來的時候穿了皮夾克,剛才家里了。”盛肖視線從謝康雪那邊收了回來:“沒事,你哥我當年讀警校,在嚴寒酷暑里著膀子訓練過那麼多年,這才零下幾度,跟鬧著玩兒似的。”
謝康雪卻在聽見盛肖那句格外坦然的“著膀子”,再又看著生銹的單元門和里面黑漆漆的樓道,腳步更是怎麼都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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