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茶藝課了, 你們知道凌先生在哪兒嗎?”唐白轉移話題。
江泉轉頭指向後的落地窗,“凌先生在那裡。”
唐白站起, 看到窗戶後一道清瘦的影, 那是一位溫文爾雅的omega, 氣質沉靜淡雅,端坐在一張矮桌前心泡茶。
這位凌先生擁有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 泡茶時作行雲流水, 賞心悅目。
翠綠的茶芽沉白水中, 碧浪翻滾,茶水很快變亮的黃綠。
凌先生將沖泡好的茶倒茶海中,再給唐白和謝如珩倒了兩杯綠茶,溫聲道︰“請。”
謝如珩不聲地看了一眼唐白, 見唐白端茶聞香, 觀察茶和茶葉翻騰變換的模樣後, 他也一本正經地學習了起來。
唐白抿了一口茶水,清香甘甜,回味無窮, 他不贊嘆道︰“好茶!!!”
確實是好茶, 唐白已經很久沒有喝過如瓊漿玉般驚艷的茶水了!
“這茶又甜又野,難道這就是種在山野吸收日月華與雜草共爭才能孕育出來的絕世綠茶嗎?!”唐白震聲道。
謝如珩︰“???”
謝如珩看到向來喜怒不形於的凌先生如高山流水遇知音般大喜︰“是的!”
謝如珩︰“??????”
只見凌先生眉揚起,稍顯得意地和唐白講解起了這杯茶從播種采摘再到製作的全過程,並且拿出他珍藏的茶葉和唐白分, 兩人用看待稀世珍寶絕世人的眼神凝視著這罐綠茶。
謝如珩面無表地喝了一口, 並沒有喝出什麼茶後, 反而還有一茶葉進了裡,謝如珩鎮定地呸掉了這無辜的茶葉。
草是一種植。而他就是夾在兩位茶藝大師之間的雜草。
凌軒雲看到謝如珩沉悶的表,擔心自己冷落了謝如珩︰“謝先生?”
唐白茫然地回過頭,看到謝如珩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喟嘆道︰“好茶,好茶。”
綠茶tips10︰投其所好,即使沒有共同語言也不能貶低對方的喜好。
見謝如珩專心品茶,兩人又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茶道談論,只聽唐白道︰“我崇尚自然茶,從心而為,順其自然,將茶融到待人接、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這番理論不引得凌先生頻頻點頭,還讓謝如珩渾一震!
原來這就是高段位綠茶的修心理論嗎?!
妙啊!
綠茶tips11︰學茶的最高境界是茶人合一,世間萬皆可茶。
“凌先生,我這次貿然拜訪,是想請您幫我一件事......”聽完唐白的來意,凌先生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氤氳霧氣後滔滔不絕的唐白,並沒有立刻答應。
腺是私部位,而摘除了腺的疤痕,從於見人變了不可見人。
“如果凌先生不願意也沒關系。”
凌先生挲了一下茶杯,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唐小先生和我到臥室吧。”
唐白驚喜地跟凌先生進了臥室,臥室是一張雙人床,只是屋子裡很見到另外一個男主人的痕跡。
唐白收回視線,看見凌先生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摘下頸環,出後頸上淺淡的疤痕,遠遠看去,像一隻淡的小蜈蚣。
“很醜吧。”凌先生手挲著那道傷疤,“有人會用紋遮住這道疤,不過我不想再取悅別人,就沒去管它。”
唐白小心翼翼道︰“我有一些淡化傷疤的藥膏。”
“不用了,我學茶之後,就不再管這些東西了。”凌先生的梳妝臺上只有一把木梳,沒有任何護品。
唐白想了想,道︰“我讀《茶之書》,對裡面一段話印象深刻。”
凌先生抬頭看向唐白,聽他認真道︰“茶道,是一種對“殘缺”的崇拜,是在我們都明白不可能完的生命中,為了就某種可能的完,所進行的溫試探。”
靜默片刻,凌先生笑著嘆了一口氣。
*
唐白和凌先生從臥室出來時,看到謝如珩被一群孩子包圍住,投放在空中的屏上面是最基礎的通用語。
向來沉默寡言的謝如珩耐心地教這些孩子識字,那些孩子都學得很認真,沒有一個人開小差。
“謝先生每次回來,都會幫我教這些孩子識字、算數。”凌軒雲道︰“他還會給這些孩子準備獎勵,能滿足學得最好的一個孩子一個心願。”
“陸小山每次都學得很好,謝先生很喜歡這個孩子,陸小山的願是想要和謝先生學機甲,所以謝先生專門給陸小山布置了另外的作業。”
“上個月謝先生給所有的孩子都買了新服,江泉最高興,他是一個很的小omega,唐小先生可能沒看出來,因為江泉的父母特地把他往beta的樣子打扮。”
“他們來我這裡之前更瘦,好幾個月都吃不上,有些孩子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他們一天唯一一頓飯就是在我這裡吃,一次能吃兩大碗。”
“這些孩子在我這裡待半年就要走了,他們要去學校上課,但是有些家裡真的很窮,上幾年學就會讓家裡的小孩退學幫忙了。”
“退學去幫忙?”唐白問道︰“這麼小的孩子不讀書能幫上家裡什麼忙?”
“很多,比如礦區就雇傭工,十歲的孩子在礦區一天也能賺七八個星幣,對他們來說不了。為了這麼一點星幣,礦區裡什麼挖礦的人都有,孩子,老人,殘廢,還有omega。”
看到唐白不可置信的眼神,凌先生輕聲道︰“說出來唐小先生可能不相信,在貧民窟裡,除了紅燈區的omega會進行腺摘除手,還有很多想要從事正常職業的omega也會做這個手,比如去礦區工作。”
唐白愣了一下,問︰“不可以用抑製劑嗎?”
“抑製劑很貴呀唐小先生,一支要一千星幣,以omega的力去礦區拚命工作一天也只有二十個星幣,一個月不吃不喝沒日沒夜在礦區賣命,也只能賺六百星幣,他們怎麼可能買得起?”
“腺摘除手一勞永逸,還很便宜,只要一百星幣,為什麼會這麼便宜?因為他們不需要多好的手過程,後護理,有些omega心疼錢,連麻藥都舍不得打。”
“其實腺摘除手費用低的另外一部分原因和紅燈區有關,有一些omega做了腺摘除手之後還想著補家用,就會去紅燈區打零工。是啊,我沒有在開玩笑,因為他們真的需要這筆錢......”
......
謝如珩檢查完陸小山的作業才意識到時候不早,已經到了這些孩子回家的時間,他抬起頭看見唐白泛紅的眼眶,心一喀 ,發現自己連唐白什麼出來都不知道,居然就這麼冷落了唐白。
“你沒事......”剛開口試圖補救的謝如珩被唐白輕輕扯了扯角,只聽唐白小聲道︰“謝哥,我想供這裡所有的孩子一路讀到大學。”
漆黑的眸略顯詫異。
“不只是這裡,我...我還想讓貧民窟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學,我想讓大家都能吃飽飯,穿上新服......”唐白說到一半哽咽了一下,“我還想承包所有omega的抑製劑,給他們找一個正常的工作,不是礦區那種、那種那麼剝削的......”
那雙琥珀的眼楮已經紅了,鼻頭也是紅紅的,唐白將臉埋進謝如珩的肩膀,難過地說︰“怎麼會有這麼欺負人的工作,工作一整天才二十個星幣......”
肩膀那一的布料已經被淚水打,漉漉的,這一個認知讓謝如珩的心口被某種東西輕輕蜇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唐白微微發的背上,謝如珩能聞到唐白上又乾淨的味,於是謝如珩放了聲音,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輕聲道︰“好,我們就這麼做。”
唐白在謝如珩的肩頭趴了一會兒,心裡那波難過勁緩過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抬起臉,然後發現四周的小朋友都瞪大眼楮看著他......
唐白︰“......”
“小謝哥哥,你的漂亮哥哥為什麼哭了呀?”
“是小謝哥哥欺負了漂亮哥哥嗎?”
“小謝哥哥剛剛還說他喜歡唐白哥哥,他才不會欺負唐白哥哥!”
“可是我爸爸喜歡小爸爸,就會去欺負小爸爸啊!”
唐白︰“............”
唐白覺得自己再一次社會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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