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與鶴睡到了很晚,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他才埋在枕頭裡,迷迷糊糊地手去夠到了手機。
“喂……?”
“鶴鶴, 你還睡著呢?”
電話是沈回溪打來的。
“今天中午吃飯你還去不去了?”
林與鶴清醒了一點, 瞇著眼楮看了看屏幕。
看清時間後,他不由一愣。
竟然已經十點半了。
“我去。”他一邊回話一邊試圖坐起來, 但才剛撐起一點,腰間傳來的酸麻就讓他不由皺了皺眉, “我馬上起來,等下就出門。”
沈回溪又和他聊過幾句,電話就掛了。林與鶴倚在床頭了把臉, 長長地呼了口氣。
昨晚的況完全超出了預期, 導致他都忘記了今天還要出門。
林與鶴拉起睡看了一眼,他上有不地方的,泛著涼意,明顯能覺得出來是被塗過了藥。
藥塗得很仔細, 痕跡越重的地方越多, 側的之就更不用說。
林與鶴捂住額頭,小指在眉梢輕輕點了點。
原來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夢見自己又被吃了一遍的事, 可能並不是夢。
許是上過的藥當真發揮了些許作用, 林與鶴下床時覺還算可以, 盡管有些吃力, 但正常站立並沒有到太大影響。
洗漱之後他就離開了臥室, 這個時間點, 陸難是真的不在家了。餐廳的保溫櫃裡留著早餐,餐桌上還留著紙條。林與鶴原本打算直接出門,看見紙條後,還是去把溫著的鮮蝦蛋羹吃掉了。
吃的時候他還是站著吃的,椅子有點太了,坐不下,硌得疼。
吃完林與鶴就出了門,直接打車去了商場。他今天要和陸英舜、方子舒他們一起用餐,算是四個人的小聚。
陸英舜在燕大的課程要等年後才開始,他這次只是提前過來看看,過些天還要回香江過年。也是因為他快走了,這回選餐館時才定了一家蜀菜館。
上次見面時陸英舜一聽說蜀地嗜辣就生出了興趣,想去試試辣。
但等四個人在商場聚齊,正打算朝樓上餐飲區走時,跟在林與鶴後面一步的陸英舜卻忽然開了口,說。
“要不我們今天還是吃點清淡的吧。”
他修長的手掌覆著自己的胃部,臉上笑容微微帶著一點歉意。
“抱歉,我今天胃裡不太舒服,可能不適合吃辣。”
林與鶴回頭看他︰“胃疼嗎?”
“不疼。”陸英舜笑了笑,他長得好,笑起來也讓人覺得心暖,“就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昨天夜宵吃得有點晚。”
“那去吃點清淡的吧。”林與鶴說。
最後他們改去了一家本幫菜餐廳,點的也都是清口好消化的菜式。
點好了餐,幾人便分撥去餐前洗手。林與鶴和沈回溪先去的,等他回來後,卻發現自己的位置上多了一個墊。
林與鶴有些意外,陸英舜已經去洗手了,林與鶴便問剛要起的方子舒︰“子舒,這個坐墊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方子舒搖頭,“剛剛我出去打電話了。”
難不這是陸英舜讓人加的?
這個墊的確緩和了不林與鶴的力,畢竟現在他的況並不適合坐太的椅面。不過林與鶴並不清楚墊出現的原因,他原本想等陸英舜回來問一下,但等對方回來時,服務生恰好送來餐前甜湯,一被打岔,林與鶴就沒再想起這個問題。
而且從頭到尾,陸英舜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反應,更沒有提墊的事。
四人吃完飯,在附近逛了逛消食,就下了樓,打算按之前的安排去樓下的室冰場轉轉。
這兒的冰場很有名,林與鶴也來過幾次。他正在思考自己還要不要參加這項運——雖然會冰,但他的技並不算好,以他現在這個狀況,肯定會更加吃力。
還沒等林與鶴想完這件事,一旁的陸英舜就開口道︰“剛剛我朋友發了消息,說這兒新開了家桌球館,幾位想去看看嗎?”
方子舒表示都可以,沈回溪也無所謂︰“也好,這個點去冰場肯定要排隊。”
林與鶴更不會有異.議,桌球廳對他來說友好得多。
四人就轉道去了桌球館。
他們是坐扶梯過去的,下扶梯時,林與鶴抬腳不太及時,不小心磕了一下。
沒等他自己站穩,一旁就橫出一隻手臂,很是及時地扶住了他。
林與鶴愣了一下︰“謝謝。”
陸英舜見他站穩就收回了手,笑了笑說︰“沒事,小心。”
他們繼續往前走,林與鶴對剛剛陸英舜作的迅速到有些意外,對方仿佛一直在注意著他一樣。
再聯想起剛剛被忘了的墊,甚至是中途更換了餐館和桌球館的事,林與鶴不由生出一點懷疑。
……陸英舜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陸英舜就跟在林與鶴後,林與鶴現在也沒辦法回頭去觀察他,那樣未免有些太刻意。
林與鶴知道陸難不可能會把這種事對外說,但他不清楚是陸難吩咐過陸英舜多照看自己一點,還是陸英舜自己看出來了什麼。
……他今天走路的姿勢明明已經夠小心了。
他們一同走進桌球館,這家新開的俱.樂.部裝潢大方,風格優雅,還是個連.鎖的店。除了消費時必須使用會員模式,它幾乎讓人挑不出任何病。
陸英舜是連.鎖俱.樂.部的會員,進去很方便,四人直接去了一間包廂。
他們要的是一個中包,但室的空間已經足夠寬敞,除了一張嶄新的標準臺球桌,屋還有長沙發之類的各種設施,和酒水茶點櫃。
會員製的臺球俱.樂.部裡玩的一般都是斯諾克,不過四個人只是來隨意休閑,再加上還有新手在場,他們就先玩起了八球。
第一局是沈回溪對陸英舜。沈回溪之前也玩過幾次臺球,陸英舜剛擊了兩個球,沈回溪就吹了聲口哨,把球桿放在手肘間,鼓了鼓掌。
“三練過啊。”
陸英舜笑了笑︰“玩過一段時間。”
這一局的進展很快,雖然沈回溪也不算新手了,不過形勢還是相當明顯,沒過多久就出了結果。
陸英舜贏得很徹底。
沈回溪心服口服︰“三厲害。”
服務生上前將球擺好,陸英舜道︰“其實我大哥的球打得更好。當初我大伯打斯諾克的時候,還打出過單桿過百的記錄。”
就算是職業選手,單桿過百也是很罕見的績了。
一旁坐著休息的林與鶴聽見,不由挑眉。
哥哥打臺球?
他忍不住想象起了男人打球時會有的模樣——袖口卷到小臂,袖箍圈出的廓,彎腰架桿時勾勒出的部線條,和有力的、骨節分明的長指。
直到沈回溪他的聲音響起,林與鶴才回神。
“鶴鶴,”沈回溪已經走了過來,疑地問他,“你盯著他幹嘛呢?”
站在臺球桌旁的修長影並不是陸難,而是陸英舜。
林與鶴哪好意思說自己是過人家弟弟看見了哥哥的影子,輕咳一聲便岔開了話題︰“沒事,我去找點飲料,你想喝什麼?”
沈回溪要了紅茶。林與鶴去拿完飲料回來,臺球桌旁的人已經換了陸英舜和方子舒。
方子舒是徹底的新手,陸英舜正在從頭教。
“握桿時的手指要這樣。”
陸英舜語氣溫和又耐心,也很紳士,全程隻做示範,沒有和方子舒有肢接。
他講解得很詳細,林與鶴也跟著聽了一下,把自己只在高中時接過的、基本忘得差不多的臺球知識鞏固了一遍。
正捧著雪梨聽科普的時候,林與鶴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把手裡的雪梨放下了。
消息是陸難發來的。
【在外面?】
家裡的門鎖連著網,出都有記錄,所以陸難知道林與鶴出來了。
林與鶴回他。
【嗯,和回溪、三和方小姐他們在大悅城這邊】
陸難回得很快,像是剛忙完,終於有了一點空閑時間。
【撐得住嗎?】
林與鶴用指腹了下鼻尖。
【沒事的】
【哥哥︰午飯吃過了?】
【林與鶴︰嗯】
陸難問得很細,看起來似乎真的不太忙了。林與鶴一一回他,正專心地輸著消息,突然聽見有人他。
“鶴鶴。”
林與鶴抬頭。
是陸英舜。
他朝林與鶴招了下手︰“來,幫個忙。”
林與鶴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起走了過去。陸英舜還在和方子舒說著些什麼,等林與鶴過來,便示意他在桌旁站好。
“幫忙給方小姐示範一下。”陸英舜說。
林與鶴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他拿著陸英舜遞來的球桿,被指點著找準距離站定後,又聽人指令。
“左手在球臺上,右手手肘抬高。”
陸英舜的手掌覆在林與鶴的後背上,微微施力,迫使他俯下.子來。
“腰向下,對,再一點。”
林與鶴的腰微微有些發酸,昨晚被折騰的後癥又湧了上來。
偏偏陸英舜還在他後繼續講解著。
“腰要得越低越好,離球臺近,打球也標準。”
林與鶴抿,盡量放緩了呼吸。
上姿勢擺好,陸英舜又指點起腳下作。
“雙腳都要踩實,不要虛提。”
陸英舜每說完一步都會留出時間給方子舒看,林與鶴繼續保持著這個腰實實下來的姿勢。
剛剛他和陸難的消息還沒發完,放在子口袋中的手機還在震。
接連幾下震著側傳來,那裡還有昨晚被掐出的指印。
林與鶴的右不由輕晃了一下。
他才剛有作,後就傳來了陸英舜的聲音。
“右要繃,才能構一個穩定的姿勢。”
晃過的右忽然被輕拍了一下。
“站好。”
應似的,手機恰在此時又震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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