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搖沒有說話，直接把試卷放到了林思然桌子上。

他看了林思然一眼，一雙眼睛依舊清冷，嗓音輕緩：“你理93分。”

他跟秦語都不過是80分剛出頭。

一聽徐搖這話，班里其他人都聚集過來。

這次的理題極難，中間穿了幾道奧賽題，能考到80分的都是往年參加過理競賽的神仙人，更別說考到90分了。

只是這些人里不包括林思然。

眾所周知，林思然語文生化學都賊好，但偏科，尤其是數學跟理很差，所以每次都沖不進班級前五名，

眼下理考得竟然比徐搖還多十分？

連喬聲這個績非常差的人也不由看向林思然，不可思議的。

林思然本人都有些懵，低頭看了看，翻了下自己的卷子：“我不知道……”?做卷子的時候確實覺得得心應手，可沒想到自己最后一大題竟然只錯了一個小問。

徐搖看一眼，想了想，又很禮貌的詢問：“著最后一題你是怎麼做的，卷子可以借我看看嗎？”

“當然。”

把卷子遞給徐搖的時候，林思然忽然想到了什麼，偏頭看了一眼秦苒。

對方正懶懶散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下漫不經心的翻著課外書，里還叼著棒棒糖。

林思然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來什麼，“最后一題我在筆記本上看過。”

把秦苒給的筆記本拿出來遞給徐搖。

徐搖手接過來，當先翻了一頁，就看到了上面寫著的三個飛的字，盡管潦草，徐搖還是把這三個字摳了出來——

“宋律廷。”徐搖低聲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

喬聲也湊過頭去看，又去看林思然，“沒聽過這人啊，我們學校的？”

“不是，”徐搖翻了一頁紙，他眉眼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比我們大一屆。”

又抬頭，看向林思然，目炯炯的，“你認識宋律廷？”

“不認識。”林思然搖頭，目下意識的看了眼秦苒，咬著。

沒經過秦苒同意，不敢跟徐搖說什麼。

徐搖目從林思然上又轉到秦苒上，眸中掠過一道，只片刻又消失。

他向林思然借了理卷子，回到了位子上。

喬聲沒注意到這一點，他把卷子還給秦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長在過道里，八卦的詢問：“徐，宋律廷是誰？”

“去年七月份ipho的冠軍，云城人。”徐搖輕聲開口。

ipho，國際理學奧林匹克。

徐搖有想過是不是同名，可翻開這筆記本，他覺得同名的概率小。

“林思然還能認識這種神仙人？”喬聲輕輕塔著，十分意外。

徐搖沒多說什麼，目卻不由自主的瞥向秦苒那邊。

**

星期五，中午。

秦苒手上的疤痕也漸漸消失，此時正坐在校醫室寫作業。

程木默不作聲的給秦苒倒了一杯水過來，又細心的問道：“秦小姐，要吃東西嗎？”

神態恭恭敬敬的。

往日里程木雖然也不說話，不會正面對秦苒表現出什麼，但骨子里卻是極其不服秦苒的。

這會兒態度明顯有了差別。

秦苒翹著二郎，翻了一頁紙，然后拿起筆刷刷寫著，漫不經心的回答：“不了。”

程木立馬退到一邊，不打擾。

下午因為彩排節目，整個學校都放假，秦苒寫了兩個小時習題，就開始收拾東西。

程雋半靠在沙發上，跟陸照影低聲說話，兩人面都不太好。

秦苒坐在他不遠的桌子上寫習題，今天穿著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紅黑格子t恤，偶爾會蹙眉有些燥，但整個人的氣場就很鮮活生。

偶爾看上一眼，十分愉悅。

下意識的讓整個校醫室氣氛都緩和很多。

一直注意這邊的程雋側頭，半瞇著眼睛看一眼：“你下午不是放假？”

“有個彩排，林思然讓我看看們那節目。”秦苒把東西收拾好，站起來，“沒多長時間，估計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嗯，”程雋這才點頭，慢吞吞的應著，他往后靠了靠，目又落在右手上，“別給他們做苦力，你的手就算好了，也需要兩個星期休養。”

秦苒頭也沒回的，只敷衍的朝背后揮揮手。

陸照影不由笑出聲，“好冷酷一的！”

頓了頓，陸照影又拿著筆看程雋，想了想，又問：“雋爺，秦小苒的手早就能了，你這麼張干嘛？”

程木在心里瘋狂點頭。

先不說是左撇子，就算不是左撇子，疤痕都快消失了，休養啥。

程雋瞥了兩人一眼，表平靜的，連語氣都是松倦的，“知道為什麼我是雋爺你們不是嗎？”

“為什麼？”兩人下意識的問。

“因為你們智商低。”程雋拿著文件袋，指尖修長，十分有禮貌的開口。

兩人：“……”

**

一中大禮堂。

禮堂很大，能同時容納一千多人。

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個儀仗隊在腦子里叭叭叭的。

秦苒一進大門，眉心就擰著，整個人都斂著一低氣。

剛想翻出手機找林思然，喬聲就拿著手機拍拍的肩膀，禮堂很吵，他下意識的揚聲：“林思然他們那邊還在排隊，讓我帶你去小禮堂。”

相久了，他跟林思然都知道秦苒怕吵的，人一多整張臉都是冷著的。

小禮堂被一道門隔開。

一般況下這里面沒什麼人，此時被校方批給秦語練小提琴。

秦苒進去的時候，秦語沒有練新曲，而是在練表演曲目。

聽多了新曲，秦語的表演曲目久寡淡無味。

徐搖聽的本來認真的，等秦苒進來的時候，他目下意識的偏了偏，多看了秦苒一眼。

喬聲低聲跟徐搖說話，徐搖也微微應著，他分心了，聽小提琴就沒之前那麼的認真。

一直注意徐搖反應的秦語目沉了沉。

秦語的小提琴拉的還行，比起一般人要高級很多。

“秦語人不怎麼樣，彈的還行。”喬聲在耳邊小聲道。

秦苒“嗯”了一聲，“在業余這邊，確實還拿的出手。”

徐搖見秦苒跟喬聲好像都關注的，不由低聲解說，“那是雙泛音，這個年紀做到這樣的人不多……”

喬聲聽的不太認真，他撓撓頭，“我聽著跟其他的也沒什麼兩樣。”

秦苒也敷衍著，“一般般吧，不流暢。”

剛停下來的秦語就聽到秦苒跟喬聲的這一句，抿抿，終于忍無可忍，“你們懂什麼雙泛音、左手撥弦嗎？等你們知道這些再來評論我的小提琴，我拉小提琴不需要不專業的人來指揮評價。徐，他們這麼吵我本沒法專心，請你讓他們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