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背靠著墻,睜著一雙眼,空地看著前方。
躺在地上的應雪菲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看著他道,“你忍心對這樣的一個孩子嗎?”
“什麼孩子不孩子,他現在是我手里的籌碼。”
這是老天賞給他的機會,他憑什麼不珍惜?
應寒年不是喜歡賭麼?
有賭就不為輸,他現在還沒輸到徹底。
“他不是你的籌碼,他只是個稚的孩子。”
應雪菲從地上坐起來,看向自己的手機,手機被顧銘拿了過去,而他并沒有要睡的意思,這讓毫無辦法。
顧銘拒絕與通,只道,“船票上沒寫時間,是明天幾點?”
“早上六點,船會靠岸,是一艘貨。”
道。
“早點好,以應寒年辦事的效率,明天一早應該能查出來了。”
趁那段最的時間,他們上船離開,再好不過。
顧銘的口吻仿佛突然間對離開有了興致。
應雪菲注視著昏黃燈下他的眉眼,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隔了兩世,你真的已經不是那個你了。”
上一世,他尚且還保護。
這一世,他卻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又開始胡說八道。”
顧銘冷漠地睨一眼,隨后去看手機,小家伙靠著他睡,讓他拿手機都有些困難。
他拿起來,離六點已經不到兩個小時了。
很快。
“在我的認知里,你真的不是冷到極點的一個人,你會笑,你會關心人,你還會給我煮面吃,還會陪我一起吃垃圾零食,你會因為我幫你了一顆紐扣而紅眼眶……”
應雪菲靠到一旁的墻上,仰起臉著頭頂上的燈,聲音極盡悲傷,“我以前不懂得,現在懂了,卻發現回去原來那麼難。”
這一世,事不同了,難道人的本也都不同了麼?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銘冷淡地說著,他不看,卻無法忽略語氣里的落寞。
應雪菲想著前世,自嘲地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要我一直陪著你,因為你什麼都不缺,就缺個一心一意陪著你的,現在我想做,你卻不要了。”
多麼諷刺。
現在的他想的只是斗,不停不停地和應寒年斗下去。
即使人被打廢了,只要一息尙存,想的還是斗,再不是那個會和說,只缺一心一意陪著他的人……
“一心一意?”顧銘冷笑,“除了我姐姐,沒人對我一心一意。”
“是沒有,還是你沒看到?”
“說你?我弄這樣,可都是你害的。”
顧銘冷聲道。
應雪菲轉眸,視線落在依偎在他旁邊的小景時上,“那他呢?他沒害過你吧?他對你的心思夠純凈了吧?他對你的示好,你看不到麼?”
“……”
顧銘沉下臉來,咬了咬牙,“說夠了沒有?”
“……”
應雪菲不再說話,背靠著墻,聽海風的聲音再次約約地傳來。
……
生死街時間,早上六點。
天剛剛驟亮。
一夜未睡的牧華弘督促人制作出審訊藥,剛要拿去碼頭顧銘服下,牧羨旭那邊已經查到當地的一黑勢力的主要核心幾人無故失蹤,其家人的賬戶收到海外金錢。
一下子便和應寒年的推算掛上了勾。
這審訊藥倒一時之間不急著用了,本來他們也覺得顧銘下手的幾率太小。
而牧闌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走訪幾大家族,一個晚上一點停歇都沒有,是著幾個家族的決策人都出了面,與談,冒著得罪完所有人的風險。
一夜談下來,懷疑是葉家做的。
這個答案并不讓人意外,從食比賽開始,顧銘攪起了四大家族的風云,牧家、汪家先后牽連進去,損失都不小。
葉家穩在后面,發展勢頭相當不錯。
此時此刻,最不希應寒年了四大家族之首的恐怕就是葉家,其它家族越,葉家才越有機會不斷往前冒進,甚至一舉為新首。
這事是葉家犯下的一點都不奇怪。
但葉家又豈會正面承認,于是牧闌耗在葉家,不斷地談判,手段、手段不斷用上……
所有人都在為這個孩子努力。
看著外面的天慢慢亮了,應寒年站在窗口著外面的天,明白今天瞞不下去了。
他泡好牛,在里邊加了一定量的安眠藥。
林宜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
還沒起床洗漱,應寒年就走了過去,坐在床上將圈進懷里,將牛喂到邊。
“唔……”
林宜半睜著惺忪的雙眼,困倦著將牛喝了下去,呢喃著道,“我還沒刷牙呢。”
“沒事,喝杯牛再刷一樣。”
應寒年低沉地道,哄著。
“可我還是好困吶。”
林宜迷蒙地眨了眨眼,往他懷里靠了靠,“幾點了?我想一會和兒子視頻。”
“還早,我陪你再睡會,兒子也沒這麼早醒。”
應寒年道。
“嗯。”
林宜點點頭,人被應寒年放倒在床上,在藥的作用下,很快又沉沉睡去。
應寒年圈著,黑眸深邃地凝視著的臉,若是林宜清醒一點,就會發現他的面有多難看,他的都是沒有的,一雙眼睛線錯。
看了一會兒,他手將耳側的發撥到一邊,嗓音低啞地道,“再睡一會,等你醒來,我就把兒子帶回來了。”
說完,他低下頭地抱住下的人,埋在的頸間用力聞著上的氣息。
下一秒,應寒年出手下了床,褪下上的浴袍,一把拉下架上的黑襯展開套到上,面冷峻地將扣子一顆一顆扣上,直束到最高一顆。
穿完,應寒年將手表戴到手上,轉眸睨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挪開腳大步往外走去。
他的一雙眼,腥紅,著決然的殺意。
一到酒店樓下,牧華弘和牧羨旭就迎上來,向他匯報,“已經查到綁匪消息了,他們最后出沒的地方是在華人道,在那里買過吃的,一共買了五份飯盒,買了然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