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嗚……
顧銘正覺這孩子有幾分眼時,小景時突然朝他跑過來,直直地撲進他的懷里,“哇”地一聲嚎哭出來,哭得那一個響亮。
顧銘被應寒年揍了一頓,這會被小家伙一撞,痛得他差點昏過去。
他一把扯開面前的孩子,小景時看著他,滿臉淚痕和泥灰,哭得不行,委屈得一一的。
顧銘在他臉上了兩把,“你是應寒年的兒子?”
這什麼緣份。
應寒年找人找得要死,還將他毒打一頓,小東西就這麼撞到他面前了。
“嗚嗚嗚……”
小景時哭著又往他懷里鉆。
“……”
顧銘反地扯開他,忽聽外面遠遠地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他聽著外面,又看向面前的孩子,拿起手指抵在前,“不準哭,哭了就要被抓走。”
小家伙站在他面前,嚇得趕忙用小手捂住,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也不敢。
顧銘將他往自己后推,拿起一件外套艱難地穿上,把小家伙整個擋在自己的外套下,讓他站在墻角,他這樣靠著坐過去,孩子在他后完全是形的。
“一點聲音都不能出,懂嗎?”
他低聲道。
小家伙果然一不。
顧銘有些嘲弄地笑了笑,還真是應寒年的種,這麼小腦子就這麼懂。
正想著,外面就有兩個男人走去,里罵著,“什麼東西,連那麼小一個孩子都看不住,找死!趕找!小孩子跑不遠,肯定還在碼頭這,人盯著海邊,別一不小心撞海里淹死了。”
“知道知道。”
胡茬男一抬眸,便看到亮著燈的倉庫,大步走進來,見這里有些狼籍,再看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坐在墻角,氣很差,奄奄一息快死了似的。
“你在這里做什麼?”
胖子用不太地道的國話問道,姿態兇神惡煞。
顧銘坐在那里,能覺到后的孩子僵得跟塊石頭一樣,他從地上撿起應雪菲放下的船票,“明天出海。”
“原來是渡客。”
胖子恍然,看了兩眼顧銘又道,“不對啊,哪有外國人從這邊渡的。”
都是當地人渡。
“我認識他。”胡茬男咬了著煙道,“之前在薩姆醫生那里見過他的照片,好像是應寒年吩咐了生死街所有的醫生不給他治療。”
“原來也是個被應寒年治了的。”
胖子放心下來,沖著顧銘拍拍自己腰間的手槍,用國話問道,“喂,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孩子?我們頭的孩子丟了。”
“……”
顧銘搖頭。
兩人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周圍,這個倉庫實在太過簡陃,一目了然,一看到底,連翻都不用翻。
“行,別多啊,不然小心槍子。”
兩人相視一眼后,警告了一聲便轉頭出去,繼續尋找孩子。
這個時候把孩子找到最重要,沒功夫理會閑人。
而且,這人是得罪了應寒年的,即使覺出什麼,也沒理由向應寒年告。
兩人一出去,就對上回來的應雪菲,三人打了一個照面,應雪菲看他們一眼,視線從他們腰間的槍飛快地劃過,一聲不出地回了倉庫。
看出和顧銘是一伙的,胖子回頭問,“喂,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孩子?”
“……”
應雪菲站在門口搖了搖頭。
胖子又指指腰間的槍對警告一番后,同胡茬男離開。
應雪菲看著他們的背影,手將倉庫的卷簾門拉下,沖進倉庫里就去翻自己的手機。
“你干什麼?”
顧銘冷冷地看。
“我出去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小景時,不過,剛剛那兩個人肯定有問題!”應雪菲蹲在地上,有些激地將手機開機,“生死街是實行槍支管制,那兩人哪來的槍啊,還問有沒有看到小孩子……我現在就給林宜打電話!”
“不用了。”
顧銘冷聲道,拉開服,放小景時出來。
小家伙從他服底下彎腰走出來,皺的服,臟兮兮的臉,一見到應雪菲立刻撲過去,也不敢哭,委屈地咽,“阿姨。”
“景時?”
應雪菲震驚地睜大眼,然后用力地抱住小家伙,抬眸看向顧銘,明白了一切,頓時喜出外,“你救了景時?太好了。”
“……”
顧銘冷著臉沒說話。
“我這就給林宜打電話,一定急瘋了。”應雪菲一手摟著小景時,一手去拿手機。
“不準打。”
顧銘看著,冷漠地道。
“你什麼意思?”
應雪菲莫名地看向他。
“應寒年既然認定是我綁了他兒子,那我就坐實這罪名。”顧銘冷冷地道,手拉開自己的領口,皮上有一草草理的燙傷,是應寒年打下來時,木的火星直燙進他的里。
痛。
痛得生不如死。
“你瘋了吧,你還想拿個孩子和應寒年斗?”應雪菲不贊同他看著他。
“這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顧銘坐在那里,目惻惻地看向小家伙。
小景時靠在應雪菲的懷里,不安、無助,小手死死地抓著上的服。
“沒事沒事。”應雪菲了他的小腦袋,不聽顧銘的,拿起手機就要撥電話。
“你敢打,我就立刻出聲,他們正沿著老碼頭找,你說是他們來的快,還是應寒年來的快?”顧銘面無表地冷笑一聲,“你功夫厲害,又擋得下幾顆子彈?”
“你——”
應雪菲抱著小景時,看向顧銘冷漠的臉,道,“我知道你害過不人,但我相信你絕不是那種拿小孩子命來玩的人。”
“不相信你就試試。”
顧銘道,眼中盡是戾,“你知不知道這什麼,這老天爺不想亡我,絕路里還給我送一份希。”
“你究竟到什麼時候才會收手?”
應雪菲看向他,忍不住質問,“為什麼你非要和應寒年斗?為什麼你不能想想過點自己的日子?你到底是在折磨誰,又在煎熬誰?”
為什麼?
林宜說得對,他和應寒年斗得太久,從食比賽開始,他已經不止把應寒年當踏上四大家族之首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