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坐在沙發上, 把那本畫冊來來回回又翻了好幾遍。
他慢慢地翻,每一張都看得仔細,看下面的時間落款, 仿佛能過這些畫,看到梁煙獨自在溫哥華日夜思念他。
他心中一點點發漲, 酸酸麻麻的愫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三年來的痛苦仿佛在一刻徹底煙消云散了。
梁煙坐在旁邊,支著下等林看完畫。
看到林翻到最后一張, 那是回上海前畫的最后一張,時間落款正好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
林側頭看, 低聲問:“為什麼畫到這里就停了?”
梁煙道:“因為那時候決定回來。”
看著林, 沉默了會兒, 說:“你之前不是問我,是不是為顧南程回來的嗎?”
真摯地看著林的眼睛, 緩慢卻赤誠地說:“但是林,我如果說,我是為你回來的, 你相信嗎?”
換做是以前,林一定不會信。他在這一瞬間,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為什麼梁煙當時會出現敘州,會住在他名下的酒店。
“所以你當初也是為了見我才去敘州的?”林問。
梁煙搖搖頭, “我并不知道你當時在敘州。只是聽說,你這兩年的事業重心在那邊,而且發展得很好, 所以就想去看看。”
“所以你那時候也并沒有想來見我?”
梁煙搖頭。
林深深看著梁煙,過一會兒,低低問, “你不是為我回來的嗎?為什麼不來找我?”
梁煙眼里閃過一抹痛苦的神,半晌,搖搖頭,輕聲說:“我很矛盾。我不確定你是否還想再見我。”
“那之前呢?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找我?”林拉住梁煙的手,溫地看,“你不是想我嗎?”
梁煙看著林溫的眼神,很慨,輕聲說:“我以為你早已經有朋友,也覺得你不可能會等我。回來也是因為,表姐告訴我,你單。我每每想到你如今單一個人,便克制不住自己回來了。”
可即使回來,也沒有奢過林會愿意再見到。
更沒有奢過,可以和林重新開始。
林看著梁煙的眼睛,沉默了很久,之后很無奈地嘆了聲氣,手了下梁煙的腦袋,“梁煙,你真的大過我嗎?你不是很聰明很灑嗎?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膽小?你如果早點回來找我,我們不會浪費這麼久的時間。”
梁煙如今已經很后悔。早知道林會等,一定早早就回來了。或者早知道他當初并沒有開始新,本就不會走。
可個如此。不付出的時候怎麼樣都行,就像當初和林開始,那時候本沒想過要什麼結果,甚至可以隨時結束。
后來發現對林了,就開始怕,畏手畏腳。怕承認上林,也怕林不會永遠。
從來不是一個灑的人,有很多害怕的事,孤僻、脆弱、孤獨。
怕沒有家、怕沒有人,怕房子空又冷清。
林摟過梁煙,低頭在上輕輕吻了一下,輕聲說:“梁煙,我們重新開始。”
*****
兩人互訴衷腸后,日子仿佛又重新回到三年前,甜且快樂。
梁煙在林這邊住了幾天之后,已經清楚附近哪家餐廳好吃,哪家外賣好吃。
畢竟大多數時候在家里工作,林白天要上班,雖然出門前會幫把早餐做好,但是中午那頓要靠自己解決。剛開始幾天還下樓去餐廳,但是隨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窩在家里不想出門,中午那頓全靠外賣解決。
一天中午,忙到忘記點外賣,等肚子得咕咕的時候,再點外賣已經來不及。索家里還屯了些零食,去拆了封餅干,盤坐到茶幾前,正準備繼續工作。
好巧不巧,林今天中午居然回來,進屋看到面前放著一盒餅干,四下看了眼,問:“午飯呢?”
梁煙心虛地指指餅干。
林看了眼,果然皺眉,他把手里的外套搭到沙發扶手上,說:“我就知道不能對你放心。”
以前兩個人同居的時候,梁煙就經常吃一頓不吃一頓,三年了,果然還是一點沒變。
梁煙彎笑,坐在地毯上,仰著頭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林坐到沙發上解襯衫袖扣,“在附近辦事,順便回來休息一下。”
梁煙笑,盯著林看,“你是順便回來休息一下,還是順便回來看看我?”
梁煙其實一點沒猜錯。說什麼順便回來休息,本來就是特意繞回來見梁煙。李州這個做助理的最清楚,他們辦事的地方離家里明明還有二十分鐘距離,離公司也差不多。
李州原本想著辦完事開回公司,正好吃午飯,吃完午飯順便休息。
但是林不,午飯都不吃,特意繞一圈回來,想見見梁煙,正好跟一起吃午飯。
他原本以為梁煙點了外賣,想著回來蹭飯吃,這會兒見到茶幾上一盒干的餅干,好笑又好氣,抬手住梁煙下,低頭在上重重吻了一下,“梁煙,你對我真好,好不容易翹班回來陪你吃飯,你就開盒餅干等著我。”
梁煙也忍不住笑了,“你也不打個電話,早知道你要回來,我早早就點外賣。”
林看了眼梁煙面前的餅干,說:“我看你以后跟我去公司算了,公司好歹有食堂,你天天在家,真不知道你在吃些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拉起梁煙去廚房。
梁煙問:“干什麼?”
林:“煮點東西吃,陪我。”
林中午時間不多,簡單煮了兩碗面,但是面里有青菜有煎蛋,不知比梁煙的餅干有營養多倍。
兩個人坐在茶幾前簡單吃完一頓午餐。
梁煙想著讓林睡會兒午覺,吃完就準備把碗筷收去廚房洗澡。林不讓弄,兩個碗一端就走了,“我去,兩分鐘搞定。”
梁煙也起跟過去,笑,“你兩分鐘搞不定怎麼辦?”
林:“你以后喊我哥。”
梁煙愣了下,本能覺得這話有問題。
過了兩秒反應過來,笑,“你想做我哥想瘋了吧你,早出生四年啊。”
林也沒忍住笑。
兩個人在廚房磨蹭了十分鐘,收拾規整回客廳。
林平時在公司習慣午睡二十分鐘左右。但他一會兒要去公司,今天中午沒時間睡了,回臥室去洗漱收拾了一下,出來坐在沙發上系袖扣。
梁煙很不舍得,接過袖扣幫他戴上,“要走了?”
林“嗯”了聲,看著梁煙,目落在垂著的眼睫上,忍不住低頭在眼睛上親了一下,低聲說:“下午兩點有個會。”
梁煙抬頭看他,“時間這麼你還回來。”
林說:“吃完飯回去差不多。”
他沒告訴梁煙,實在很想。
他這幾年在社會上磨煉,格其實穩重更多,也不像從前那麼外。但他自己知道,他每天多想梁煙,見到,才能真真切切覺到回到了他邊。
林雖然要趕著回公司,但臨出門,兩人還是在沙發上吻得難舍難分。在即將槍走火時停下來,林克制著,摟著梁煙的腰,在上挲一會兒,啞聲道:“先出門了,晚上回來再說。”
梁煙忍著笑,“說什麼說。”
林挑眉看一眼,“你說說什麼?”
****
到了晚上,梁煙自然知道林說的是什麼。
兩人分開三年,好不容易復合,且心意相通,正值熱,/事上難免食髓知味。
除了剛開始那晚,兩人都因為三年沒做有些生,最近已經非常契合。且林這幾年真是一點也沒有因為年齡增長走下坡路,力和從前差不多旺盛。
梁煙說到這個的時候,林支著頭躺在側看,聞言沒忍住笑,掐臉蛋,笑,“梁煙,我二十五歲,又潔自好不近,你覺得我這麼自律的人會走下坡路?”
梁煙笑得不行,“沒聽過自己夸自己的。”
林也笑,梁煙的臉。他看著的眼里有星辰一般,是有的。
梁煙被林看的眼神溫暖到,湊近在他眉心親了一下,兩手摟抱住林的腰,把頭埋進他懷里。
林摟在梁煙腰間的手收些,將梁煙抱得更近。
兩人相擁著眠,林低頭在梁煙耳后薄薄的上輕輕落下個吻,溫又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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