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 梁煙在銀行辦完事就沒其他事做了,林索把帶去公司,等他理完工作下午正好一起回公寓搬東西。
梁煙也不打擾林, 坐在林辦公室里翻雜志,臨近中午的時候, 才湊去林跟前,手肘撐在辦公桌上, 支著下給林看手機,“吃什麼?我們點外賣吧。”
林拿過梁煙的手機看了看。他這幾年忙著工作, 平時吃飯都很簡單, 多半都在公司食堂解決, 忙起來的時候三餐并做一餐也是常事。他翻了翻外賣頁面,也不知道哪家好吃, 抬頭問梁煙,“你想吃什麼?”
梁煙選擇困難癥,支著下,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半天,一臉糾結。
林笑了, “你怎麼一點沒變。”
他把手機拿回來,替梁煙做抉擇,“粵菜還是湘菜?選一個。”
”粵菜。”梁煙立刻說。
林沒忍住勾, 按照銷量排行榜點了個銷量最高的。
仍然是梁煙吃的那些菜,林練地點下來,梁煙原本在看屏幕, 看著林練地點喜歡吃的菜,心中酸酸脹脹的,偏頭去看林。
林點完餐, 抬頭見梁煙盯著他看,問:“怎麼了?”
梁煙搖搖頭,到林邊坐,挽住他胳膊,把腦袋湊近他電腦,看了看,“還有多久做完啊?”
“快了。”林道:“吃過午飯,大概一點鐘就能完。”
梁煙點點頭,索沒再走,趴在林旁邊看他做事。
林目在電腦上,實際上注意力早就飛了。鼻息間能聞到梁煙上悉的香味,有一瞬間,他仍然覺得像在做夢,側頭盯著梁煙看了半天。
兩個人在一張辦公椅上,梁煙抬頭笑,眼眸彎彎的,“看什麼?”
“沒什麼。”林回過頭,繼續工作。
梁煙把手揣進林兜里取暖,林眼底浮上笑意。那一刻,是確切地覺到,梁煙回到了他邊。
外賣很快送來了,梁煙去辦公室門口接,拎去茶幾上,把外賣一盒一盒擺出來,邊擺飯邊喊,“先來吃吧,吃完再做。”
“馬上。”林敲完最后一個字,抬頭了酸的脖子。
他起去了趟洗手間,洗了個手才坐到沙發前。
梁煙非常心地給林遞上一盒飯,再送上一雙筷子,就差說一聲“爺請用餐”。
林沒忍住笑,抬眸看,“怎麼這麼殷勤?”
梁煙彎著眼眸笑,“這算殷勤嗎?”
“那這樣呢?”仰頭送上吻。
蜻蜓點水的一下,剛想退開,林俯追過來,回吻。
徐知南從外面推門進來時,剛好就看到兩人接吻的畫面。
推門的靜讓林和梁煙自然而然地分開,兩人都同時看向門口。
雖然林提前打過預防針,但徐知南乍見到梁煙還是沒好臉。
他連看都懶得看梁煙那一眼,直接對林說:“我過來拿個資料,看到你辦公室有燈,還以為是忘記關。”
梁煙知道徐知南現在很討厭,但既然和林和好了,早晚要見林的朋友,總不能一直避開。大方笑了笑,招呼道:“阿南,吃過午飯嗎?一起吃吧。”
徐知南都沒看,也沒理,直接跟林說了句,“我走了。”
林開口,“一起吃吧。正好一會兒有事要跟你商量。”
徐知南確實還沒吃午飯,又想著,做錯事的明明是梁煙,憑什麼他要避開啊,索走進去,跟著一起坐下來吃飯。
正好林多點了一份飯,梁煙遞給徐知南,徐知南還是沒看,徑直和林說話,“我前幾天給你的那份招標書你看過沒有?”
林道:“先吃飯,吃完再談。”
三個人吃飯,氣氛異常沉默。
梁煙多多有點尷尬,知道徐知南故意把當空氣無視,以至于現在不知道怎麼破冰。
埋頭吃飯,心事稍微有點重,忘記夾菜。
林夾塊牛腩給,低聲溫,“吃飯,想什麼呢。”
梁煙愣一下,這才回過神。
抬起頭,對林笑了笑。
徐知南把兩個人的小作看在眼里,他知道林護著梁煙,但是忍不住給梁煙找不痛快,看向林,故意說:“怎麼點土豆燜牛腩?你不是最討厭吃土豆嗎?”
梁煙吃飯的作一頓,有些意外,抬起頭來看向林。
林終于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徐知南,“你今天哪來的這麼多話?吃你的飯。”
徐知南當沒聽見,還要繼續說:“還有這個西藍花炒蝦仁,我記得你最討厭吃西藍花。”
“徐知南。”林皺了眉,盯著徐知南,是他不要再說。
徐知南看了眼梁煙的表,他目的達到,閉不說了。埋頭了兩口飯,起到外面去,“我在會議室等你。”
徐知南走后,梁煙直直看著林。
林沒抬頭,平常地給梁煙夾菜,“你別聽徐知南瞎說,我不挑食,什麼都吃。”
“但是你不吃對嗎?”梁煙看著林。
到這時候才意識到從前對林有多忽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甚至連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都是林在遷就,他從來沒有向要過什麼,他對唯一的要求,只是他而已。
可最后卻用這個來傷害他。
梁煙盯著林,忽然就紅了眼眶。
并不擅長言辭,心中有很多話想說,忽然間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直直看著林。
林無奈嘆氣,他放下碗筷,抬手給梁煙眼淚,“梁煙,我沒那麼遷就你,你不用這麼自責。何況就算真的遷就你,也是我應該的,也是我自愿的。”
他從到尾沒有因為這些事怪過梁煙,他唯一怪的事,他那時候不明白為什麼要玩弄他的。
林的手指上的臉頰時,梁煙才意識到自己掉了眼淚。
抬手抹掉,對林說:“林,以后別太遷就我好嗎?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
林看著梁煙為他掉眼淚,心中酸酸麻麻泛著愫。
他到這一刻也真真切切到,他和梁煙在好好開始。
他點了下頭,溫地掐了掐梁煙的臉頰,說:“知道了,你別哭。”
梁煙道:“我沒哭。”
梁煙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哭,端起飯盒,想繼續吃飯,可緒還沒完全平靜下來,已經不太吃得下。
最后這頓飯,大家都草草吃完。
林解決完,了把梁煙的腦袋,先去會議室找徐知南。
徐知南把座椅往后調得很低,兩條搭在桌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林走進去,先把手里的文件丟給他,“先看。”
徐知南拿起來看了一眼,跟著才放下,在椅子上坐端正點。
林等著徐知南看文件的時候,順便點了支煙。
他最近幾年煙厲害,一時半會兒也戒不掉。
他靠著椅子煙,夾著煙的右手搭在桌上,煙頭對準煙灰缸。
徐知南原本以為林肯定要跟他講梁煙的事,但是沒有,兩個人認真討論了會兒工作。
確定好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徐知南晃晃手里的文件,看著林,試探問:“那我走了?”
林彈掉指間的煙灰,抬起頭,看向徐知南,總算說:“你對梁煙好點,算我求你。”
徐知南就知道林要護著梁煙,他不不愿地嗯了聲,起道:“走了。”
****
林的工作在下午兩點半總算做完了,兩人開著車回公寓取快件。
去業拿的時候,林才知道梁煙打包了多東西寄回溫哥華。
他看著那一堆箱子,有點頭疼。
梁煙把下支在林肩膀上,盯著那一堆箱子也頭疼,抬眼看他,“我們要不搬家公司?”
林眉心,跟著把大下來,拿給梁煙,一邊挽襯衫袖子一邊說:“來都來了,直接搬回去。”
梁煙這些東西,自己是絕對搬不走的,饒是林,都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才全部搬到后備箱。
梁煙去找業把公寓的鑰匙拿回來,業好奇,問:“梁小姐,怎麼又不賣了?”
梁煙微笑,說:“之前準備出國,現在不走了。”
梁煙取了鑰匙回車上,林已經把箱子都放好,也剛上車。
他上只穿了件襯衫,袖子挽到手肘,因為剛剛搬梁煙的箱子,還出了點汗,開著窗戶在吹風。
梁煙上車的時候看到林,總覺得他如今帥得相當出眾,穿襯衫有說不出的。難怪那麼多大佬要搶著讓他當婿。
忍不住撲過去,摟住林,仰頭在他臉頰和上都親了一下。
林笑了,單手環住梁煙,看,“你這兩天怎麼回事?親我多次了?”
梁煙道:“想你啊。多久沒親過抱過了。”
著林,問:“你不想抱我親我嗎?”
“你在說廢話。”話音落下,就是一個深吻堵住梁煙的。
*****
兩人開車回家,上樓前順便在樓下超市買了些蔬菜瓜果類。家里冰箱太空,如今兩人同居,自然要慢慢填起來。除此之外,還買了些飲料和零食,各類調味品也全都一次買齊了。
付賬的時候,順手買了兩盒計生用品。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買過,梁煙拿的時候居然有點臉紅。
林看見了,沒忍住笑,盯著梁煙,逗,“你害什麼?”
梁煙抬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了?”
林笑,“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說著,又順手多拿了兩盒,丟回購車里。
除了梁煙那幾個大箱子,兩個人又在超市屯了好幾大袋子柴米油鹽生活用品。
車開進車庫,兩個人來來回回好幾趟,折騰了半個小時才把所有東西都搬上家。
梁煙這些東西一搬上來,堆在客廳,原本冷清的房子立刻就變得溫馨了不。
兩個人先一起把廚房用品歸置好,然后才回客廳去收拾梁煙那幾口大箱子。
梁煙先回臥室換了睡,把的行李箱拉進臥室,先把服一件件掛到柜子里。
看到的服和林的服掛在一起的時候,心中有說不出的溫暖甜。
在臥室里收拾,林在外面幫整理其他雜。
梁煙有幾個箱子很重,里面全部都是的書和畫冊。
林在外面問:“書和畫冊都拿出來放書房嗎?”
“嗯。”梁煙在里面應一聲,“書放到書房嘛,畫冊我一會兒來收。”
梁煙這幾大箱子書和畫冊實在不,林在外面整理了半天,看到梁煙的東西一點點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他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幸福。
梁煙的畫冊在茶幾上摞得老高,林忍不住拿起一本來看。
有些畫他看過,有些沒看過。
看過的基本是以前畫的,沒看過的基本是他們分開后這三年間畫的。
林一張張翻過去,翻完一本又翻另一本。
當他翻到其中一本封面夾著楓葉的畫冊時,并沒有想到里面畫的是什麼。
但當他打開,他直直愣怔了好幾秒。
那畫中幾乎全部是他,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他,在教室上課的他,和梁煙牽手的他,在籃球場回頭的他,熬夜學習躺沙發上睡著的他……
林一張張翻過去,落款的時間幾乎都在這兩年。如果不是翻到這些畫,他都不記得他曾經的生活中有過這些畫面。
梁煙在臥室里收拾好服出來,就看到林在看的畫冊。
走過去看了一眼,看清楚林拿在手里的畫冊,不由愣了下。
林抬頭看,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為什麼畫這些?”
梁煙沉了會兒,看著林的眼睛,真摯道:“我說我想你,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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