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晴并沒有走顧修明,陸細辛眼神輕輕一掃顧修明就頓住了,再也邁不腳步。
出了房間后,陸雅晴有一瞬間的茫然,恢復之后,心底開始傳來鈍鈍的痛楚。
好疼啊,垂眸,捂住、口。
房間里,陸細辛還躺在床上。
平時為了方便,都是剪中短發,穿簡約的T恤牛仔,一副中打扮,很有兒家的,若不是天生麗質,生得著實清麗,恐怕會被人當作男兒。
而這會,躺在床上,墨發散在枕頭上,臉蒼白,像是不施黛的雨后新荷,有種脆弱的。
顧修明只看了一眼,心就疼起來,下意識關心:“怎麼樣,還舒服麼?”
“還好。”陸細辛對他笑笑。
沈嘉曜看見陸細辛對別人笑,心里就不舒服了,雖然知道只是禮貌,但心里仍舊憋著一氣。
這人還有沒有點立場了,是非不分,剛才顧修明都懷疑了,居然還對他笑!
氣咻咻的沈嘉曜臉有點黑,登時就冷了起來,他告訴自己,如果一會陸細辛跟他說話,他一定不理,即便理,也要黑著臉。
正想著,冷不防陸細辛突然轉眸,看向他:“嘉曜,剛才謝謝你。”
謝謝你,相信我,替我說話。
已經下定決心不理人的沈嘉曜立刻展一個大大的笑,對著陸細辛說話的聲音溫如水:“謝什麼,你是什麼樣的人品我還不清楚麼,好好休息,別胡思想。”
不是說好要黑臉的麼,笑容那麼大做什麼。
回完話的沈嘉曜忍不住在心里唾棄自己。
兩個大男人待在一個孩的房間不太好,沈嘉曜轉向顧修明,淡淡開口:“我們先出去吧,讓細辛休息一會。”
顧修明點頭同意。
兩人一塊出去,在走廊,當著顧修明的面,沈嘉曜做出一副憂心狀:“我去看看念羲,落水容易著涼,最好睡一覺悶點汗出來,細辛那邊也是,我們都別去打擾,讓好好休息,晚飯時候再。”
顧修明表示有道理,他沒想到沈嘉曜竟然是這麼一個微的人,看外表還以為是個冷漠寡淡的人呢,沒想到居然這麼細心。
應該是做了父親的緣故。
“好,沈總說得對。”顧修明點點頭,然后轉回房。
沈嘉曜沒有作,而是立在走廊目送顧修明,等他推門進房間后,立刻邁開長轉回陸細辛的房間。
陸細辛側躺在床上,正手后背淤青,就看到沈嘉曜。
瞪大眼睛有些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不歡迎?”沈嘉曜挑了挑眉,悠悠反問。
怎麼會呢,陸細辛笑了笑,解釋:“我只是好奇,你怎麼進來的?”酒店的門,在外面沒有房卡是開不了的。
“哦。”沈嘉曜眼尾上挑,似乎覺得對方問了一個傻問題,他整了整袖,才淡淡回答,“門不關嚴就好了。”
不關嚴……
陸細辛怔了下,子一向敏銳,而且反應速度飛快。
這就是聰明人的優勢了,一點點小的蛛馬跡就能猜到前因后果。
聽他說不關嚴門,就知道他早就準備要回來,既然想回來,剛才為何提出離開?難道是想把顧修明支走?
想到這,陸細辛心跳加速了一拍。
然,還沒等將這異常的心轉化為欣喜,就聽他道:“我過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見他一副神神,有正事要說的樣子,登時就消散了陸細辛心中那點旖、旎。
“什麼事?”陸細辛好奇。
“大事!”沈嘉曜收斂神,神深沉嚴肅起來,還出一只手指放到邊噓了一聲:“小聲點。”
陸細辛怔了一下。
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聽麼?
陸細辛被沈嘉曜弄得有些張,雖然理智上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被他的慎重給影響,忍不住放低語聲:“什麼大事啊?”
沈嘉曜湊到陸細辛邊,腦袋向耳邊:“噓,再小點聲。”
他距離得非常近,幾乎要到耳珠上,呼出來的熱氣撲在陸細辛耳朵和脖頸,讓上一陣栗,起了一層皮疙瘩。
男人滿是荷爾蒙的雄氣息包裹在周圍,陸細辛都有點不過來氣了。
下意識想往外躲,卻被他一手按住腦袋。男人的手寬厚修長,指腹還帶著薄繭,在臉上,讓心頭微。
“別。”他說,溫熱的呼吸撒在臉上。
陸細辛一僵,腦子瞬間懵了一瞬,似乎在曾幾何時,聽過這樣的聲音。
也有一個人,死死箍著,輕聲喃喃:別。
陸細辛的出神讓沈嘉曜不滿,抬手在臉蛋上彈了一下。
孩的臉細輕,像是剝了殼的蛋,令人不釋手,沈嘉曜手一沾上去,就不想離開了,好想一直一直著啊!
但時機不對,沈嘉曜只好收斂緒,將手指拿開。
彈臉頰,這是很親昵的作了,如果不是很親近的關系,本不會發生。
是以,陸細辛有些錯愕,呆呆著沈嘉曜。
但沈嘉曜的表正常極了,本不像是了一個孩臉頰的張模樣,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仿佛剛才不是彈了一個孩的臉頰,而只是彈了一顆玻璃珠似的。
弄得陸細辛低頭檢討自己,實在是太多心了。
他還一本正經地提醒陸細辛:“專心點,有正事。”
陸細辛眨了下眼,纖長而卷翹的睫了,看得沈嘉曜心難耐,幾乎是用盡全的自制力,才平復小、腹的灼、熱。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你不是意外掉下水的,是有人推你!”
陸細辛并沒有震驚,而是沉默的垂下眸子,靜如湖水的眸波瀾不驚。
“你知道?”沈嘉曜詢問。
陸細辛點頭。
記憶力一向很好,記得很清楚,是背后有人使勁撞了一下,才會落水,剛剛沈嘉曜進來之前,就是在背上的淤青。
當時畫舫上只有四人,顧修明離得較遠,不可能推,那麼推的人就在陸雅晴和趙媛媛之間。
因為察覺到二人的惡意,才會阻住顧修明跟二人離開。
這個悶虧不能白吃,總要回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