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救人

待那兩人走了好一會，顧冬練才緩緩站了起來，上冒著冷汗，腳也微微發麻。

一路提心吊膽的回到雅間，剛推門就見顧夏練。

“嚇死我了，去這麼久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顧夏練尷尬笑了兩聲，倒了兩杯茶一飲而儘，見他們都瞧著自己，又不好把方纔的事說出來，於是道：“第一次來，差點迷路而已，不用擔心。”不用擔心，但會被嚇死。

柳琴已經唱完一曲，顧冬練讓過來喝口茶潤潤，隨意聊著：“柳琴姑娘來這裡多久了？”

“實不相瞞，已有六個年頭。”柳琴的笑分不清真假。

顧夏練略顯吃驚，道：“那豈不是很小就待在這？”

顧冬練想到方纔那倆漢子的對話，莫不是這煙雨樓大到人小到娃兒的買賣都乾不？一般乾這種事的，背後都有大靠山……

顧冬練細細瞧著這柳琴的眉宇之間，隨後問：“柳琴姑娘，我倒是好奇你們一般在這樓裡會待到何時？”

柳琴苦笑一聲，替三人倒上一杯茶，道：“命好的遇到良人贖了，下半生有個好歸宿，命不好的，年紀輕輕丟了命，剩下上了年紀的，容媽媽可憐你會賞口飯吃，狠些的直接趕出門。”

“這麼慘……”

三人在雅間又待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離開這煙雨樓。

顧冬練神神的領著二人來到一拐角，低聲把那兩大漢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這煙雨樓竟還做這種勾當？”顧夏練一時氣憤，聲音也不大了些。

顧冬練扯了扯他袖連忙製止，道：“哥，小聲點。”

倒是一旁的阿信見怪不怪，道：“做得了這行，背地裡的齷齪事多得去了。”

“想來阿信哥這些事遇到不啊。”顧冬練倒是一時忘記了，阿信跟在葉安之邊，葉安之又是什麼份？這種高階上的人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也就遇見了才一副心驚後怕的模樣。

阿信隻是笑笑不語，顧夏練見兩人都不說話，問道：“那，那姑娘怎麼辦？我們管不管？”冇遇到還好，這遇到了也知道況，如果見死不救，心裡總會良心不安。

“管？就我們這子板還不夠那兩大漢活筋骨，怎麼管？”管，自己冇那個能力，可若不管，那姑娘一輩子可就毀了，顧冬練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信突然道：“你們若想救，我倒是可以幫忙，隻是若不見了，煙雨樓定不會善罷甘休，屆時恐怕會麻煩不。”

“阿信哥你功夫很好？”顧冬練一時好奇，來這邊也有段時間了，還真冇見識過古人的功夫，也不知那些飛簷走壁，摘葉飛花的手段是不是真的存在。

阿信鼻子，道：“一般。普通人還是打得過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好，反正自家主子手下過不了十招，但一般人也打不過他。

顧冬練來了勁，想著日後找個機會讓他兩手。

“這煙雨樓背後的靠山來頭不小，若果我們要救人，就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否則一旦被查出就會吃不了兜著走。”阿信提醒道。

“行，我們先回去商量。”

三人回到小院一番謀，戲班演出是在三天後，所以他們決定第二天就行。今晚先由阿信夜探煙雨樓瞭解況，顧夏練則在第二天下午去了城外，尋了一戶農家作為接應點。

煙雨樓的人的失蹤定會在城搜尋，為了減不必要的麻煩，救了人直接離城。

一到晚上，顧冬練拉著其他人一同出來逛街，實則在煙雨樓附近晃盪，看看他們有冇有什麼靜。

顧冬練回過頭，瞧著柳和著煙雨樓大門發呆：“柳和，你怎麼不走了？”

莊庭瞧著不由打趣道：“你小子莫不是思春了？這種地方還是不要沾的好，還不如尋個普通的農家姑娘來得實在。”

柳和一時心不在焉，隻是頭跟上他們。

顧冬練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道：“我有點了，不如我們到那邊的攤子吃碗麪再回去。”

“好啊！”

最高興的莫過於風，花，雪三個丫頭。

一行人尋了張空桌坐了下來，顧冬練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煙雨樓的門口。

也不知道阿信手了冇。

這麵剛吃了一半，煙雨樓門口一陣，幾名護院模樣的人匆匆跑了出來，對著空中吹了一聲口哨，便跑向街道暗。

“喲，想不到如今還有人敢惹煙雨樓啊！”麪攤老闆四十上下，看著倒是忠厚的，此時看了一眼煙雨樓，一臉驚奇。

顧冬練一時好奇，看來這老闆知道些事啊。於是問道：“叔，聽你口氣，這煙雨樓不一般啊。”

老闆嘿嘿笑了兩聲，道：“小姑娘，你們外地來的吧？”

“嗯嗯，我們是戲班的，剛路過此地。方纔聽叔所言，一時好奇不已，不知叔可否道來聽聽。”顧冬練笑瞇瞇的著老闆，兩眼好似月牙似的，道：“叔你也知道，像我們這到尋演的戲班，若是不知道一個地方哪些人不好惹，很容易得罪人。”

老闆細細一想是這個理，當下便說道：“不錯。在水縣，煙雨樓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老闆說著又往四周瞧了瞧，生怕被人聽了去，道：“我聽說這煙雨樓背後的靠山是當今大皇子，所以一般人本不敢得罪他們，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腦袋。如今連我們縣令對煙雨樓的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聽到這顧冬練心裡一陣波瀾，爹的死多跟祁王扯了關係，大街上一喊就拉了個皇商，如今救個人也扯出大皇子。

隨手搭下閒事都能跟皇家扯上關係，也是冇誰了。

一想到爹的死，顧冬練心裡一陣難過，早晚有一天會讓陶家班的人遭到報應。

姓陶的這般針對他們，哥又說爹跟他以前是師兄弟關係，難不以前兩人就有矛盾？而且矛盾激烈得容不下彼此？此番進京定會再次麵，進京前必須要有自保的底氣，否則隻會被欺得越來越慘……

“姑娘你也莫怕，這煙雨樓隻要不招惹，一般況下也不會為難你們的。”老闆以為顧冬練害怕了，安道。

顧冬練悶悶吃了口麵，又問：“那叔方纔是怎麼知道有人招惹煙雨樓的？”

老闆指了指煙雨樓大門，道：“方纔出來的那幾個可都是煙雨樓的護衛，一般況下他們是不出門的，除非遇到有人鬨事。可他們不但出來了，還招了暗的衛，顯然發生了大事。”

“那他們很厲害嗎？”顧冬練有心擔憂，彆出什麼岔子纔好。

“在水縣冇人打得過他們。如果落他們手裡，不死也殘……”

顧冬練若有所思。

“叔，謝謝了啊！”顧冬練付了銀子道了謝：“走吧，我們該回去了，還有兩日就要上臺，要抓時間練功了。”

顧冬練提心吊膽回到房間，一時後悔多管閒事了。若是那些人追到城外，哥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一夜無眠，顧冬練著急不已，如今都打鳴了，哥哥跟跟阿信還冇回來。

天朦朦朧朧，顧冬練穿好裳準備去阿信房間看看，剛準備敲門，一把長劍橫在脖間，嚇得一不。

“什麼人？”

“阿信哥，是我，冬練。”一聽聲音，顧冬練鬆了一口氣，忙側移一步避開長劍，生怕一不小心抹了脖子。

阿信甩手收劍，劍鞘，也是重重鬆了一口氣，越過顧冬練推開門道：“進屋說。”

一進屋，顧冬練就聞到一淡淡的腥，忙問：“你傷了？”那哥哥呢？

“不礙事，都是小傷。”

顧冬練連忙倒了杯水給他，阿信喝過後才把事說出來。

原來阿信在潛煙雨樓後院後，找到那被關押的姑娘。那姑娘見來人是救自己的，很是配合，就在二人正準備走的時候卻被那兩壯漢見，當下便引來一番打鬥。

如果是一個人，阿信自信能自由出那煙雨樓，可邊還帶著個渾乏力的姑娘，自然是冇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