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可輕慢，突然指著花廳西北方的牆角道：“孃親，玥兒就是覺得這裡還可以再放一個擺設。”撒地主請纓，“孃親，可否讓玥兒去庫房挑選？”

林氏對於兒一向毫無原則，立刻點了點頭，“好好好。”說著，便給了燕娘一個眼，讓把庫房的對牌給了南宮玥。

“三姑娘……”燕娘原想陪南宮玥一同前去庫房，卻被一個僕婦急急地走。欠了欠後，便退了下去。

南宮玥看了看手中的對牌，和意梅一起走出了榮安堂。意梅本以爲南宮玥要去庫房，卻發現走的方向不對，“三姑娘，這不是……”

“我們先回墨竹院。”

南宮玥這麼一說，意梅也沒再多問。

一主一僕回到墨竹院後，南宮玥進房取了些東西，跟著又上了鵲兒。

院的庫房位於府裡的西南角落，平日裡由府裡的一個老人齊婆子管著。這齊婆子原來也是從蘇氏的榮安堂裡出來的，因而才能得了這麼重要而又空閒的差事。

齊婆子一見南宮玥前來，雖然很是驚訝，但還是熱地迎了上，“三姑娘好！姑娘怎麼有空來庫房？”

南宮玥示意意梅拿出對牌，同時氣定神閒地說道：“我娘最近忙得很，我就給做個幫手，今天我特意過來是想再選個花瓶放到花廳。”

齊婆子查看了對牌後，笑容越發殷勤，“三姑娘隨我來。”說著，便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庫房大門。

庫房長年不見，裡面有些暗，卻並不溼，一淡淡的黴氣撲面而來，使得南宮玥微微皺眉，忙拿出帕子掩鼻。

“三姑娘，花瓶都在裡面。”齊婆子門路地爲們帶路。

南宮玥故作好奇地看著四周，時不時問起某些件的來歷。齊婆子翻著手上的一本賬冊，殷勤地回答著。

南宮玥表面平靜，但心裡已經翻起一片巨浪。猜得沒錯，不止是那個十羅漢彩釉上彩冬瓜落地花瓶是贗品，這看了半路，已經發現還有一件薰爐，兩件大小花瓶亦是贗品，還有一些捲起的字畫和藏在邊角的東西，看不清楚，所以也無法確認。

這事果然麻煩。不到半月就是祖母的大壽，中間肯定還會有更多的贗品被不小心拿出去擺設。這府裡幹活的丫鬟婆子，沒眼力沒見識，自然是認不出真假。

可壽宴那日，必定會有不權貴前來，他們中肯定有人便能認出那些贗品，偌大的一個南宮府辦壽宴卻混雜了贗品，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會爲整個王都世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而祖母向來最臉面，屆時定會大怒，自己的孃親肯定難逃其罪！

南宮玥越想越心驚，眉心跳了跳，心下有些焦急。不行！得想個法子把孃親摘出去才行！

可東西到底是誰調包的呢？

南宮玥第一個懷疑的便是這管庫房的齊婆子！

南宮玥眸一閃，突然在一個煙山雲海落地大花瓶前停下，狀似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落地花瓶倒是不錯。”

齊婆子立刻湊了過來，翻翻賬冊說：“三姑娘您眼真好，這是當年老太爺四十大壽的時候，老太爺的同年所贈，當初老太爺也甚爲喜……”口中的老太爺自然是南宮玥已經仙逝的祖父南宮皓。

“那就這個……”南宮玥隨意地用手點了點那落地大花瓶，同時握在掌心的帕子對著齊婆子甩了兩下，一點白的末隨之飄散而出，飛進齊婆子的鼻孔，隨著的呼吸進脈……

“那老婆子這就喚人來……”齊婆子起初還應得神，漸漸地，竟恍惚了，呆呆地立在原地，翻起白眼。

“齊婆子……”意梅留意到的異狀，正上前，卻見南宮玥一個擡手示意莫。

意梅是個老實的，立刻呆站在原地。

南宮玥出一個手指在齊婆子跟前晃了晃，試探地問道：“齊婆子，你什麼名字？”齊婆子中了自制的迷迭散，這迷迭散不同於普通的迷迭散，南宮玥自制的這個迷迭散有暫時麻痹神經致使神經混的功能，因而普通人中招之後，別人問什麼便答什麼，比任何時候都誠實，等清醒以後記憶會有些混，只以爲自己只是恍神了，可惜藥效只有半刻。

“俺，俺本名來娣，進府後，老夫人嫌俺名字不好聽，就給俺賜名之綠。”齊婆子意識恍惚，連多年不曾出口的鄉下自稱也口而出。

對此，南宮玥非常滿意，知道藥毅然生效，抓時間，繼續問：“齊婆子，我在這庫房發現了幾件贗品，可是你換的？”

齊婆子還沒回答，南宮玥後的意梅和鵲兒已經是臉大變，眼中又驚又懼。這奴婢盜竊主人可是重罪！

齊婆子神迷茫，目呆滯，“俺不曾做過。”

“那你可知道是誰嗎？”南宮玥接著又問。

齊婆子呆呆地答道：“不知道，俺才管了庫房一年，沒打開庫房幾次。”

南宮玥的眼神微黯，齊婆子既然這樣說，就肯定不是了，中了迷迭散的人是不會騙人，除非這個人有異於常人的意志，曾遭過非人的磨難……而像齊婆子這樣普通的婦道人家，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不是齊婆子，那麼就要從齊婆子之前的庫房管事查起……那時他們還在老家。雖然不是不能查，卻不是幾天可以出結果的。

南宮玥沉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把齊婆子手裡的賬冊拿了過來，飛快地翻了幾頁後，又把賬冊塞還給對方，臉上出若有所思的表。

不一會兒，齊婆子終於悠悠轉醒，眼神恍惚，一時不知道自己在何。

“齊婆子，我想了想，這個煙山雲海落地大花瓶與現在花廳的整風格有些不太符合，我就先不要了，等我回去，再仔細琢磨琢磨。”南宮玥若無其事地說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這是婆子的分事。”齊婆子諂地說道，把剛纔那異樣的覺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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