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掀起車廂旁邊的小簾子,對著外面看了一眼,很小就被送進了唐府,一直跟在唐佩莞的邊,這次能跟著唐佩莞出來,也是十分的新奇。
“大小姐,我們真的要帶著去李嬤嬤那嗎?夫人明擺著就是派個人來監視我們的。”碧月朝著車外撇撇,小聲說道。
問的小心翼翼,唐佩莞只是沉默的翻了下手裡的書冊,沒有說話。又何嘗不知道,但是這次能夠出府已經是意外的驚喜了,只是多個人而已。況且,這次出府,還有自己的計劃。
據打聽來的消息,李嬤嬤離開唐府後就搬去跟自己家的兒子住了,住倒也不是很遠,馬車行駛了沒多久就到了。唐佩莞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堵高牆。繞過那堵牆,李嬤嬤就住在後面的大雜院裡,看得出來這院子已經有些歷史了,周邊的圍牆有的地方已經倒塌了,雜的石塊堆著一起,上面甚至還長出了長長的草。角落裡由於常年不見已經長出了斑駁的青苔,就算是偶爾種著幾顆竹子,也是半黃不青的,看上去要死不活的樣子。
唐佩莞心複雜,當初李嬤嬤雖說是以年紀大被藉口送出的府,其實就是被趕走的,想必唐府也沒有給多遣送費。當初一直護著自己的孃最後竟落到了這樣的地步,這裡面還有當初的默許。就是這樣的環境,前世的李嬤嬤竟然還湊出了一點錢買通獄卒來看自己。一想到這,唐佩莞就不由的覺得很是愧疚。
此時是白天,大雜院裡面的人想必都出去做事了。唐佩莞們站了半天,也沒見到有人出來。猶豫了會,正想問張媽媽。卻
看見最裡面的一件青磚房裡,走出來一個白頭髮的老婦。正拿著幾件溼答答的服,走到了架旁邊,踮起腳,努力的往上湊,想把服搭上去。
“李嬤嬤。”唐佩莞走過去,想要接過手上的服。李嬤嬤卻在聽見的呼喊後,猛的一怔,回過頭,正看見唐佩莞一臉笑意的著。
“小,小姐……”李嬤嬤一怔,眼睛因爲驚訝而瞪得圓圓的,努力的看著唐佩莞,似乎是想看清是不是真的。
“李嬤嬤,是我啊。”唐佩莞含著眼淚,幾乎就要哭出來。
“真的是小姐,小姐……你怎麼來了……”李嬤嬤微微舉起右手,似乎想要唐佩莞的臉,碧月極有眼力見的接過手上的服,一邊晾著一邊說道:“小姐這是特別出府來尋你,說是念著你過的怎麼樣呢。”
晾好服,見兩人都站著不說話,吐吐舌頭說道:“李嬤嬤,你不打算讓我們進去嗎?”
李嬤嬤這才反應過來,侷促不安的著自己的手,側讓出了一條路:“大小姐快進去歇歇吧,屋裡有點,我去喊我家兒子媳婦回來。”
唐佩莞剛想說不用,李嬤嬤卻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唐佩莞只好尷尬的笑笑,等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李嬤嬤才帶著的兒子媳婦回了家。李嬤嬤的兒子是個標準的中年漢子,皮黑黑的,人看著卻是很憨厚,家的媳婦看上去也是個老實人,一回來就家裡家外的忙著,先是念著自己的桌椅髒,搬來盆水了好幾遍纔不好意思的請唐佩莞坐下,後來又是忙著燒水。唐佩莞看著極不好意思,但是看著他們那興的樣子,也不忍折了他們的興致。
聽說唐佩莞是爲了原來太太的配方而來,李嬤嬤巍巍的走到了房裡的唯一一個大木箱子旁,打開箱子,在裡面找著什麼。
唐佩莞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張媽媽,明顯是有了興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李嬤嬤。唐佩莞咳嗽一聲,對著碧月道:“碧月,你跟張媽媽都出去。”
碧月一愣,見唐佩莞朝著張媽媽示意,明白過來,扯著張媽媽的服袖口道:“張媽媽,我們出去吧。”
張媽媽一路上到現在都沒開過口,此時卻是冷淡的撇開碧月的手,梆梆道:“夫人囑咐我要時刻不離開小姐,怕小姐有危險。”
唐佩莞一愣,沒想到沈芝竟然這般不放心,但是張媽媽是沈芝邊的人,是絕對不能放在邊的。
“張媽媽是不願意走了?”唐佩莞板起臉,冷聲道。
“老奴只是按吩咐做事。”
“你可知道我接下來要問的事關唐家機,你要是打算繼續留在這,是不是說你連唐府的機都要知道?”唐佩莞問。
張媽媽沉著臉說:“老奴一向對唐府忠心,對太太忠心,太太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好。”唐佩莞冷笑一聲,“你現在立下字據,以後唐府的脂配方要是泄一點我就拿你是問,只要你寫了,我就讓你留下來。我想太太讓你跟在我旁邊,也沒說讓你連著脂配方也一起聽吧。想必母親也不會做出這般沒有輕重的,這些東西豈是你一個下等的嬤嬤可以知道的!”
唐佩莞刻意拿出了威,知道這人向來是不吃,要想讓聽話,就必須拿出讓畏懼的東西。
果然,提到了這個,張媽媽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站那邊沉默了好久,唐佩莞也不說話,只冷冷的看著,沒過一會,張媽媽道:“老奴先去門外等著。”說罷,就轉過徑直出了門。
碧月看見一樂,對著唐佩莞輕聲的說了一句:“我去外面看著,防止聽。”
唐佩莞點點頭。待碧月出去關上了門,一轉,卻只看到李嬤嬤站在那裡,手上拿著一個藍布包著的包裹。
“這是什麼東西?”唐佩莞好奇的問。
李嬤嬤不說話,將包裹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的解開,等包裹整個被打開,唐佩莞纔看見,裡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包銀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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