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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60章 預知

 來的路上,孫強提心吊膽的,強撐著神跟嚴海科打諢。

 回去的路上,拿到錢放寬心的孫強往那兒一躺,分分鐘睡了。

 嚴海見他睡得不安穩,索把人放到自己上,讓他靠著睡得更舒服一些。

 顧明東掃了一眼他的作,不經意問起:“你跟強哥認識很多年了嗎?”

 嚴海笑了笑:“是啊,我們七八歲就認識了,也算發小。”

 顧明東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你們很好。”

 能因為孫強一句話就去借車,甚至一開始都不打算收錢,嚴海對孫強確實是沒的說。

 嚴海解釋道:“一直是他照顧我,我小時候不好,個兒也矮,在學校老被人欺負,每次都是強哥出來保護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挨多打。”

 “其實之前我想求我爸開口,幫淑梅找份工作,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爸最近特別忙,連我都不太能見到他。”

 說到這里,嚴海心底其實是有些愧疚的。

 他心底約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之前因為白小花的事,他萎靡不振了一段時間,后來緒好一些,他爸就說讓他去文化局上班。

 可沒等他去,他爸又改了主意,不讓他去了,所以他才一直待在家里頭。

 最近他媽還好,他爸忙得腳不沾地的,臉一天比一天難看,嚴海也不大敢開口。

 顧明東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點著,忽然問了句:“你打算去哪兒下鄉?”

 提起這事兒,嚴海笑著回答:“去黑龍江那塊,我爸說有親戚在那邊,到時候能看顧我一些。”

 因為下鄉這事兒,他爸媽也吵了好多次,后來不知道他爸說了什麼,他媽沒有再反對。

 顧明東點了點頭,看著他說了一句:“阿海,下鄉并不一定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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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海后腦勺:“我爸也這麼說,我也覺得下鄉沒他們說的那麼可怕。”

 “其實我也想出去看看的,在家里我爸媽老心我,這兒不讓去,那兒不讓干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顧明東笑了起來,“他也很擔心你,怕你去了會被欺負。”

 嚴海無奈笑道:“強哥跟我媽似的,老把我當小孩。”

 顧明東瞧著,倒是覺得嚴海的心態其實好,既沒有憤世嫉俗,也沒有自甘墮落破罐子破摔,論通,說不定孫強還不如他。

 那個穿書者過來之后,直接放棄嚴海,選擇劉大柱,某種程度上也算放了嚴海一碼。

 只是可惜了那個悄無聲息消失的小姑娘。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都很有默契的沒提起白小花。

 顧明東和嚴海都輕輕松松,陷沉睡的孫強卻正經著生命不可承之痛。

 原以為事圓滿解決,睡著了會做夢,誰知道閉了眼睛,孫強卻看見混的溪源鎮。

 “打倒資產階級反權威!”

 “打倒黨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

 “把□□嚴憶打翻在地,讓他永世不得翻!”

 孫強覺得自己像一顆球,被人群裹挾著往前走。

 一聲聲響亮而瘋狂的口號中,曾經用于文藝演出的禮堂,無數張模糊的臉孔激憤著,孫強只覺得自己也了其中一人。

 帶著紅袖章的人歇斯底里的高呼著,剔頭,帶著高帽子的男男被推上臺。

 孫強不敢置信的看向最中間的那兩個人,在他記憶中一直獲得鮮亮麗的嚴父嚴母,此刻滿狼狽,他們被彎了腰,跪在臺上挨□□。

 “嚴叔?嚴嬸?”孫強驚著,想沖上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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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一個兇相畢的紅袖章一腳踹中嚴父:“老實代,你是怎麼跟國外資本走狗通信的,又是怎麼變節細……”

 “我不是細,那封信……”

 “不要狡辯,證據就在這里,大家伙兒看看這是什麼,這是英文。”

 周圍哄鬧起來,嘶喊著:“打倒資本主義走狗!”

 孫強只覺得腦子哄的一下,周圍的聲音變得模模糊糊,他只看見義憤填膺的□□擁堵著嚴父,口中說著一個個莫須有的罪名。

 忽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嚴海,他邊還站著自己。

 嚴海臉慘白,雙眼卻紅彤彤的,掙扎著想要沖上去,卻被自己牢牢拉住。

 “讓我上去,那是我爸媽。”嚴海嘶吼著。

 孫強聽見自己在勸:“阿海,你想想叔叔嬸嬸的用心,他們跟你斷絕關系,就是為了保護你。”

 一場文斗結束,紅袖章們意猶未盡,推著臺上的人開始游街武斗。

 嚴父嚴母被推搡著,面無表的往前走,被當頭砸著臭蛋爛菜葉,人人喊打。

 孫強拽著嚴海:“別看了,我們先回家。”

 夢中的嚴海像一沒有靈魂的傀儡,被他推著走回家。

 誰知道還沒進門,他們就撞見了一隊紅袖章,這些人打砸著嚴家,將所有能砸的破壞,甚至將他們的被子一條條剪開,就為了看看里面有沒有藏著書信。

 有個紅袖章踩著凳子,手將墻上的像摘下來:“像也是封建四舊,我們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哐當一下,像被摔了個碎。

 嚴海忽然發了:“都給我放下,這是我家的東西!”

 孫強暗道不好,那幾個紅袖章果然注意到他們的出現,摔壞像的紅袖章指著他們就喊:“大破一切剝削階級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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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的兒子敢罵我們,就是不支持革命,打他!”

 一群紅袖章沖上來就打。

 孫強一把護住嚴海,連聲喊道:“誤會,誤會了,他已經跟嚴家劃清界限,斷絕關系了!”

 “打吧,我就是嚴家的兒子,你們打死我吧!”嚴海卻已經不了這些打擊。

 “資本家的走狗,死不悔改的叛逆分子,打他!”

 “別打了,別打了!”

 “這個人還護著資本家的兒子,肯定也是資本主義的幫兇,一起打!”

 無數個拳腳落下,孫強想沖過去幫忙,卻穿了他們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挨打。

 忽然,一聲慘

 紅袖章看著滿手的,驚道:“打……打死人了!”

 “不是我打的,是他們的錯。”

 鮮讓這群年紀尚的紅袖章驚恐的逃開。

 “嚴海!”一聲驚傳來,孫強抬頭,看見白小花沖了進來。

 他抬起手,上面是猩紅的目驚心。

 孫強只覺得自己不過氣來,他想送嚴海去醫院,誰知道再一睜眼,他回到了家中。

 孫強猛地翻起床,拍著心口松了口氣:“一切都是夢。”

 誰知道下一刻,顧秀秀滿臉憔悴的走進來,看見他便說:“阿強,算媽求你了,你別再管嚴家的事?”

 孫強傻愣愣的坐在床上。

 顧秀秀見狀,于心不忍,但還是著心腸說道:“就為了嚴家的事,你好好的工作也沒了,你妹妹也了牽連只能嫁到鄉下,你就別管了?”

 “現在外頭鬧得這麼厲害,你再這麼下去,咱家就要背上包庇□□的罪名,不是媽不讓你講義氣,這世道不讓人講面啊。”

 孫強艱的開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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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可是,你就聽媽的這一回,阿海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但這就是他的命,咱管不了,也管不起。”

 忽然,隔壁傳來哐當一聲。

 “他爸——”顧秀秀過去一看,驚起來。

 “啊——”孫強驚恐的著,猛地翻起來。

 嚴海正低頭看他,額頭和下猛地撞擊,痛得他慘一聲。

 顧明東被孫強那慘聲嚇到,差點沒把車開到里頭去:“強哥,你干嘛呢?”

 孫強驚魂未定,他看了看完好無損,氣還不錯的嚴海,又看了看還在開車的顧明東,深吸了幾口氣才問:“我現在沒在做夢吧?”

 顧明東手給了他一下。

 “疼疼疼。”孫強驚呼一聲,捂住額頭。

 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后,孫強吐出一口氣,罵道:“我就不該在車上睡覺,做了個夢中夢,還都是噩夢。”

 嚴海捂著下,說:“強哥,你做了什麼夢嚇這樣?我媽說了夢中夢不吉利,是預兆。”

 “呸呸呸,言無忌。”孫強罵道。

 顧明東倒是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什麼夢?”

 孫強忽然嚴海的額頭,后者連忙給他打開:“強哥,你這什麼表瘆人的。”

 孫強吐出一口氣:“我夢到你爸你媽被□□,你家全被砸了,你還被帶著紅袖章的人打破了腦袋。”

 嚴海無語的看著他:“強哥,你還真是我哥,我這都快去下鄉了,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孫強無奈道:“不是你問我夢到了什麼。”

 嚴海立刻道:“夢都是相反的,夢里頭我家那麼倒霉,那現實中我們家肯定平平安安。”

 “對對對,我們都平平安安。”孫強安自己,他們家有錢了,才不會因為烏七八糟的原因,弄得妹妹嫁給劉大柱,他爸還發病死了。

 顧明東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表哥,卻沒立即發問。

 一直到回到溪源鎮還了車,嚴海先回家去了,顧明東才問:“表哥,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夢嗎?”

 孫強脖子:“阿東,那夢太真實了,就跟發生過似的,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那你跟我說說,我聽說夢說出來后就不會害怕了。”顧明東又說道。

 孫強猶豫了一下,將夢里頭的事緩緩道來。

 說完自己的夢,他擰著眉頭說:“你說奇不奇怪,我還夢見白小花了,夢里頭對阿海不離不棄,陪著他一起去改造。”

 顧明東瞇起眼睛:“夢果然是相反的。”

 孫強也點頭:“是啊,白小花都嫁人了,怎麼可能回來找阿海,再回來他們倆也不可能了。”

 他心底覺得不可思議,白小花都見異思遷了,為什麼他會做這樣的夢,難道在他心底一直覺得白小花是好人?

 孫強打了個哆嗦,不敢相信自己心底會這樣想,他繼續說:

 “你說我夢見什麼不好,怎麼還夢見淑梅嫁給了劉大柱,劉大柱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還是白小花的男人。”

 顧明東淡淡解釋:“都說夢是相反的,你潛意識覺得劉大柱不是好貨,做了噩夢才會這樣。”

 孫強贊同道:“幸好不是真的,要是因為我害得淑梅嫁給劉大柱,那我還不得嘔死。”

 顧明東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孫強確實因為不明原因,夢到了將來可能發生的事

 之前他一直想不通孫家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讓孫淑梅不得不嫁給劉大柱,畢竟孫國棟雖然了傷,可孫家貧農出生,跟腳清白,在十年中不該被迫。

 現在向來,在沒有他出現的那個世界,嚴海一家沒能抗過著十年,頂著□□和通敵的罪名被□□。

 以孫強和嚴海的關系,他不可能袖手旁觀,誰知道不但沒能救下嚴海,反倒是將自家也陷進去。

 一旦政審有了污點,就連申請下鄉都有限制,孫淑梅非得已之下,亦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不得不選擇嫁給了劉大柱。

 顧明東眉宇舒展,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會發生:“這些都是假的。”

 孫強也說:“阿海馬上要下鄉了,肯定都是假的——幸虧都是假的。”

 勉強打起神來,孫強又說:“害得你忙了一晚上,阿東,你先去我家睡一會兒兒吧。”

 “不睡了,先去把事辦了再說。”顧明東卻堅持道。

 兩人到底是一塊兒去找了老陸,由他從中說和,白紙黑字的將工作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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