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你說過最討厭別人扯我領子嗎!”
白晚舟拍開他的爪子,臉上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得意表,“好像自始至終說我有事的人是你吧?佛堂也是你自己要掃的,我又沒強迫你。”
“白、晚、舟!”南宮丞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樣耍弄過,想起自己擺上的跡,那……豈不是也是的經?
白晚舟睜著一對無辜的黑眼珠子,難得綿的說道,“沒傷不代表不難呀,我肚子現在又痛又墜又漲,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找個宮兒給我討幾片棉墊,要不再過會兒我肯定漫萬佛堂。”
南宮丞肺都要氣炸了,卻拿毫無辦法,氣呼呼的就出了萬佛堂。
走了幾步,還是去了宮醫所。
曬藥的醫們看到他,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行禮,“給淮王爺請安。”
南宮丞抬抬手,“平吧。”
醫是個三十來歲的干練子,見他左顧右盼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淮王爺有事要吩咐嗎?”
那幾個小醫都是學徒,正是懷春年紀,后宮之中難得見到男人,更何況是淮王爺這樣英俊有為的青年,一個個瞪著花癡眼看他。
南宮丞到四五道火辣辣的目,結滾了滾,“啊,沒、沒有,閑逛逛。”
醫見他如是說,也就不好再問了,“那奴婢們繼續做事了。”
南宮丞,“那個……”
醫見此,很識趣的將醫們支開,“各宮娘娘的日常進補藥湯可以燉起來了。”
醫們一步三回頭的都回了藥廬,醫道,“淮王爺盡管直言。”
南宮丞這才支支吾吾道,“那個,你們這兒有沒有棉墊?”
“棉墊?”醫皺了皺眉,“什麼棉墊?墊椅子,墊床鋪?這要找織造局啊,宮醫所沒有的。”
“那個棉墊,不是這個棉墊。”
醫更糊涂了,“這個?那個?”
南宮丞清了清嗓子,“就是你們人每個月用的棉墊。”
醫反應過來,依舊迷不已,“王爺要那個做什麼?”
南宮丞實在不想解釋,可是醫那眼神,仿佛在看個變態,不解釋還不知道要想到哪里去,只得著頭皮道,“淮王妃要用。”
醫恍然大悟,“是淮王妃要用啊!有有有,孩子多,這東西備得也多,奴婢去找些新的給王爺。”
轉之際,忽見南宮丞擺幾朵干涸的跡如紅梅綻放,再看他閃爍的神,不由充分發揮了想象力,忍不住勸道,“人的子在那幾天是最的,浴行事雖刺激,可是傷吶!為了王妃的健康,王爺還是要節制啊!”
南宮丞差點被雷翻,這醫,滿腦子都是什麼齷齪思想!
拿到棉墊,南宮丞又討了一干凈裳、一包紅糖才回去。
白晚舟換了裳,墊了棉墊,見桌上多了一碗紅糖水,問道,“哪來的紅糖水?”
南宮丞眉,“不知道,尼姑送來的吧。”
“呔,我佛慈悲,這些出家人總算是良心發現了。”
南宮丞悶了一口氣,“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口無遮攔說話?禍從口出懂不懂?”
白晚舟吐吐舌,也沒多想,端起碗緩緩喝了,肚子進了糖水,暖融融的,痛漸漸消失,“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到萬佛堂來了?”
南宮丞低首,這個問題……他娘的他自己也還沒搞清楚呢。
“你不會是關心我吧?”白晚舟眸子流出戲弄。
“剛剛不是才你不要說話,嗯?”
南宮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臟開始咚咚敲鼓,幸好離那個瘋人站得遠,被聽見還得了。
白晚舟也不生氣,重新窩進被窩,“你又不說為什麼來這里,我這麼懷疑也是人之常。”
“來巡查巡查你又捅婁子沒,淮王府目前跟你還是連坐關系,本王不喜歡被連累的覺。”
被他這麼一提醒,白晚舟不又想起白秦蒼的事兒。
裴馭說現在無人能保白秦蒼,可不想放棄最后的機會。
抬眸但見南宮丞立在門邊,門框如畫框,將他錦墨發襯得如一副寧靜而致遠的畫。
白晚舟心底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期,不自覺的就放輕了聲音,“南宮丞,明日可否帶我去相府一趟?”
南宮丞回首,瞇了瞇眼睛,“看來你這三天佛堂白掃了。”
白晚舟好不容易才卸下所有自尊求他,等來的卻是這麼冷冰冰一句,心也頓時如冰水澆,“當我沒說吧。”
南宮丞很想告訴,白秦蒼的獄,看似是簡簡單單的殿前失儀,實則是晉文帝與廖丞相之間的君臣博弈。
他們誰也不會輕易松口的。
下一刻白晚舟已經下了逐客令,“你還是回去吧,省得沾上我們兄妹,礙了你清名,明日我會向太后請愿,繼續在萬佛堂罰,斷不會給淮王府惹麻煩。”
南宮丞看到那驕傲的下頷線,三分怒七分懣,這人還真把自己當蒜了?
轉,離去,隨的便吧!愿意在這幾天就幾天,關他什麼事?
等他背影消失不見了,白晚舟起了,心里煩得很,須得出去快走幾圈,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前世抗的方式。
佛堂后面便是幾頃良田,田埂橫平豎直,白晚舟怕尼姑找,不敢走遠,便只在田埂上活。
沒走一截,忽見田間一個灰撲撲的影彎腰撅屁的,哼哧哼哧的不知忙什麼。
走過去一看,是一個老叟在侍弄一小片水田。
冬日的田地荒茫一片,唯有老叟手下是一片綠。
許是到有人在看自己,老叟抬起頭,手里還著一把沒的稻秧。
“咦,是你啊丫頭。”
白晚舟也驚了驚,瑞親王這小老頭,原來躲到萬佛堂來了,怪不得這些日子都沒看見他。
“皇叔公,您又在忙什麼?”
“本王在研究水稻。”
“水稻有什麼好研究的?”
一老一隔田相,很有意境。
“本王在想,為什麼北方的水稻一年只產一季,南方卻能產三季,東疆一畝地能收好幾百斤大米,西疆就只能收一兩百斤呢?”
呵,這小老頭也太腦子了吧,大地生養,自然不息,這些數千年流傳下來的自然規律,鮮有人會去思考,也是瑞親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才會這麼好奇。
“想通這些您想做什麼?”
“我想讓貧瘠的地方也能種出高產的水稻,讓原本產量高的地區,產量更上一層樓!”
嗬!這不是袁隆平爺爺畢生的研究果嗎?這瑞親有這理念,也算是領先東秦社會兩千年了。
“可我弄了許多年了,至今還沒功。”瑞親王看起來有些沮喪,“南方的稻種到了北方也產不了三季,東疆的稻種拿到西疆干脆種不出苗,真令人苦惱。”
白晚舟不失時機的提點道,“皇叔公,您聽說過雜嗎?”
“雜?”
“您走遍七國,各個國家的界應該也都有所涉足,您有沒有發現,界的子民,往往比各國陸的百姓要強壯很多?”
“嘿,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邊境界的人民大多彪猛強悍。”說到這里,瑞親王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強壯是因為他們是各國雜的緣故?”
白晚舟點頭。
“為什麼呢?說不通啊,都是人,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瑞親王再聰明,畢竟生在科學落后的古代,還是不太想得通。
“您想啊,如果一個家族的人總是部通婚,那這個家族如果有什麼傳病,是不是就更容易互相傳給下一代?那如果這個家族的人一代代的去和更遠的家族通婚,這些傳病是不是就會被越來越淡化?”
“不明覺厲。”瑞親王點頭如啄米。
白晚舟繼續道,“水稻也是這樣,南方的三季水稻是南方氣候選擇的結果,您直接拿去北方肯定水土不服啊,但是,如果您讓南北方的水稻先通婚生孩子,它們的孩子是不是就同時擁有了南方的多產品質和北方的耐寒品質?”
瑞親王如醍醐灌頂,激得直接在水里跳了起來,帶起一片淤泥點子,都甩到白晚舟上了。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讓水稻和水稻通婚生孩子!你這丫頭!你這丫頭不一般啊!”
白晚舟微不可見的撇撇,哪是不一般,是袁爺爺奇思妙想。
瑞親王從田里爬上來,鞋都不穿了,興道,“你點醒了本王,走,本王請你吃大餐去!”
白晚舟搖搖頭,“我暫時出不去,太后罰我掃佛堂呢。”
瑞親王斜了斜眼,“又怎麼了?”
白晚舟把白秦蒼的事兒跟他說了,說到最后,不由憤憤,“這些人太壞了,我大哥礙著誰了,要這麼害他!最壞的還是南宮丞,見死不救,心毒屁眼黑!”
瑞親王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他要是貿貿然去給你大哥求,那才是蠢如豬。”
已經是第三個人這麼說了,白晚舟不由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都被鳥人買通了,“可我大哥真的是冤枉的啊,巍巍皇城,難道就有冤無訴了?”
瑞親王問道,“是廖家那丫頭說你大哥輕薄?”
白晚舟咬點頭。
“也真敢說。”
白晚舟聽出蹊蹺,連忙問道,“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瑞親王沒有回答,背了手就往前走去。
白晚舟追道,“您去哪兒。”
“找大侄子聊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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