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傾城帶回自己的家中,不斷謝的救命之恩。
“在下秋震,多謝姑娘今日救命之恩。”
傾城點點頭,不多做言語。
環顧四周,這個家,家徒四壁。冷風過破敗的窗戶涌進,屋瓦上著隙,依稀可以看到藍天。家裡唯一的傢俱便是那張木板牀,上面堆積無數、棉被,想要坐下,都沒有空間剩餘。米缸已經見底,男人想請傾城吃頓飯表達謝意,還要去鄰居家裡借米。
傾城見他忙碌,不忍打擊他的熱,卻也不想讓他難堪。只道:
“別忙了,我還有事。”
男人拿著盛米的碗,站在原地絞著雙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傾城想到剛纔的事,不問道:
“那些人爲什麼要你賭博?”
提起此事,男人眼中流出悔恨的目。
“都怪我!聽到別人說賭博發財,竟也想著去找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是卻欠下一大筆賭債,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妹妹……”
他蹲在低聲,竟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
“那幫人爲了讓我欠下更多的賭債,就著我賭博,我若不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委屈的淚水在臉上流淌,第一次見到一個漢子哭得這麼傷心,素錦於心不忍。遞上手帕,讓他眼淚。的讓男人一下子回過神來。
“對不起,一時控制不住緒,這才……”他低著頭,尷尬地解釋著。
得了恩人救助,他已經激不盡了,現在卻說這些個糟事,惹恩人煩躁。
看得出,男人樸實真摯,一言一行生怕得罪了別人。
“聽得出,你讀過書?”傾城轉移話題。
男人的臉上稍稍流些許微笑,點頭道:
“是,小人的父母去世得早,唯有一個妹妹相依爲命。父母吃了沒念書的苦,囑咐小人一定要念書。所以,在學堂學過三年。”
這是他唯一到開心的事,語氣也輕鬆了許多。
“現在做什麼生計?”傾城繼續問道。
男人嘆了口氣,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道:
“原本是酒樓的夥計,自從遇到這事,便沒有人再敢請我。現在只靠妹妹救濟,潦倒度日。”
男人的聲音微微抖,曾經的好生活已過往,如今的他只求不要連累到妹妹就好。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去賭博嗎?”傾城問得認真。
男人的眼神也瞬間變得堅定。
“不,永遠不會!”
傾城點點頭,並未言語。
從男人家裡出來,素錦慨頗深。
“好好的一個人,卻被折磨這樣。他會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能想到這點,還算聰明。”傾城誇獎道。
“那是,我素錦是個聰明的丫頭。”素錦因爲後半句而洋洋得意,忽然想起前半句,驚訝道:
“小姐,他……他真的得罪人啦?那小姐要幫他嗎?他看起來不得已,若不是有人告訴他賭博可以發財,他絕對不會去做的。再說,他已經改過自新……”
素錦的說個不停,傾城忽然停住腳步,定眼看。一直把素錦得渾發,也不罷休。
“小……小姐,你怎麼啦。”素錦不安道。
傾城又湊近看了一圈,這才隨口道:
“從來不見你這麼多,還以爲你看上了人家。大概是我想錯了……”說完,便進了眼前的鋪子。
素錦有心解釋,但礙於最後一句話,反倒無法解釋了。咬著牙,跟了上去,卻發現這是一家鋪子。
“小姐,你要買服嗎?”素錦不解。
“是我們要買服。”傾城糾正道。
素錦還在疑問,很快,店家便據傾城的要求拿來兩件男裝。
素錦瞪大了眼見,看著傾城從一位“小姐”,變一位“爺”。
褪去裝,男裝扮的傾城清秀儒雅,一把摺扇在手,讓人嘆好一個偏偏年郎。
“小,小姐……”素錦了一聲,卻有些彆扭。
傾城拿扇子敲了一下的腦袋,修正道:
“是‘爺’,快去換服。”
當兩個“年”出現在街頭時,引起一陣。大
家紛紛議論,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居然雕細琢,那臉蛋比兒家還有。
第一次穿男裝,素錦還有些不大習慣。拽著傾城的袖口,不安道:
“小姐,這些人爲什麼看我們,是不是識破了我們的份?”
傾城撇過頭,打量了一番,並未看出任何不妥。又見素錦一副小家子氣,擺正姿態道:
“我是‘城爺’,這點以後記住了。他們看你,是因爲見你漂亮,給我好好走路,別拽袖子啦!”
已經不是第一次扮男人的傾城,駕馭起男裝輕車路,還細細指點著素錦應該怎樣行走,該做怎樣的姿態。
素錦渾彆扭,卻不得不遵循。怎麼辦,好像有些懷念以前的那個小姐了?
一輛馬車從傾城邊匆匆駛過,引得煙塵漫天,傾城咳嗽不止,對著馬車狠狠揮拳頭,怒喝道:
“哪個不長眼的,大街上跑這麼快,撞到人怎麼辦!”
素錦一臉崇拜,現在的小姐,不,爺,連罵人都那麼帥氣。
馬車上。
太子看了眼有些愣神的焱,問:
“怎麼了?”
焱聽到剛纔的聲音有些悉,心中一,擡頭去卻只是個男人。從什麼時候起,一個人居然出現在他心中。焱自嘲多慮,搖搖頭,道:
“無事。”
又道:
“這次對你下毒的是瑾貴妃。”
太子眸一閃,對此事已見怪不怪。瑾貴妃乃顯生母,爲了兒子前程,煞費苦心。只是……
“確定沒有太后參與嗎?”
他在乎的是這個。
焱眉頭一蹙,道:
“沒有。”
馬車陷沉默,疾馳的駿馬飛速朝著皇宮跑去。
素錦和傾城站在一院落前。
眼前的院落不大不小,雖比不上高門大宅,但也算是十足的獨門小院。門外掛著“木府”兩個大字,門口還有一對石獅子鎮宅,看起來倒也家境殷實。
“這次,該不會又要賺錢給範先生買酒喝吧。”有了賭坊的教訓,素錦對傾城的心思把握的相當準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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