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雖算不上名門族,好歹藉著蘇尚的勢力也算京中大戶。待人接,蘇管家的眼力自然不差。眼前的公子雖未言明份,但這渾流的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有。
尤其他邊站著的這三個侍衛般的男人,除了那個帶著大刀的奇異男子,其他兩位那是放到人羣就會淹沒的人。可是,當你接到他們的目,就會發現渾竟無力彈。
這種詭異的覺讓他不覺想到了一個詞——暗衛。
這個認知將蘇管家嚇了一跳,當下,也不敢怠慢。
“城公子有所不知,我家爺也十分看好這座酒樓,正在商議價錢,卻被這位小哥捷足先登。”
他看向阿弩,語氣甚是無奈。
阿弩哪裡容得別人誣陷他,想到如今掌櫃還落在他們手中,新仇舊怨一起冒了出來。
“你胡說,你們一味價,還用權勢不許別人加價,我看不過去纔買下了酒樓。如今,酒樓在我手裡,你們爺要議價不找我,怎麼把老掌櫃給綁了去。”
別看阿弩平日悶不吭聲,但到了切利益之際,卻毫不怯。幾句話有理有據,倒說得蘇管家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誤會,這其中定有誤會……”
他訕訕地陪著笑臉,心中暗道,此人真是多事。
傾城通過蘇管家的反應,知道阿弩說的事八九不離十。阿弩是替辦事,既然他都答應了張甜要救出張老闆,那就是的事了。
況且,也想借機去見見蘇尚。
蘇氏在沐家能夠得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蘇尚。如果連他也不理會蘇氏,想必蘇氏的日子會過得很彩。
能讓蘇氏沒了支撐,傾城很樂意順手幫個忙。
“蘇管家,酒樓的老掌櫃現在何?”不急不緩的語氣似毫不在意,但卻讓蘇管家冷汗涔涔。
“老掌櫃如今被我家爺請去議事……”
他著額頭的冷汗,語氣有些遲疑。
蘇掌櫃今日也有些疑,向來八面玲瓏的他,怎麼今日面對一個小公子,卻提不起任何姿態?他哪裡知道,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帶給傾城的是由而
外的改變。就算回到從前,那種印在骨子裡的氣質不會因爲時退變而減半分,反而會因爲世事的滄桑而越發灼熱。
“哦?我這侍衛說得有理,如今酒樓已經賣出,你家爺若還想買,應該找我們纔對。”傾城接著說道。這回,蘇管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傾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喜出外。
“看來這蘇府我們要去一趟了。”
蘇掌櫃心中猛點頭,心想多虧這位小公子是個明事理的。他接爺命令,埋伏此抓捕買下酒樓的人,本以爲是萬無一失的差事,卻出了這麼一個紕。
小爺的份他不敢胡猜測,抓捕歸案他更不敢實施。眼見差事要辦砸,卻來了一個柳暗花明。
不管他們的態度如何,能把這一行人帶到爺面前,他這差事就算完了。
蘇管家心舒暢了,語氣自然也和善了許多。
“小爺說的是,您這邊請。”他往旁邊退了半步,弓著腰引路。
眼見傾城就要跟著蘇管家走,阿弩立即擋在面前。
他不知道傾城要做什麼,但蘇管家就是那個蘇大的人,人家對你不利,你還要去他家裡,這不明擺著送上門給人欺負嗎?他答應過師傅要保護傾城,即使對看不上眼,阿弩也不會食言。
傾城知道阿弩的擔憂,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道:
“誒,退下。說起來我和蘇爺也還算是親戚,多走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阿弩看了眼大武和小聖,兩個人均一臉沉默著跟在傾城後,看起來倒是他魯莽了。
阿弩退到了一邊,蘇管家的心思卻猶如激流勇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家的親戚,他全部識。要說不相識的,那就只有外戚。
老爺只有一子一,大爺還未娶妻,大小姐已宮中。外戚自然是大小姐一門。
大小姐嫁的人那可是皇家,由此可見,這小爺的份也就呼之出。
聽說十二王爺就是這般大……
蘇管家並不是家生子,顯然,他已經把蘇氏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暗自附在一個差役耳邊低語:
“快,去請大人回府。”
見到差役的影消失不見,他這才又恢復了以往神態,只是心裡開始不斷打鼓。
只走了兩條街便到了蘇府,蘇管家帶的三個差役安置在門外,便帶著傾城一行去見大爺。
二進的院落一眼便能到頭。院中栽了幾棵樹,稀稀疏疏的盆景擺在房門外,院落乾淨卻顯荒蕪,蘇尚是個清廉的,想必也不重視這些個緻。
還沒走到房中,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嬉笑,男聲笑,聽起來甚是靡靡。
大武和小聖變了臉,就連傾城也不皺眉。
“天化日,蘇爺好大興致。”阿弩冷哼了一聲,將臉瞥向一邊。
這蘇大爺擺明了一個紈絝子弟,真不知道傾城爲什麼還要來見他。
蘇管家臉上有幾分不自在,他站在外面輕咳了幾聲,等裡面的笑音落下,這才說道:
“大爺,買下酒樓的人帶來了。”
屋有片刻的靜謐,而後才傳出蘇大的聲音:
“進來。”
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丫鬟打扮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傾城,急忙移開眼睛,略帶慌張地跑遠了。
傾城默默搖搖頭,跟著蘇管家走了進去。
屋有些暗,四周窗戶閉,環境還算乾淨,沒有什麼特別的氣味。
蘇大半臥在榻上,繡著金邊的錦袍乾淨整潔,只是臉微紅,其他倒並無異樣。看來,他們不小心打攪了蘇大的好事。
“大爺,這幾位就是買下酒樓的人。”蘇管家急忙上前回稟。
蘇大的目在幾個人中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蘇管家上,不悅道:
“怎麼這些個人,張家的酒樓到底賣了多人?”
蘇管家剛要解釋,傾城卻先他一步開口:
“酒樓是我買下的,他們是我的侍衛。”
傾城語氣輕鬆,看向蘇大的目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帶著一抹不屑。
這就好像一種挑釁,頃刻間挑起了蘇大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