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水冒著熱氣,茶香也隨之彌漫到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寧靜沒明白唐離這是要做什麼。
“你沒法泡溫泉,我給你打一盆來泡泡腳。”唐離解釋到。
“你怎麼知道我沒法泡溫泉了?”寧靜問道。
“我算過,就這一天兩,你不方便。沒算錯吧?”唐離笑著問。
“錯了。”寧靜白了他一眼,“差了十多日,你怎麼算的?”
“不可能!就是初一前後,之前每次都這樣的,錯不了!除非產後日子變了!”唐離很肯定。
寧靜瞇起了眼睛來,“之前?呵呵,果然用心良苦!”
唐離這次意識到自己中了寧靜的圈套。之前初一前後好幾日,他都非常自覺,不會欺負寧靜的。他當初算日子,確實機不純。
“嘿嘿,現在也用心良苦。靜靜,來,為夫伺候你泡腳。”
唐離抬來寧靜的腳,幫鞋,寧靜姿態慵懶得躺著,另一腳放到他肩上去,由著唐離伺候。
鞋掉之後,唐離怕一下子太涼,還要幫焐一下,寧靜不讓,玉足到唐離臉上去逗他。
唐離由著逗,一點兒都不生氣,不嫌棄。
但是,沒一會兒,他就抓住了寧靜的玉足,沖大拇指咬了下去,看似咬得很用力,其實一點兒都不疼。
寧靜立馬踹開他,不悅抱怨,“不嫌髒!”
“我不嫌。”唐離樂呵呵的。
“我嫌!”寧靜沒好氣地說。
唐離故作歎氣,“好吧,我幫著你洗幹淨。”
他真拉著的腳要往茶泉水裡泡,若是平素,寧靜一定是心安理得讓他伺候的。但是,今日可不。
寧靜連忙回腳來,認真說,“不方便的時候更不能泡腳的!”
“為什麼?”唐離不解的問。
寧靜反問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一個大男人,問那麼多作甚?”
唐離這才作罷,挨著寧靜坐。可是,剛要躺下,寧靜卻一把推開了他,“我要睡覺了,你自個去泡水,別吵我!”
“待會糖糖就回來了,我陪你躺會嘛。”
唐離是躺到寧靜旁去,寧靜就是不讓,使勁推他,“不要吵我,我想休息一會兒,不?”
見那不高興的樣子,唐離特無辜,他只能乖乖起來。
“出去!”寧靜催促道。
唐離無奈而笑,只能乖乖出門了。
一個時辰之後,寧靜便幫唐離拿了巾和裳出去。得好幾日不能下水,若非這麼著,唐離估計也不會下水。
難得小糖糖不在,當然的讓唐離這個當爹的放松放松。
寧靜剛打開門,竟見溫暖池裡空的。
人呢?
正納悶,卻見唐離端著一個小砂鍋,低著頭,腳步匆匆從外頭走來。
他端著小心翼翼的,都沒注意到就站在門口。
寧靜心頭一咯,看得眼眶都有些潤。
這一幕是那樣悉,又是那樣久違。不用看都知道,唐離那小砂鍋裡熬煮的必是最喜歡的紅豆粥。
在過去的無數個夜晚,都記不清唐離給熬過多碗紅豆粥了,他每次都是這樣親自端過來,又小心,又著急,因為太燙手指不了,也因為怕擱久了,會涼掉不好。
寒夜裡喜歡熱食,燙口的。
走近了,唐離終於發現寧靜就站在門口,他見手裡的東西,笑嘻嘻說,“靜靜,你就這麼想看我泡澡嗎?”
寧靜回了個白眼,轉進門。
唐離把紅豆粥端進去,親自盛了一碗,端到寧靜面前去,“了吧?”
寧靜確實是了,然而,幾遍不,看到唐離親自熬的這紅豆粥,也立馬就又食。
如此糯香甜的紅豆粥,也就唐離熬得出來。
寧靜細嚼慢咽,唐離就像往前一樣,站在一旁看著。
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什麼都不必做,就是看著吃飯,都會覺得開心。
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他親手熬一碗粥,便能心滿意足。
“靜靜,你有你哥的消息嗎?”唐離問道。
“沒,就我哥那脾氣,他要想走,沒人找得到。”寧靜最了解寧承了。
唐離猶豫了下,又說,“他幹嘛把軍功都送給金子?就他在北曆立下的功勞,我哥絕不會虧待他的。公是公,私是私。”
寧靜這次抬起頭來,認真說,“唐離,我哥不是會討功之人。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的事作完了,才會走的!你要是有機會,跟龍非夜說一聲,別再找他了。”
唐離嗤之以鼻,“哼,我哥才不會找他呢!吃飽撐著!”
寧靜放下湯匙來,冷冷威脅,“你在哼一聲試試!”
唐離閉,搖頭。
寧靜才又低頭吃粥,其實已經飽了,可是太久太久沒有嘗到這味道,忍不住多吃了好幾口。
沒一會兒,宮就親自把小糖糖給抱過來了。
小糖糖居然睡著了,也難怪,這都三更半夜了。小孩子再興,也撐不了多久的。
寧靜要去接,唐離就先跑過去,小心翼翼把小糖糖抱過來。
唐離樂了,“哈哈,睡著了也好,省得哄半天。”
小糖糖都回到爹娘的懷抱裡,小睿兒卻還再和顧七玩。顧七不是一般人,小睿兒更非尋常的孩子,所以,這半夜三更的,兩個人還在莊園裡放煙火,並不奇怪。
這時候,趙嬤嬤剛剛到龍非夜和韓蕓汐下榻的水仙院裡。
這水仙院地七號茶莊的中心,是七號茶莊裡最大的院子,因為種滿了水仙茶而得名,與其說這是一座院子,不如說著是一座茶庭。
寬闊的庭院中,藏著一間茶室,整上看十分蔽,而屋舍中,卻又覺得寬敞。
這茶室前後位屋舍,左右兩壁敞開,有兩三階木階同庭院相連接,亭中有一個茶湯溫泉池。
茶室,草席鋪地,幹淨簡單,焚香青煙嫋嫋。
茶室之外,白雪皚皚之中,泉池熱汽氤氳,霧水飄渺,清淡的茶香彌漫,既令人清醒又讓人沉醉。
如此環境,對於嗜茶之人,必是絕對**。
趙嬤嬤止步在茶室之外,只見茶室裡就皇後娘娘一人,更坐在矮幾旁,慵懶看書。
三千墨發只用一玉簪子隨意挽著,已經換下了白日裡的裳,裹著一件月牙白的長袍,懶懶散散得坐著,一手支著腦袋,一手翻書,子斜倚在茶幾邊。
支著腦袋的手上長袖早已落,出冰清玉潔的皓腕,疊在一起的玉足半掩在長袍下,若若現。
青如瀑,皓腕如霜,如此背影,讓趙嬤嬤越看是越滿意,越高興。
不為什麼,就為殿下有眼福而高興。
韓蕓汐早就知道趙嬤嬤過來了,雖然此行帶了不宮,可是,龍非夜和都不習慣宮伺候。
除了影衛在水仙園的外圍守著,整個水仙園裡就沒有任何僕從。
都這個時候了,影衛是絕不敢擅自過來的。能走到這裡的就只有趙嬤嬤了。
韓蕓汐和龍非夜在茶園裡散步了好久,這會兒才剛剛洗漱好呢。疲得不想,若非睿兒還未回來,早就睡去了。
正等著趙嬤嬤稟事,誰知道趙嬤嬤卻遲遲不出聲。
韓蕓汐無奈,懶洋洋地回頭看來,看趙嬤嬤。
趙嬤嬤連忙稟,“皇後娘娘,老奴都催了好幾回,小主子就是不回來,是要跟七公子玩。七公子說,今夜要留小主子在他那過夜,讓您放心睡吧。”
“他搞不定的。”韓蕓汐無奈說。
“老奴都跟七公子說了,小主子夜裡不好伺候,可七公子說他能行。”趙嬤嬤也無奈得很。
“又作死!”
韓蕓汐懶得勸,揮了揮手讓趙嬤嬤退下,“那就讓他帶一晚唄。”
雖然韓蕓汐很寶貝兒子,但是,疼睿兒和唐離疼閨完全不一樣,對睿兒沒那麼小心翼翼,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狠心的。
畢竟,睿兒是男孩子,將來要獨當一面的。
“皇後娘娘,您放心。七公子要是哄不了,還有老奴呢。”趙嬤嬤笑呵呵地說。
韓蕓汐懶懶點了點頭,都快睡著了。
可是,趙嬤嬤卻還不走,左右瞧瞧,問說,“皇後娘娘,皇上……睡了?”
龍非夜正在一旁屋裡理兩封來自北曆的急件,韓蕓汐就等著他忙完了,睡覺呢。
“還有什麼事?”韓蕓汐問道。
趙嬤嬤笑呵呵的,“皇後娘娘,殿下要是睡了,您也趁早去陪著吧。”
韓蕓汐立馬聽出不對勁來,又一次回過頭來,什麼都沒說,就是盯著趙嬤嬤看。
誰知道,趙嬤嬤非但沒害怕,反倒笑得更**了,說,“皇後娘娘懂便好,便好!”
韓蕓汐抓起桌上的東西示意要砸,趙嬤嬤這次趕逃,“老奴告退,告退!”
這時候,龍非夜開門出來,被嚇了一跳,因為韓蕓汐要砸出去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的茶杯!
打從睿兒出聲之後,龍非夜已經損失了三十多套茶,都是大師之作,獨一無二的品。
這一回帶出來的,僅存的幾套裡他最喜歡的一套呀!
“韓蕓汐,別!”他急急攔。
韓蕓汐原本疲著,見了趙嬤嬤那**的笑容,立馬就清醒了。回頭朝龍非夜看去,狡黠而笑,“是人別,還是杯子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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