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茹和錦蘭和錦蓮錦繡結了姐妹,私下裡比別人要親近的多。每到吃飯時都坐到一起,錦繡常常從錦茹和錦蘭的裡聽到各類小道消息和傳聞。
錦蘭正說的津津有味:“……聽說大爺做的文章很好,西席先生見人就誇大爺是可造之材……”錦蘭在書館附近的路上掃地,常常能聽到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們討論關於兩位爺的事,因此此類消息極多。
錦繡掩一笑,前兩天還聽說大爺疏於練字被陸老爺訓了一通,今天又冒出了大爺文章做的好的傳言來。
也不知道是大爺發憤圖強了還是西席先生著意的奉承的緣故,畢竟大爺是陸府的嫡長子,西席先生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的,自然說話要注意拿分寸。
錦茹興趣的追問:“那二爺呢?聽說上次被足了三天,現在怎樣了?”
因爲們談論的話題乃是丫鬟們最關心的兩位爺,因此豎著耳朵的丫鬟們越來越多。
錦蘭最好出這類風頭,說的越發起勁:“二爺被足了三天之後倒是老實了許多,這些日子讀書比以前用功的多,尤其是字寫的好,西席先生讚不絕口。老爺也很滿意……”
鄰桌的錦月聽著忍不住說道:“二爺哪裡有大爺讀書讀的好,我聽說了,大爺文采極好,還會作詩呢!”
錦茹心裡不服氣,待要和錦月爭論幾句,眼尖的瞄到方嬤嬤過來了,連忙低下頭吃起了飯。
方嬤嬤餘一掃,心知肚明小丫鬟們在說閒話,卻故作不知。
閒言碎語蜚短流長本就是丫鬟們的天,在這枯燥無味的生活中說些府裡的閒話是最大的娛樂消遣。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在丫鬟們說的太過起勁的時候纔出面阻止一下。
待安靜下來,方嬤嬤才施施然的回頭重新坐下來吃飯。
錦茹到底忍不住,眼角瞟了一方嬤嬤,見方嬤嬤沒有留意這邊才悄悄的說道:“二爺字寫的好,文章做的也好,什麼都不比大爺差。不過就是出差了些。”言下之意就是庶出不如嫡出才被了風頭。
錦月耳尖也聽到了,輕哼了一聲。姐姐在大爺院子裡當差頗得寵,的一顆心自然都偏向了大爺的上:“沒見識,二爺怎麼能和大爺相比。”
錦茹也不是好惹的,怪氣的來了句:“喲,某人說的這麼肯定,難不在大爺和二爺邊都伺候過?”
錦月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惱怒的說道:“我若是沒這個機會,你就更別癡心妄想了。”
兩人怒目相向,一即發。
錦繡生恐兩人再吵起來,笑著說道:“錦茹,你上次買的那個頭繩很漂亮,在哪裡買的?下次領著我也去買兩。”
錦茹了辮梢上的紅頭繩,笑嘻嘻的說道:“這個倒不貴,上次貨郎挑著擔子在後門賣的時候,我溜出門買的。”
什麼?還可以從後門溜出去?
錦繡一下子來了神,本以爲天天悶在府里本沒有出去的機會呢!
“後門天天都鎖著,你怎麼有機會溜出門外買東西?”錦蓮搶著問道,難掩興之。
錦茹聲音的低低的:“負責鎖後門的王嬤嬤每次聽到貨郎的賣聲,就會開了後門,不過,時間很短,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就鎖起來。我事先打聽到了開門的時辰,然後趁著那時候悄悄的出去買些小件。只要每次出去給王嬤嬤五文錢就了。”
五文錢?錦繡咋舌不已。五文錢夠買上一個月的鹽了,要麼就能稱上一斤多豬一家人好好的吃上一頓。
們這些小丫鬟們每個月不過一百文錢的月錢,出後門一趟就要五文錢,也太貴了。不過,對管後門的王嬤嬤來說,這可是門好生意。
早聽說管事婆子們摟錢的方法五花八門,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錦蓮也覺得五文錢太貴了。
錦蘭和錦茹都曾出門買過東西,對錦繡和錦蓮的驚訝大大取笑了一番:“你們兩人也太沒見識了,五文錢還不夠買個漂亮的珠花,哪裡算貴。”
錦繡總算明白了爲何錦蘭錦茹的月錢花的快了,們倆每個月拿一半的月錢回家,剩餘的五十文錢就留著溜出後門買些東西。
哪個孩不,錦蓮衡量了一番,打聽起了細節。
錦繡心裡自有盤算,也跟著側耳傾聽起來。
錦蘭給兩人細細道來:“貨郎也不是日日都來的,大概每隔五日纔來一次,每次都在午飯後。若是打算出去的話,正好吃過飯就到後門去,王嬤嬤就等在那裡,你了五文錢給就能出後門。貨郎長的俊俏,還未到二十歲,貨擔子上有胭脂水香囊荷包手帕珠花頭繩簪子手鐲之類的,好看的東西極多。”
錦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錦蘭老是誇那貨郎長的俊俏,莫不是看上了人家了?”
錦蘭大窘,捶了錦茹一下:“臭錦茹,我你說話。”
錦蓮和錦繡都哧哧笑個不停,錦月好奇的想聽聽各人都說些什麼,長了頭顱卻什麼也沒聽著,悻悻的轉過頭去和錦霞說話。
方婆子哼了一聲,揚聲說道:“吃飯時候哪裡這麼多的話要說?”
幾人噤聲,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掛在臉上。
午飯後有一短陣的休息時間,平日裡錦繡都是在屋裡小睡一會兒,今天卻沒這個心睡覺了,拉著錦蓮一起到了隔壁的屋子。
除了錦蘭和錦茹之外,屋子裡住著年齡最小的錦鷺和另一個丫鬟錦書。
錦繡笑著和兩人分別打了招呼,然後就坐到了錦蘭的牀上。
錦蘭眉開眼笑的將上次買的荷包拿出來炫耀一番:“看這個荷包怎麼樣?”
錦繡仔細打量起了這個荷包,藕的荷包呈橢圓形,上面繡了些簡單的花紋。針線不算太過緻,甚至可以稱的上有些糙。
然後錦蓮卻讚不絕口,一副羨慕不已的樣子。
想想也是,們都是最低等的小丫鬟,月錢拿的本就,再除去給家裡的一部分,也就所剩無幾了。哪裡能買的起過分好過分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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