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的微風有些冷,長寧披了林深樾的披風早早的便帶上木槿返程回了南齊皇宮。
海棠要照顧重傷的陸淵,這次出行, 長寧連也沒有告訴。
同時被蒙在鼓里的林深樾, 用完早膳便去了陸淵那里探他的傷勢。
方一踏進門,聽得一陣細碎低笑聲, 抬眸看過去,海棠坐在床榻邊,正跟陸淵郎妾意的說著話。
邊的弧度不在,林深樾沉了臉,怎的一來就讓他看到了這副畫面, 啟開口:“你怎樣?子可好多了?”
低醇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海棠一愣,趕忙起行了一禮,回道:“回太子的話,好了一點, 但還是不能下床走。”
垂眸打量了海棠半晌, 林深樾輕輕一笑, 語氣微微上揚:“怎麼?如今他的子你竟比他還要了解了?”
話語中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海棠被他這一說逗的臉紅了,忙行了禮退了下去。
見林深樾朝自己走過來, 陸淵正要起行禮, 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林深樾的聲音溫沉:“不必了,我同你說說話,你躺著就好。”
“太子跟太子妃殿下可和好了?”陸淵 * 還心心念念著兩人吵架賭氣誰也不理誰這件事。
也對,這幾日他重傷在, 自然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
點了點頭,林深樾毫不掩飾自己心底的喜悅,沉著嗓音緩緩道:“和好了,你說,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我那時又在同鬧些什麼?”
心生調侃之意,陸淵面不改,小小的勾了角:“太子待太子妃殿下的好,我們一直都看在眼里。”
坐在陸淵側,林深樾的指尖輕點著床畔的紅木,角噙上一抹發自心的笑,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微微開口:“我曾經以為朝政安穩,百姓安康是我一生所求。”
林深樾偏過頭,抬手起被風吹落的床幔:“昨夜夜半醒來,聽到睡在側輕輕的呼吸聲,我才恍然醒悟,原來那個時候,是我沒看清自己的心。”
原來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出了自己的心。
庭院桃香四溢,原來這如畫的春就算在南齊的皇宮也能看得到。
長寧了個懶腰,梳絡了一下全的筋骨,一番舉看得側給領路的太監一愣一愣的。
這宋小姐平日里謹言慎行,規矩得很,怎的今日不僅穿著打扮不似從前了,連這種儀態不佳的姿勢也做得出來。
按捺下心中的疑,拐過最后一個轉角,那太監略一俯:“宋小姐,前面就是金鑾殿了,皇上在那里等著您。”
“嗯。”點了點頭,長寧手喚來木槿,俯下湊近,在耳邊小聲說道:“待會你不用跟著我進去,你留在外面看一看這大殿周圍,他們安排了多守軍。”
木槿低頭行禮,頓了頓,長寧又道:“仔細著點,若是殿外有弓箭手,我們便不可輕舉妄。”
“是。”
有太監打開了殿門,長寧緩緩踏了進去。
不愧是南齊,連金殿的裝飾都無比的富麗堂皇,怕是整個大戎都建不起一座這樣的金殿。
南齊可真是有錢。
心里“嘖嘖”兩下,面上卻不顯,走至大殿中央,長寧端端正正的行了南齊宮禮,道:“丞相府嫡宋永安,拜見圣上。”
龍座之上的皇上微微一笑,神 * 卻依然威儀道:“起吧。”
抬眼過去,這南齊皇上長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心里一涼,長寧輕嗤,一般人可真做不出來。
靜緩片刻,啟開口:“陛下想必已經知道了臣來此的目的,不知陛下下令查封花形商行,可有理由?”
“理由?”龍座之上的皇上角一勾,他堆起皺紋的臉上出一不屑:“朕下的旨,就是理由。”
長寧眉頭皺,這皇帝也太不講理了,心下一沉,正開口。
皇上打斷了的話:“但要是解封花形商號,也不是不可以。”
杏眸一凜,長寧明白了,輕輕呼出一口氣:“陛下要什麼?”
皇上拍了拍手,“哈哈”笑出了聲:“不愧是丞相的兒,果然痛快,戶部尚書的嫡子蘇際才華橫溢,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又與你年紀相仿…”
原來,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長寧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對面的皇上:“陛下未免太過霸道了吧。”
不能幫永安做任何的決定,長寧來此只是為了問出南齊皇上真正的想法。
瞇眬了秀眸,長寧淡淡應答:“戶部尚書家公子的確一表人才,只是臣心中已有良人,此事臣想仔細斟酌一番,還陛下給臣三日時間。”
與永安約好,若是三日之未傳信給,就將此事告知林深樾,他知道該怎麼做。
轉走向大殿門口,后的君王開口:“朕不知沈荊白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如此傾心相待?”
停住了腳步,長寧微微偏過頭眸一深,語氣依然聽不出緒:“哪怕是他曾給過臣的半點溫,都足以讓臣余生不為別人心。”
說的,并不是沈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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