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嬋與族人辭別,白寒也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蘇白倚在車廂旁,瞧著一臉郁的楚非歡,扯了扯角,道:“你還矯個什麼勁啊?白得了一個媳婦,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楚非歡橫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朝著車廂走過去。
靈嬋背著包袱走了過來,卸了那日的新娘妝,容貌倒也不減艷麗,笑容明,格爽朗。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期待地眨著眼睛看著他們,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彌麓山呢。
蘇白笑道:“我們先回青霄,至于你家夫君……”
靈嬋笑瞇瞇地上前挽住了楚非歡的手,“自然是我去哪里,夫君就去哪里。”
楚非歡強忍著把扔出去的沖,生生地出自己的手,只恨不得離遠一點。
靈嬋倒也不覺得失落,瞥見一旁抱著小皇子的夜笙,笑瞇瞇道:“夜笙姐姐,我來幫你吧。”
小皇子似乎也很喜歡,兩人頓時玩得笑聲連連。
馬車緩緩地了,靈嬋忍不住掀開簾子,看著在山林間的寨子,那雙永遠帶著笑意的眸子,多了幾分傷。
夜笙道:“靈嬋姑娘,若是日后你想回來,也可以回來的。”
靈嬋笑著搖搖頭,“不,或許再也不回來了。”
既然決定出了這里,便不會再回來,想,這也是大祭司想看到的。
“不過靈嬋姑娘,真的會招魂嗎?”
就連一旁照顧著青離的墨珩也忍不住放緩了作。
靈嬋緩緩道:“招魂是蠻族的,只有歷代祭司才會,我從小就被選為下一任祭司,所以大祭司才會教給我。”
蘇白湊了過來,“招魂真的能使人起死回生嗎?”
靈嬋盯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
“不能。”
“其實招魂也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只是喚醒一個人的意識,而外界卻傳聞招魂能活死人,實屬無稽之談。”
“那像阿離這樣的,能治嗎?”
靈嬋看了青離一眼,“能治,只是有些麻煩。”
蘇白的心一,“有什麼問題嗎?”
靈嬋意味深長道:“這位姑娘想招的魂魄,并不是這軀原本的魂魄吧?”
語出,眾人皆是一震,唯獨墨珩,早便領會過了大祭司的神預言。
青離的重生本就匪夷所思,所以這世間有人能與魂魄對話,他似乎也不覺得奇怪了。
蘇白問道:“那阿離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靈嬋想了想,“最好是在悉的地方施法,其實不管走多遠,人對某些地方總有很深的懷念,或許是停留在過去的某一段回憶中出不來,而忘記了醒過來。”
“孤云山莊!”
“孤云山莊!”
墨珩與蘇白異口同聲道,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頗為嫌棄地扭過頭去。
從彌麓山要到孤云山莊,可要比去京城還遠,讓墨珩煩躁的是,楚非歡這家伙竟然還死皮賴臉地跟著。
“堂堂天雍皇帝,就這麼閑嗎?”
“堂堂青霄皇帝,不也是撇下朝政到跑?”
墨珩如宣告主權一般,“我是來為我的妻子求醫的。”
楚非歡拎過一旁滿地爬的小皇子,“我是來看我干兒子的。”
一記眼刀子朝著他了過去,“他什麼時候了你干兒子?”
楚非歡輕哼一聲,“當初我可是昭告天下過的,阿離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
蘇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見他們二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連忙撈過揮著拳頭抗議的小皇子,趕離他們二人遠一點。
從前這兩人就不對盤,后面楚非歡搶了墨珩的媳婦,墨珩又搶了楚非歡的城池,雖然現在好像都萬事大吉了,但是這兩人的仇恨值還沒降下來呢。
靈嬋眨著眼睛,“原來他們都是皇帝啊。”
錦書冷冷地瞥了一眼,“是啊。”
所以,你最好別癡心妄想想賴著楚非歡。
靈嬋很開心地指著自己說道:“那我豈不是天雍國的皇后了?”
錦書義正言辭對道:“天雍國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山野子當皇后的。”
靈嬋沒有聽出話語中的排斥,反而道:“可是我跟夫君已經親了啊。”
“親?你是指那桌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酒席嗎?”
靈嬋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位小姑子搞好關系,剛想說什麼,卻被蘇白一拎。
“皇后娘娘,我有事找你。”
錦書盯著蘇白的背影,眸中的芒暗淡了下來。
他們正停在途中歇著,蘇白直接將帶到了一較為偏僻的地方。
“有什麼事嗎?”靈嬋問道。
蘇白低聲音問道:“靈嬋姑娘,你說的招魂,功率有多?”
靈嬋想了想,“七。”
“那……那如果剩下三發生了呢?阿離是不是永遠醒不過來了?”
靈嬋盯著他帶有急的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一點,沒有跟他們說過。
招魂極其耗費力,便是,都無法在短期再次使用,更何況是需要招魂的軀,同樣支撐不住。
蘇白的手都輕輕著,如果青離真的醒不過來……
“不過你放心,七的概率也是很大,若是不出意外,應該是能功的。”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蘇白心里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他同樣希醒過來,可是如果還要冒這個風險……
“如果不用招魂的話,有可能自己醒過來嗎?”
“這就要看自己了,可能明天就醒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
這個答案,倒是與嫆娘所說相差無幾。
年關將近,一路風塵仆仆,眾人也到了晉州。
墨珩直接抱著青離朝著嵐風院奔去,靈嬋隨后而至。
這幾日靈嬋已經將東西都準備了,只待到了晉州之后,可為青離施法。
真正到了這一刻,眾人的心反而都提了起來,著那扇閉的房門,神皆有些凝重。
蘇白了掌心,想起之前靈嬋說過的話,心里更是擔憂不已。
小皇子不知道大人們都在做什麼,卻也乖巧地趴在夜笙懷里,昏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