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
丁鵬呆了一下,換做旁人被詢問這個問題,定然不假思索給出自己的答案,但丁鵬卻不同,他是天生聰慧到極點的孩子。
在上清道人這麼多年教導下,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智慧、見識、心早已經超越了太多人傑梟雄。
所以他沒有直接回答上清道人的問題,反而拿起手邊書架上那本做封神榜的古籍。
裡面容當然並非真實,當年的封神之戰,也並非是死者上榜那麼簡單,不過拋開那些問題而言,這本書卻是丁鵬最喜歡看的一本。
他翻開書籍,默唸道:“通天教主自紫霄宮歸來,勸誡門人不許下山,但凡下山者,定會上封神榜。”
合上書籍,他目看向自己這位老師:“大師父,您說書中的通天教主明知不可下山,但爲何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下了山呢?”
通天教主眉頭一撇,片刻間角已然揚起一抹笑意,拍拍丁鵬的腦袋:“你說呢!”
丁鵬深吸口氣,知道這是大師父在校考自己,也是自己門這麼多年來最後一場校考。
只聽他沉聲道:“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也,大勢所趨,順從者可茍活,雖是順應天道卻非是逍遙。逆勢而行,我等修士當是力纜狂瀾,縱使碎骨也不負道心。”
悉的答案,正是多年前那場浩劫時,衆弟子的吶喊,一切都恍若昨日浮現在上清道人面前,令他片刻恍惚中,不由自主的問道:“若是一起不回呢?”
“那……”丁鵬低下頭:“那就一去不回。”
結果話音剛落,就被上清道人一腳踹在屁上,沒好氣道:“滾,力纜狂瀾不是你去送死,這個道理你那些師兄已經有腦袋驗證了,這愣頭青。”
丁鵬了屁,聽到此話立即換上一副笑臉:“是是是,徒兒愚笨還請師父給徒兒指出一條名路吧。”
上清道人冷著臉盯著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上了這小子的套了,怎麼覺得這小子好像就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他也無暇多想:“上次給你的東西還在麼?”
“在!”
丁鵬眼睛一亮,立即把一個盒子拿出來,只見盒子裡居然是一枚金燦燦的銅錢。
模樣看上去和許願銅錢一模一樣,只是不同的是,這枚銅錢卻是金燦爛,瑩瑩生輝,僅僅是放在那裡,就覺得這枚銅錢似乎已經和未知的冥冥之中有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上清道人並未去接這枚銅錢,只說道:“冥冥可騙不可欺,與其費力去救一個人而站在千萬人的對立面,爲什麼不站在千萬人之中去救一個人呢。”
“這……”
丁鵬即便是聰明絕頂,一點就,但也被上清道人這番話說的糊塗了。
上清道人沒再繼續解釋下去,指了指丁鵬手上這枚銅錢道:“多用用你的腦子,天下沒有解不開的局。”
上清道人說罷,一甩袖,頓時間丁鵬就從定中清醒過來。
坐在牀頭上他楞然了許久,從懷裡儲盒中把那枚金燦燦的銅錢拿出來放在手裡。
心裡不琢磨起自己大師父的話來:“站在千萬人中去救一個人……”
就在他心中迷這句話究竟該如何做解的時候,房門外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行來,人還未道,就聽到陳老的聲音焦急道:“小鵬,小鵬!不好了,你爹出事了!”
聽到陳老急切的聲音,丁鵬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只是暗暗嘆息一聲:“我就知道。”
自打大師父向他做出這般詢問時,自己猜測到,一定是自己老爹出了大事,否則大師父不會這樣詢問自己。
只是大師父已經很清楚的提醒了他,若爲救一人而站在千萬人對面,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所以他反而不著急去找自己老爹,而是先思索起自己師父給出的答案。
只有找到正確的答案,才能真正的把自己老爹從泥潭裡解救出來。
可站在千萬人當中去救一人,這句話究竟該怎麼解釋。
千萬人這個說法太過模糊。
但丁鵬將其理解爲,兩個字,衆生。
只是誰是衆生,或者說誰能代表衆生呢?
在丁鵬心中苦思冥想著答案的同時,另一邊神庭上卻是一片悽慘,渾厚的腥味瀰漫的到都是。
“別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若是願意,我們願共推你爲神庭之主。”
“對對對,我們可以發誓,以神位發誓,絕不會背起承諾,不然永不超生。”
看著步步走來的丁小乙,這些茍活至此的諸神們,臉陣陣泛青,他們可能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面對一個區區的龍級。
一個他們手指都能死的螞蟻嗎,居然要如此的卑微。
但丁小乙後的那些可怕大佬們用事實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做勢必人強。
“搜!”
面對這些神靈們的求饒,丁小乙無於衷,目看著面前偌大的神庭,眼底只有焦急。
無論如何也要找出大頭,他話音落下,跟隨在他邊的阿吞、警長、以及紅等人立即衝進神庭裡開始搜刮起來。
神庭雖大,但並非浩浩無垠,一夥人地毯式的搜索下,卻是並未找到大頭的蹤跡。
“丁大爺,您究竟是要找什麼?您說話,要什麼寶我們都給您。”
見丁小乙似乎在搜索什麼東西,一位神靈開口說道。
丁小乙聞言,拿出手機,點開大頭的照片丟過去:“誰見過它!”
“它?”
衆神接過照片一瞧,不倒吸口冷氣:“嘶……好醜!”
此話一出,豬王幾個頓時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了他們的模樣,嚇的這些神靈連連改口:“不不不,好帥,太帥了,英俊非凡,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能讓諸神這麼吹捧,大頭也算是上天地第一人了。
只可惜這番吹捧大頭本人卻是無從而知,甚是憾。
其實也難怪諸神覺得這傢伙醜,你想一顆碩大的腦袋,連脖子都沒有的生,能好看到哪裡去。
只是丁小乙無心顧及他們的心,只是追問道:“說你們誰見過它。”
“沒有!!”
衆神面面相視,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真的沒有??”丁小乙不信,拿出避厄指針盒重新狐疑的問道。
“沒有,真的沒有!”
衆神依舊搖頭,滿臉茫然的神,自然不是裝出來的,他們正商量著的未來如何瓜分神位,共治天下的大事,怎麼會去關注這麼醜……不,帥的怪呢??
疑之餘不免心裡嘀咕起來:“這什麼事啊,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哪知這時,已經變人的龍首突然開口,惡狠狠的盯著這些神靈道:“他們說謊,肯定是他們,一切都是神庭搞的鬼……”
龍首心裡對於大頭的事雖然也是一知半解,但他現在要做的是拼命爲聖地爭奪時間,分散逃離,爲了聖地子民留下一火種。
故而一張,就是恨不得把這潭水給攪渾掉。
諸神聞言一呆,頓時明白爲什麼丁小乙會浩的殺上神庭,旋即破口大罵道:“你個狗養的東西,原來是你在從中挑撥。”
更有人道:“好啊,天元聖地好手段,禍水東引,栽贓嫁禍,難怪方纔鼠首、豬首不見蹤影,怕是早已經跑了吧,好好好,佩服,如此一來你們天元聖地獨佔神道,真是狼子野心!”
龍首本還想再說什麼,但剛一張,就被丁小乙一腳踹碎了半邊臉頰,他不是傻瓜,之前是急暈了頭,但此刻冷靜下來一想,也察覺到龍首的話裡,錯百出。
然而就在丁小乙準備改道直奔天元聖地的時候,神庭中卻是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聲。
只見紅衝了出來,手上握著一截斷掉的手,跌跌撞撞的撲倒在丁小乙面前,哭嚎道:“找到……找到了……只剩下了這隻手!!”
淒厲的痛哭聲,彷彿撕心裂肺。
丁小乙看著紅手上的這節手,心疼得像刀絞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流,眼前驟然一黑,險些就要暈迷過去。
至於豬王等一行兇們更是發出震天哀嚎。
丁小乙紅著眼像是發瘋的惡狼一樣瘋狂,雙眼被布滿惡狠狠的瞪著這些神靈。
“誤會,一定是誤會!”
看到這一幕,衆神無不心驚膽戰到了極點,更有者見況不對,居然跳起來就想要和丁小乙拼命。
結果人剛,就被一隻巨蹄砸飛本就未容他躲避過去,當場被轟斷子,染長空。
“大爺,送他們上斬神臺,用他們的腦袋,給二爺做祭品!”
紅憤恨難平,雙手攥拳頭,恨不得親手刀,將這些神靈全部斬殺一般。
丁小乙聞言眉頭一閃,果真放出斬神臺來,這座斬神臺從前只是斬殺過神級,卻還未斬殺過神靈。
卻不想今天,就要把諸天神靈近乎斬盡。
見狀不妙,有人趕忙厲聲向丁小乙威脅道:“小子,你今天當真要大開殺戒?如此神道不全,勢必會有天大的災禍,這份因果你承擔不起!”
“丁小乙今日的事與我等無關,全是天元聖地栽贓嫁禍,你千萬不要被迷了。”
“放屁,明明是你們神庭搞的鬼,你們之前商討阻殺帝的時候,不也是雄心滿滿的麼?現在就慫了?一幫骨頭!”龍首強忍著臉上的巨疼繼續攪混水。
“丁小乙,你別來,我等畢竟是天道所選,是未來神道基石,你誅殺衆神是要遭到天譴的!!”
“天譴?”
丁小乙木然的看向諸神,隨手將手上龍首丟向斬神臺,默然的目猶如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渾都像是被霾籠罩了起來一樣:“去T孃的天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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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斬神臺轟然,一道可怕的神雷破空而下,剎那間將龍首籠罩吞沒。
頓時間這位太微神君的神軀,在雷中被緩緩撕裂,金的水潑灑在神臺之上,爲這座神的石臺蒙上了一層奇特的暈,彷彿沾染了神之後,令斬神臺得到了昇華一般。
“啊!!!”
伴隨著慘聲,在衆神駭然的目下,龍首最終像是被分解了一般,支離破碎。
直至雷之後,只見地上留下一顆閃爍著神輝的寶珠。
與此同時一黑匯聚在斬神臺上空。
那並非是功德,而是業力。
神級是逆天而行,但神靈卻是天道意志,正如諸神所言,他這樣做完全是違背了天道,是要承無邊因果。
只是這份業力卻沒有如功德一般涌丁小乙的印,而是懸在半空,凝而不散。
接著丁小乙繼續抓人,抓住一位神靈就將他丟進斬神臺。
有豬王等人陣,這些神靈連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丟在那座可怕的斬神臺上。
看著頭頂閃的雷,這位神靈臉上流出恐懼,回頭怒視著他,怨恨的的目猶如毒蛇吐出的毒般刺目驚心:“丁小乙,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丁小乙冷眼撇去冷笑道:“承你吉言!”
話音落下,“轟隆”一聲巨響下,這位神靈軀驟然被雷吞沒。
“下一位!”他手抓去,臉上無喜無悲,腦海中不想起當初和大頭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當時的他絕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爲了這個當初險些要吃掉自己的大頭蠻,屠戮諸神,濺蒼天。
可那又怎麼樣,即便是把這些該死的神靈殺,也不足以平息掉他心中的怒火。
一位接著一位神靈被送上斬神臺。
各種咒罵,詛咒之聲不絕於耳。
這一天註定要被載史冊,甚至是在久遠的時間歲月中留下濃重的一筆,即便在未來沒有人會記得丁小乙的名字。
但也會知曉在這一天,一個龍級傢伙,是如何把諸神送上的斷頭臺上。
斬神臺上空堆積的業力越發可怕,漸漸的連阿吞、豬王他們都到了強烈的力。
毫無疑問,若是這份業力降下,即便是豬王這樣承運而生的超級好運王,也承不起。
但丁小乙不在乎,他現在只想要爲大頭報仇。
就在他隨手又要將兩位神靈送上斬神臺之際,突然一道佛從遠方照來,佛輻照之,天空霾散盡。
只聽一聲;“阿彌陀佛”一個胖胖的和尚,披戴著袈裟,手持金鉢漫步而來。
看著被神染黃金一般的斬神臺,這位已經忘記過去的佛陀還是長嘆一聲:“丁施主,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