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
丁小乙看著自己面前這把青銅匕首一陣出神。
敏銳的思維,很快就令他捕捉到了這個老頭稱呼這把匕首爲劍,青銅劍,而不是匕首。
這說明這個老頭認得,或者說至是知道這把青銅劍的一部分信息。
“怎麼,你不賣啊?”
看到丁小乙不說話,老頭一臉大失所的神。
“賣啊,怎麼不賣!”
開玩笑,自己現在正對著這把劍發愁呢。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這玩意肯定是好東西。
可問題是,東西雖然好,但自己非但用不了,反而指不定會被這玩意砍上一劍。
和自己的命相比,別說是一把青銅劍,就算是神話故事裡的七星寶刀,那也是廢銅爛鐵,能賣個好價錢,爲什麼不賣。
不過,賣歸賣,問題是要怎麼賣。
賣上一把冥鈔?
不是心找不自在麼?
想到這裡,丁小乙眸溜溜打轉,臉上笑容更加的燦爛:“老爺子,您說個價吧,合適的話我絕不二價。”
要不怎麼說,商人本。
即便老頭子生前開藥廠是爲了和閻羅使者賭約,但商場如戰場,很多時候的談判,都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丁小乙跟著老頭子邊也是學會了不。
瞧這話說的客氣。
合適的話,絕不二價。
反過的意思不就是不合適了,我還要加價!所以老頭你可別欺我。
老頭顯然也聽出了丁小乙弦外之音,角搐了一下,還是保持著慈眉善目的笑臉:“好說好說,你想要什麼?”
這就是人老,一句話把丁小乙的話頭給踢回來。
不過丁小乙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事實上,他等的就是老頭把話頭給踢過來。
“老爺子您這麼說,我也不好獅子大開口,我也不收您錢了,你就幫我把這些東西都歸置歸置,聊聊這些都是什麼來歷,有什麼用途就行,算是給小子我長長見識。”
自己最缺什麼?
錢?
腳下一地的黃金。
寶貝?
這裡這麼多東西,裡面肯定是有寶貝,即便沒有,黃泉就在眼前,自己以後會寶貝?
這些他都不缺,他缺的是對黃泉以及這個世界的瞭解。
缺的是知識。
知識就是財富。
作爲一個機械工程學科裡的尖子,這句話絕對是奉爲真理。
如果連基礎的知識都不懂,搞什麼機械,兩天就發機就炸了。
“這…………”
本以爲丁小乙會問他討要什麼籍,寶貝,或者靈丹妙藥等等。
老頭心裡已經對此做好了應對之策。
卻不想居然會是這個。
“老爺子您一看就德高重,見多識廣,隨便指點我幾下,也夠小子用不盡了。”
面對丁小乙的一通誇讚。
縱使是老頭心裡很清楚這是糖炮彈,但臉上還是不經意間的出用的神。
丁小乙察言觀,看到老頭角微微掛起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這件事不難了。
因爲對方已經在不經意間,落進了自己的語言陷阱中。
拍馬屁,其實是一門學問。
不管你是人是鬼,一頂高帽子,給你的不僅僅是虛榮,也是一份人設。
你接了這份人設,你自然就會擺出這份人設的外表。
哪怕是僞裝出來的,但也不會有人輕易就把這份人設拋棄掉。
對於好的東西,你拿起來容易,丟舍掉還是很難的。
“難得你這麼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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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說到這裡,又沉默片刻,隨手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面青銅鏡扔給丁小乙。
“黃泉裡的水太深了,有些東西我也未必見過,這是照幽鏡,若是幽靈鬼怪一照你自然能分辨出來,若是兇兵戾必會給你警告,若是一片混沌,就說明此非同一般,你不可擅自理,可於我來分辨,我每個七天來這裡一次。”
丁小乙接過鏡子,臉上笑的那個燦爛。
這面鏡子對他來說,可是好東西。
至對自己來說,作用可就大了,相比之下一把自己都用不了的青銅劍又算得了什麼。
把鏡子收好,旋即又故作爲難的說道:“大爺,這把劍您可能要自己進來拿,我剛纔拿了,差點被砍死。”
“哼哼,你要是拿了,現在已經被砍死。”
老頭冷笑著,毫不客氣的穿了丁小乙的謊話,手指一招,就見地上那把青銅劍似乎是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嗡鳴聲。
丁小乙臉微變,不斷往後退去,這把本已經滿是銅鏽的劍鋒,此時給他一種莫大的危機。
甚至比之前在黃泉中那個怪面還要可怕抑。
是殺氣!肅殺之氣。
彷彿鋒芒在,往前一步就要墜落無底深淵。
這種銳利人的覺,即便是一旁的球也是同樣迅速滾著往後跑。
很難想象這樣銳不可當的殺氣,居然是來自一把已經腐朽不堪的青銅劍上。
直至退出五步之外,這種覺才逐漸消失。
咕咚!
一口吐沫順著嚨嚥下去,丁小乙止不住了自己的嚨,總覺得現在還像是有什麼東西頂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時地上青銅劍“嗖!”的一聲,破空而起,最終卻是穩穩落在了老者掌心。
看著手上這把青銅劍。
老頭面頰上的皺紋又深了許,目凝重嘆道:“這片黃泉下,不知道葬送了多豪傑,又有多心裡怨氣能平。”
說著指尖輕輕抹去劍上的銅鏽。
“嗡……”
銅鏽退去,一點熒似是流星,沿著劍鋒墜落。
隨之在劍刃留下一抹銀的寒。
像是月下凝脂,鋒芒畢。
在劍之上,刻著兩個很神的古字,丁小乙卻是認不得。
只是覺著,第一個字像是一個,“魚”字。
老頭將青銅劍往背後竹簍裡一收,揮揮手就算是向丁小乙道別了。
影消失在樹叢裡,遠遠的,丁小乙還能聽到老頭洪亮有力的歌聲…………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黃泉下多有幾人傑,死後仍敢稱鬼雄!”
歌聲很是洪亮滄桑,大氣磅礴。
不同於現在聯盟裡,那些油頭鼠面的歌手,什麼你太?什麼又大又圓?聽的讓人想吐。
在他聽的迷的時候,老頭早就沒了蹤影。
聲音漸行漸遠,丁小乙不回味著方纔的歌詞,回頭看向面前這片無垠黃泉。
“死後仍敢稱鬼雄!”
回味著方纔老者的歌詞,令人止不住的喃喃低語。
是什麼樣的人傑,纔敢有這般的豪氣。
如果僅憑一首歌詞,丁小乙還無法如此嘆。
但當他親眼目睹,甚至是親到了,那把青銅劍上一涌而出的殺氣。
簡直就是勇往直前,勢不可擋。
這令他相信,歌中的人傑,絕非是虛構,而是真正存在的。
就如那把劍的主人……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僅僅只是他的劍,就已經是如此銳不可當,若是他本人……
丁小乙心中不有些火熱。
“想必也是當時一等一的頂尖人吧!”
在嘆萬千之後,丁小乙默默的拿出了老頭留給自己的那面青銅鏡。
這面青銅鏡,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
但看得出保存的非常好,鏡面亮無暇。
鏡子背面,雕琢著一面不知道是什麼怪的腦袋。
乍一看倒是像個狗頭。
齜牙咧,目似銅鈴。
腦袋上有一對誇張的大耳朵。
這面青銅鏡,自然是沒辦法和那把青銅劍相比,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那把青銅劍的威力有多強。
如果有了這把劍,自己怎麼會怕遇到靈能生,估計一劍過去,就別說是惡靈,就算是災靈級的靈能生,也能砍兩半。
但問題是……在這之前,自己會不會先被青銅劍剁醬。
終究是無法駕馭的東西,再好拿在手上也是燙手的山芋。
相比之下,還是這面照幽鏡比較實在,對自己來說,反而幫助更大。
孰輕孰重,丁小乙還是分得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斜眼一掃,正看到一旁還蜷一團的球。
這玩意,還一團,不敢彈,看樣子那個老頭實力怕是確實很強大。
不過多強,又是否能夠對抗自己的權柄?
這些自己就不清楚了,但他敏銳的覺到,老頭似乎不肯進院子裡。
“算了,只要沒有惡意就好。”
他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放下來等什麼時候有靈了,自然就想通了。
拿起鏡子對著球照過去。
銅鏡涌出一縷青,青籠罩下,就見青銅背面那隻首雙眼冒出紅,滿是獠牙的大張開,一陣詭譎的聲音似乎從自己腦海深傳來:“鐵蜉蝣,善模仿,喜甜食,如鐵,似僵,善守,不善殺,好奇心強,過目不忘,有吞儲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