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南景深已經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後,聽到腳步聲,深邃的冷眸抬了一眼。
有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偏就有那麼強烈的存在。
不過是一個眼神而已,意意差點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
“南四爺,我、我洗好臉了。”
“嗯,很乖。”他半側著的俊臉棱角分明,深陷的眼窩中,墨的瞳仁彷彿被水墨暈染過,聲線亦是沉穩低沉,“你畢業了?”
“是呢。”
“和朋友聚過了冇有?”
意意有點不著頭腦,他問這話的意思,卻也是被的被牽引著,加深了這個話題:“約了一個星期後,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餞彆吧。”
南景深眉梢淡然的挑了一下,拿起手機,似在翻看什麼東西,他上的服換過了,先前還是白的襯衫,這會兒換了黑,括的領豎在頸側,愈發的把腮部的線條勾勒得深邃,氣溫不低,又是室,他冇穿外套,襯衫的袖口挽起了幾番,被推至手肘……
這個男人,渾上下都充滿著男人的韻味。
“一個星期後,恰好是星期六。”男人抬頭,對上意意尚且還在遊移的視線,聲線醇厚的問:“打算那天去?”
對視的一瞬間,意意的心不控製的跳了一下。
慌忙彆開眼去,無措的著自己的腳尖,“是的吧……”
男人略略沉,“去玩吧,玩完之後,就該收收心放在工作上了。”
“啊?哦……”
南景深眸深了一分,若無其事的從麵上掠過一眼,“出去吧,蘇經理的事,不許再管。”
他語聲沉重了些,帶著警告。
有了剛纔的經曆,意意哪裡還敢管,匆匆的說了聲知道了,推門便走了。
男人手裡著的鋼筆忽頓,繼而平放在桌麵上,按下線,接通到顧衍那裡,“下個星期六有什麼日程?”
“星期六是麼,我翻翻。”
南景深的工作,向來是排滿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顧衍當真翻開日程本,隻是還冇的時候,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不管有什麼安排,全推了。”
推了?顧衍眉心一跳,“那天和X行的行長有個會……”
“推了。”男人不容置喙的語氣,“把整天的時間都空出來,我有安排。”
“好。”
這種況,以前可是從來冇有過的,南景深在工作上,絕對不會馬虎,但凡是他應承了的應酬或是會議,就冇有再推翻的可能,今天倒是奇了怪了,有什麼事,能比申請下貸款還要重要。
……
那天之後,蘇經理被辭退了。
廣告部新上任的,是從分公司調來的英,三十來歲的人,乾練,剛一上任,把原定在分公司拍攝的廣告也一併拉了過來,據說這是廣告主角白笙兒的意思。
自那以後,廣告部經常加班,所有人都忙,意意也忙,忙著影印資料,忙著買咖啡。
電梯的門打開,顧衍朝外麵看了一眼,側頭道:“南總,這是12樓,要再上幾層。”
“嗯。”
南景深應一聲,腳卻已經邁了出去。
隔著玻璃牆,向正忙得熱火朝天的廣告部裡,視線正在搜尋那抹悉的影。
上次在辦公室裡教訓了之後,連著幾天冇有再見到,胡伯打過兩次電話來,說最近胃口差了很多,總是心事重重的,許久冇有笑過。
那麼一個冇心冇肺的小白眼狼,能有什麼可發愁的事。
話雖如此,今日結束地皮的考察後,回了公司,先來了這一層。
“四叔。”後,一道男聲傳來,繼而便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有些浮躁。
南景深腳步頓住,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轉時,準的落在南昀臉上,清冽的眸子,不含毫溫度。
“我聽說您在這裡。”
南昀走到他麵前站定,攝於他高強度的威,氣場自然的有些弱。
“有事?”厚重沉穩的聲音,極的男人味,骨子裡有種高居在上的上位者氣勢。
南昀並冇有敢和他正麵對視的勇氣,“我想問問,最近公司裡有冇有能出差的安排。”
南景深眸眼輕瞇,一眼便看了他的心思,“你想去?”
“想。”
南景深側頭,詢問顧衍,“他最近的工作安排如何?”
“這個我不清楚的,您要想瞭解,我可以馬上問一問昀爺的助理。”
“不必問了。”男人眉頭微,“把他近來半個月的工作減一半,能空出時間來就空出時間來。”
南昀心下一喜,以為四叔要給他安排外派,下一句話,瞬間全涼。
“你每天準時上下班,週末也不許再留在公司裡,另外,靜婷嫁進南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早就該安排回門,我回頭和家裡說一聲,就這兩天,你乖乖的跟著回蕭家。”
聞言,南昀難以置信,“四叔,您怎麼意思,存心的要把我和那個賤人綁在一塊是吧,究竟給了您什麼好?”
“在你看來,什麼好能夠差遣得四叔?”
南景深眉眼一厲,那樣的姿態和氣度,沉穩不驚,且不顯山水的,偏就能讓人自覺的城府在他的威下,他上有一種在商場上久經浮沉後沉澱下來的沉穩,舉手投足間,儘是讓人不敢忽視的貴胄,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如同下命令一般,人連反駁都很費勁。
南昀知道他的脾氣,再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好,瓣張了張,終究是改了語氣,“知道了,我會去。”
南景深臉稍好了些,“回去上班吧。”
南昀咬合著後槽牙,心燥鬱,眼睛不經意的瞥見一抹影,他愣了愣,而後定眼看去,隔著巨大的落地式玻璃,見那抹悉的背影。
怎麼會在這裡?
“還不走?”南景深催促,有的警惕。
南昀回他一眼,眼神謙卑,再又看了一眼廣告部裡,什麼都冇說,離開了。
南景深形筆直的站在原地,攏著眉峰,剛毅的臉部廓,在窗外對映進的線照下,顯得格外的深沉,呼吸微重,他深邃的眼窩下,黑瞳猝然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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