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說完后,就被后的隊員拍在后腦上:“你這瞎用什麼比喻呢,你才是犬。”
幾人笑著打鬧了幾句。
簡姝站在旁邊,眉眼彎彎的。
這時候,丁瑜應該是外面理什麼案子回來,剛好路過。
周進喊道:“丁隊,傅隊和嫂子給我們帶宵夜來了,多的,你也一起來吃啊。”
此話一出,空氣中有一瞬凝固的尷尬。
簡姝輕輕抿著,傅隊臉偏冷。
都沒出聲。
周進左右看了看,心里的,后知后覺的問著:“是……是我說錯話了嗎?”
丁瑜停頓了一瞬才回答:“沒事,我不,手上還有事要理呢,你們吃吧。”
簡姝道:“時間晚了,應該會,你吃點吧。”
丁瑜也沒再拒絕,拿了一樣東西:“我等會兒吃,謝謝。”
等走后,周進繃的心終于松了下來,這到底什麼況啊?
其他幾個隊員對此也是一頭霧水。
傅時凜冷淡著開口:“審訊結果怎麼樣了。”
“哦哦哦。”周進喝了一口水,把里的東西咽了下去,“那小子骨頭,怎麼都不肯開口,不過我去查了查,他好像是秦可可的弟弟,應該是信了之前網上的那些話,所以才會……”
聞言,簡姝皺了皺眉。
傅時凜牽著簡姝的手往辦公室走,掃了他們一眼:“繼續吃。”
“是是是。”幾人連忙收回了八卦曖昧的眼神。
進了辦公室,傅時凜了簡姝的頭發,緩聲道:“別想太多。”
簡姝抱住他的腰,將小臉在他膛上:“我沒事的。”
不管是秦可可的,還是弟弟,在這些事中,起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
真的無所謂,也沒有傷。
只要不對傅隊長有影響就好了。
“我聽說你來……哎喲!”柯顯的聲音隨著開門聲響起,又連忙關上。
簡姝:“……”
快速從傅時凜懷里出來,耳朵紅紅的,特別可。
傅時凜勾了勾,對道:“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簡姝點頭:“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傅時凜拉開辦公室的門,看著柯顯:“什麼事。”
柯顯眼里都閃爍著激的芒:“警局剛剛收到了一通舉報電話,舉報白長舟的。”
舉報電話是十分鐘打進來的,舉報人是白長舟家的保姆。
說在打掃衛生時,不小心翻了白長舟書架上的一個文件袋,慌忙整理的時候才發現,里面全是十年前“鐵鏈連環兇殺案”害的那些孩的照片。
由于事關重大,接線員接到這通電話后,立即匯報了上來。
傅時凜角抿起,快速吩咐著:“你跟我帶著人去白長舟家,周進用最快的速度去申請搜查令。”
“是!”
所有人頓時都忙了起來,放下手上的東西就準備出發。
傅時凜轉,回了辦公室,蹲在簡姝面前:“我要出去一趟,先送你回家?”
剛才他們說的容簡姝都聽到了,搖了搖頭:“我在這里等你。”
“好,我先走了。”
傅時凜剛起,簡姝就拉住他袖子,咬了咬,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俯,輕輕吻在眉心:“別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
“傅隊長,你……小心。”
傅時凜轉,大步離開。
簡姝看著他的背影,坐在沙發里,手不自覺的攥,心跳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白長舟終于要落網了,明明是應該輕松開心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更加的張忐忑。
可能是因為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久到已經開始變得不真實。
太害怕這是一場夢,也太害怕這是白高興一場。
不到最后,永遠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
想要親眼看到他,被抓獄,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付出代價。
……
白長舟家門口,保姆站在那里,焦灼的徘徊著,臉上都是懼。
等到幾輛警車在面前停下,保姆連忙走了上去:“警,你們可來了,我都快要怕死了,那個殺人兇手就在這里,你們快去抓他吧!”
白長舟從醫院理了傷口回來之后,就直接睡下了。
當傅時凜和柯顯進去的時候,他穿著一家居服從臥室里出來,像是才被吵醒。
“傅隊長,你們這是?”
“我們接到舉報,白教授家里藏了‘鐵鏈連環兇殺案’里害者的照片。”
聞言,白長舟看了一眼保姆,后者躲開了視線,小聲道:“警,就在書房里,第三層架子上,用牛皮袋裝著的。”
傅時凜側眸看了后的隊員一眼,立即有人進了書房。
即便是現在,白長舟也從容的笑著:“傅隊長你們還真是辛苦,這麼晚了都還在辦案。”
柯顯道:“我們辛苦一點無所謂,只要能抓到兇手,給那些枉死的害人和家屬們一個代,做什麼都值得。”
白長舟笑了笑,佇立在原地。
不到一分鐘,隊員就拿出了牛皮袋給傅時凜:“傅隊,就是這個。”
傅時凜臉冷沉,把牛皮袋打開。
里面除了所有害者的照片,還有簡姝的。
都是十五六歲,笑容最明燦爛的時候。
傅時凜眸更寒,抬眼盯著他:“白教授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白長舟了手上的戒指,笑意斂了幾分,卻沒答話。
這時候,周進跑了進來:“傅隊,搜查令拿到了。”
傅時凜把照片重新裝進去,冷聲下令:“搜。”
“是!”
所有人都整齊的應著,畢竟這個案子越的時間太長太長了。
能抓到兇手,實在是一件振人心的事。
白長舟坐在沙發里,緩緩倒了一杯水。
五分鐘后,有隊員跑出來道:“傅隊,書房里發現了室。”
白長舟手上的作微頓,笑意徹底消失。
傅時凜看了他一眼,大步往書房走。
白長舟站起:“傅隊長……”
柯顯攔住他:“白教授,有什麼話等到警局里再說吧。”
室。
十平米大的房間里,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張沙發。
靠墻的書架上,除了一些書籍之外,大部分都是白長舟和一個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人黑發及腰,神溫婉恬靜。
傅時凜拿起一個相框,黑眸沉了幾分。
“傅隊。”周進拿了一個塑封袋過來,里面裝著這個藥瓶,“這些和一個月前,我們在東山區挖出來的黑皮箱里面發現的藥瓶是一樣的。”
此時,又有一個隊員過來道:“傅隊,我們在柜里發現了鐵鏈和手銬,現場也有囚的痕跡。”
“傅隊,書桌里有一份病歷單以及十三年前火葬場的幾個工作人員資料。”
“傅隊,在床底的盒子里,有一份詳細的殺人計劃,每一個害者出行時間都有記錄。”
“傅隊,發現了王建軍兒的照片,以及剩余的一部分毒品,還有幾筆轉賬記錄。”
“傅隊,電腦里發現和秦可可的聊天記錄,以及某段打架視頻。”
“傅隊,茶幾上有一份簡姝的個人資料。”
傅時凜放下相框,神冰冷:“抓人。”
……
人大部分都已經走了,整個警局都很安靜。
簡姝手放在膝上,握在一起,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冒出了細的汗水。
冷不丁的,敲門聲響起。
簡姝了一下,轉頭看了過去。
丁瑜走了進來,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面前:“你還好嗎?”
簡姝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這次的證據充足,他不會再有機會狡辯了。”
“會……會抓到了他的……”
“會的。”
丁瑜道:“現在這個案子已經不歸我管了,過幾天有一個去國外學習的機會,我已經通過申請了。”
簡姝抬頭看。
丁瑜默了默:“師兄已經知道了。”
“不是我說的……”
“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本來以為,我有機會可以和你競爭的,可是師兄知道后,他的態度很明顯,我也知道自己沒那個可能了。”
簡姝輕抿著,沒有說話。
丁瑜吸了一口氣:“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我誠心的跟你道歉,對不起。但是如果有重來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說。師兄他真的很好,從警校到現在,他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個,優秀的讓人不敢靠近,他不該以那樣的方式從這個位置上離開。”
“過去的這麼多年中,師兄只有一次失控,就是當上面勒令‘鐵鏈連環殺人案’結案封卷的時候。那段時間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天酗酒,誰勸都沒有用,誰的話都不聽。雖然我不知道他后面是怎麼恢復的,但我知道,這件案子,對他的意義有多大,甚至差點毀了他這個人。”
從知道簡姝就是“鐵鏈連環殺人案”的幸存者時,就知道,他們兩個的那種,是任何人都不進去的。
他們彼此,都是對方的救贖。
簡姝有些愣,之前是聽孟遠說,傅隊長有一段時間酗酒的厲害,后面戒了以后,便滴酒不沾。
但不知道,竟然是因為這個。
丁瑜又道:“我就不去跟師兄道別了,他應該也不想再見到我,我是真心祝福你們。”
說完,轉離開。
簡姝本來想住的,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麼看著走遠。
沒過一會兒,警局門口就響起警笛聲。
簡姝連忙站起往外面走,應該是他們回來了。
很快,白長舟的影出現。
他手上戴著手銬,右手手掌纏著紗布,大半都被跡浸。
那是他幾個小時前救時,傷的。
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諷刺。
簡姝站在那里靜靜看著,心里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傅時凜道:“把人帶到審訊室去。”
他長邁,朝簡姝走去,把抱在懷里,一下一下著的頭發:“一切都結束了。”
簡姝眼淚不控制的流了出來,漸漸開始哽咽,泣不聲。
有些知道簡姝是幸存者的,看著這一幕都百集。
有些不知道的,也都被的哭聲容,大致猜到了幾分。
紛紛轉過了頭。
傅時凜抱著,嗓音低啞:“乖,已經抓到他了。”
簡姝這一哭,完全停不下來。
十年了,是每個日日夜夜纏繞著的恐懼,是每個夜晚驚醒時,深埋在心里的罪。
現在,終于結束了。
那些無辜的孩,的父母,在天之靈終于可以安息了。
“柯組,我查到了,溫海清自殺的前一天,有人看到白長舟租了一輛黑車去……”林靜從外面匆匆跑進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柯顯咳了一聲,走過去把拉出了大廳。
其余人也都紛紛該去資料的資料,該去審訊的審訊,該煙的煙。
一時間,大廳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簡姝哭了好半天才停住,泣從傅時凜懷里出來:“我剛剛是不是很丟臉啊?”
傅時凜笑了笑,著臉上的眼淚:“不丟臉,還是這麼漂亮。”
簡姝瞬間破涕為笑,在他膛蹭了蹭,把眼淚鼻涕全部在他服上:“那你說,我漂亮還是你那個小朋友漂亮,不能說差不多,必須選一個。”
“漂亮。”
“啊?”
簡姝眼淚還掛在睫上,樣子呆呆的,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樣回答。
傅時凜笑的膛震,繼續給眼淚:“你更漂亮。”
簡姝氣的踹了他一腳:“我就知道,你肯定心里還喜歡著,渣男!”
傅時凜把拉到辦公室,親了親的:“在這里等我,困的話就先睡,審訊可能會要很長時間。”
白長舟可能會拒不認罪,也可能會始終沉默。
不管是哪一點,都不好審。
簡姝點頭:“快去吧,不用擔心我。”
傅時凜了的頭發:“乖。”
如意料之中,白長舟始終緘口不言,面對種種鐵證如山的證據,他的神始終平靜沒有波瀾。
不承認,也不否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第一縷就投在地面上。
黑夜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