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姝道:“開心的事沒有,糟心的事一大堆,不過……養了只小狗算嗎?”
陳文有些意外:“簡小姐養了寵?”
“對。”
“是一直有計劃,還是有什麼事激發呢。”
“之前沒有想過,是……”
說到一半時,突然停住,抿在一起,連帶著呼吸都重了幾分。
陳文拿起水杯喝了口,道:“簡小姐,我可不可以冒昧的猜測一下,在養寵之前,發生了一件令你覺得心愉悅放松,使你愿意敞開心扉去接溫暖,或者付出溫暖的事?”
簡姝低垂著眼睛:“是。”
這次沒等陳文問,自己回答著,“我見到了他。”
陳文點了點頭:“那個救你出來的警察?”
“對。”
“見到他之后,除了養寵以外,你還覺到自己什麼變化嗎。”
“噩夢帶來的痛苦,減了很多,偶爾能一覺睡到天亮。”
陳文神比之前凝重了幾分,推了下眼鏡,又才道:“簡小姐,你患有嚴重的創傷后應激障礙。但明顯,最近已經有所好轉。”
握手的那一下,雖然猶豫,但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包括剛才所說的這些。
都是好轉的跡象。
“簡小姐,從醫生的角度上來說,你現在的況不適合再做心理催眠引導出案發時的記憶,這會激發你的創傷后應激障礙。”
簡姝笑了一下:“沒關系,這些事遲早都要面對,埋在心里也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陳文看向的目里,多了幾分贊同和欽佩。
他也沒再多勸:“既然這樣,那我們開始吧。”
“好。”
簡姝躺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房間里放著悠揚輕緩的音樂。
心理催眠開始后,陳文坐在旁邊,聲音很低,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現在我們回到案發時那天,你在家里……”
簡姝閉著眼睛,睫劇烈,緒很激。
“你看到了什麼?”
“哥哥……爸爸說,哥哥跟那個男人走了……”
“跟誰?”
“跟他親生父親,他們走了,去了機場……”
“然后呢?”
“我跑出去找他,想讓他不要走……那個男人很壞,曾經拋棄了他們母子……我走到了街對面,就在我經常買水的超市附近,那里的燈壞了,很黑……”
簡姝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幾分,似乎很害怕。
額頭上都是細的汗水。
陳文安著的緒:“別著急,慢慢來,你走在路燈壞了的路上,之后呢?”
的聲音很迫,手抓了椅子的扶手:“有人跟著我,他就在我后,他……啊!”
……
柯顯坐在外面等著,心里也是焦灼萬分。
作為幸存者,簡姝能來協助警方調查,已經是突破了心里的那層防線。
但卻沒有人能保證心里催眠一定會功。
目前的形勢很張,上頭頂著那麼大的輿論力,如果從簡姝這里找不到突破口,那就是真的完了。
就在這時,傅時凜從大廳進來,氣息冷寒:“簡姝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