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你怎麼來了？”玄火真君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葉天源，驚訝的手中扇差點掉下來。

葉天源目落在莫清塵上，因為憑一己之力強行斬破靈境結界，又一路奔到這里，早已力，聲音有些沙啞：“距離出去之日，已經過了兩年，落有些惦念。”

幾位元嬰修士暗笑。

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層次，其實有道的并不多見，并不是修為越高越斬絕，而是很難尋到合適之人”“。

是以葉天源雖和他們屬于同階修士，論年紀，卻小太多，不人看他萬里迢迢追妻的舉，就有種長輩看后輩小兒的覺了。

素真君看著葉天源，又看看莫清塵，眼中閃過一欣羨，悄悄瞥了顧離一眼。

顧離似乎沒有察覺的目，只是含笑看著葉天源。

“咦，落道友，你是如何進羅都天境的啊？”一位元嬰妖君說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

十幾年前他們進此，可是由三方共六位元嬰修士合力打破結界進的，此時并不是約定進天靈境的時候，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葉天源握了握右手。

他能獨自進天靈境，是和這些年閉關鞏固修為時，領略的神通有關。

莫清塵在問道一關，回答自己的道是“歸元”，這“歸元”二字，就是鑄就道心的基礎，日后領悟神通。無不與之息息相關。

而葉天源所走的道。卻是“至”。

這個“”。并不單指男之，而是對自己追求的所有事的至真之。

人至，則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當他在安靜、閉的閉關室中慢慢領悟出這一點時，就領悟了自己的第一個神通，至極炎斬。

以為魂，以奇火為形。化作紫焰長刀，若是到了更高的修為，全力施展，甚至能斬破虛空。

當然，這就不是葉天源目前能做到的了，勉力斬破靈境結界，已經是盡了全力。

饒是如此，落在在場元嬰修士眼里，還是很難想象。

“破界進來的。”瞞也瞞不過去，葉天源很老實的回答。

眾人心中一震。除了玄火真君，其他人再看向他時。已經收回了那種長輩看晚輩的目。

從這時起，葉天源的實力才真正被同階修士認可，算是正式進了這個圈子。

葉天源并沒在意旁人看他的目，眼睛一直落在莫清塵上。

看著神悲喜莫名，由最開始的絕、痛苦、沮喪、憤怒，種種負面緒，到后來漸漸變得平靜，一直提著的心才算松了下來。

可是再看下去，劍眉卻不由皺了起來。

端坐在虛空中的莫清塵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臉上神由平靜漸漸變得平淡，淡的近乎麻木。

這是怎麼回事兒？

按理說，修士進心魔反噬這一關時，當緒能平靜下來，應該是功度過了心魔，進天現異象、破關而出的階段了，可是莫清塵的神，怎麼又轉為麻木了呢？

葉天源握著拳，手心滲出冷汗來。

一個修士歷心魔時，如果神變得麻木，那說明認同了心魔幻境中的生活狀態，神智一直陷幻境中，最后的結局，就是被心魔反噬，失敗隕。

“清塵，我就在你邊，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幻境中的生活再好，你只要睜開眼，在現實世界中我都會幫你實現。”葉天源挲著并同心珠，用神念一遍一遍的說道。

系在莫清塵腕上的并同心珠，芒一閃。

心魔幻境中。

又是幾十年過去，莫清塵越發衰老，漸漸的，走路已經不大方便，大半時間歇在藥館里的室里。

葉天源憂心忡忡，決定去赤沼原采摘能延緩凡人衰老的通仙草。

“天源，你不要去了，我已經老得走不，早一日晚一日，又有多大區別呢？”莫清塵笑了笑。

葉天源痛苦的垂下頭，挽住莫清塵枯木般的手，一遍一遍挲著：“不一樣，對我來說不一樣。清塵，我要你活著。”

莫清塵吃力的牽了牽角：“我一個凡人，活到一百多歲，已經是僥幸了。天源，在最后的時間，你不如好好陪著我，等……等來世，才好記得去找我……”

葉天源猛然抬起頭，眼神堅定無比：“不，清塵，我本來也以為，好好陪你走過這一生是對的，可是現在我后悔了，哪怕再沒有恢復的希，只要一直走在尋覓的路上，無論是你還是我，才會有念想。我不要去找你的來生，只有現在的你，才是屬于我的那個清塵。”

說完，葉天源深深看了莫清塵一眼，轉離去。

莫清塵強撐著坐起來，著灰蒙蒙的天空有些發愣。

早在幾年前，看東西就是一片灰蒙蒙的了。

“一直以來，我都錯了麼？”莫清塵舉起干枯的手，喃喃道。

這時，忽聽外面有聲音傳來。

“咦，大哥，你快來看，這間藥館有古怪。”

“怎麼了，小妹？”男子的聲音低沉悅耳。

莫清塵習慣的半瞇起眼睛。

的記憶力雖越來越差，不知為何，卻覺得這一男一的聲音很悉。

“大哥你看，這幾味藥里居然有靈藥的分。”子聲音脆生生的，聽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

男子的聲音就穩重了許多：“小妹，看來我們該拜訪一下這里的主人了。”

“遭了！”莫清塵低呼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聽到子欣喜若狂的聲音傳來：“大哥，你看。這院子里居然有一頭獨角！”

莫清塵臉一下子變得雪白。

自從失去了靈。和三只靈的契約自瓦解。

小狼是天生的王者。不忍讓它變一只家養的狗，強行把它趕去了蠻荒之地。

火烏是個熱鬧的，亦放了它自由，只是那家伙每隔幾年就會飛回來住段時間，至于它平時在何晃悠，莫清塵并沒有多問。

只有小角生單純，又早已失去了和種群的聯系，死活不愿離開。就被葉天源以特殊手法去額頭獨角，當做尋常白馬養在院中。

只是這障眼法迷凡人也就罷了，若是高階修士見到，就會暴無形。

“大哥，我想要”

子話未說完就被男子打斷：“小妹，我們應該先拜訪一下這里的主人。”

說著聲音放高：“不知哪位道友在此居，在下和小妹叨擾了。”

見沒有靜，兄妹二人互視一眼，男子又高聲喊了一遍，就見室里轉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來。

這老嫗已經老的不能再老。每走一步微微的，讓人看著都揪心。

“竟是個凡人？”子眼中閃過輕蔑。神卻放松起來，直接對男子道，“大哥，這頭獨角，我要了。”

男子見走出來的是個尋常老婆婆，同樣神一松，含笑道：“這位婆婆，舍妹看中了這頭獨角，不知售價幾何？”

莫清塵記憶衰退的厲害，可如此相像的景，還是令想起了這對兄妹正是幾十年前屢次打靈主意的那對兄妹。

見莫清塵出來，小角跑過來，委屈的蹭蹭：“主人”

“呵呵呵，大哥，你聽到沒，這獨角居然一個老太婆主人。”子咯咯笑了起來。

莫清塵看向二人：“二位也聽到了，這是我的靈，不賣。”

子柳眉倒豎：“不賣，那可由不得你了！”說著一甩袖，一勁風把莫清塵掀翻在地。

“小妹，不得胡鬧，只是一個凡人，我們若是傷了命，是會惹下因果冤孽的。”男子說完走到莫清塵面前，拿出一個靈石袋子放手里，也不多言，轉去牽獨角。

小角拼命掙扎，莫清塵氣的眩暈，扔掉靈石袋子向小角奔去，卻腳下一摔倒在地。

小角急了，用額頭獨角狠狠頂了子一下，沖向莫清塵。

子大怒，飛縱到小角背上，從青間拔下一簪子，對準小角部狠狠一刺。

小角慘一聲，淚珠滾滾而落，卻拼命向莫清塵跑去：“主人，小角不要離開你，小角不要走”

子狠了心，又用簪子連連刺了小角幾下，厲聲道：“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一個畜生！”

見小角對莫清塵不死心，袖甩出，擊中莫清塵口。

“小妹！”男子冷斥道。

“哥，你放心，我沒打死，就是看一個要土的凡人，還能讓獨角忠心耿耿的，覺得不爽！”子跳下來，強拉著小角走到莫清塵邊，用腳尖踢了踢的臉。

見莫清塵雙目閉，有些張的嘟囔道：“老婆子，沒死吧？哼，這些凡人，就是脆弱！”

這時，莫清塵卻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又清又冷。

是的，真的錯了！

怎麼會以為，像個普通凡人般慢慢變老就是該過的生活，這樣的生活，從未真正的接過。

之所以平靜，之所以淡然，不過是在逃避，用一個可笑的理由蒙蔽自己，幻想下輩子重頭再來。

天源說的對，下輩子不再是，而這輩子，莫清塵就注定要走那條仙大道，走不過，轟轟烈烈的隕落也值了！

這樣茍延殘，累得他人奔波的人生，絕不是想要的！

轟隆一聲雷鳴傳來，莫清塵只覺心頭瞬間清明。

約聽到人們的驚呼聲：“快看，天降異！”

ps：謝淡雨思涵、小魚杳杳、茉莉沒有季節、luo諺、晚照清空、娥娥90、蘭靈狐、書友110928214953207幾位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