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來!”
會場中心,拍賣師挪腳步,緩緩走到防玻璃展櫃旁邊,手指著裏麵的青銅鍾,目火熱:“炎夏曆史悠久,文明輝煌,而這件編鍾,正是先秦文化的代表,炎夏文明的傑作。按照嚴先生要求,編鍾沒有底價,各位貴客可以自行競拍!”
說完,拍賣師走到一邊,把編鍾完完整整的亮了出來,擺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一時之間,居然沒人出價。
因為……這銅鍾實在太貴重了!
盡管拍賣師沒有明說,但這些富豪,老板,每一個都是燕京市的頂尖人,對這次拍賣會的容心知肚明。不說曾侯乙編鍾,隻說是“青銅鍾”,這就是默契,看破不說破!
畢竟牽扯到國寶文,事關重大,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心照不宣,這幾乎是拍賣會的潛規則!
“這件銅鍾。”衛清怡盯著青銅鍾,眉頭越皺越:“好像在哪裏見過……”
沒人注意衛清怡。
所有人的目,包括王銳和唐菁菁,都在關注曾侯乙編鍾。
有人想出手,有人想競拍,有人想看看花落誰家。而王銳,則是全神貫注,觀察著大廳裏的一切,周圍那些人的表,作,全部盡收眼底,一覽無餘,他在尋找盜聖!
“既然大家都不出手,孫某就拋磚引玉,獻醜了。”孫正亭的父親,孫家家主孫義安,哈哈大笑幾聲,大手一揮:“我出3億,大家盡管出價,不必客氣。”
“我給孫先生添個彩。”一名西裝革履的眼鏡中年人,對著孫義安微笑示意,而後舉起右手:“3億五千萬!”
旁邊立刻有人加價:“我是做建材生意的,青銅鍾是鐵,我圖個好兆頭,出價4億!”
“4億兩千萬……”
一位位富豪,老板,紛紛加價,整個大廳裏的氣氛瞬間火,價格很快飆升到了6億。
“等等!”突然,一道細好聽的聲音,打斷了正在出價的老板。
衛清怡!
從剛才開始,一直努力回憶,思索這件青銅鍾的來曆,這個時候,終於想起來了!
“各位貴客,請聽我說一句。”衛清怡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幾步,手指著玻璃櫃裏的青銅鍾:“一年前,我接了一單廣告業務,給樂商行拍攝宣傳廣告,去了一趟湘北博館,曾經見過全套的曾侯乙編鍾。這件青銅鍾就是其中的一件,是國寶級文,不能私自拍賣!”
噓!
周圍一片嘩然!
“這個煞幣!”不遠,一名老板滿臉嘲諷:“當我們傻嗎,誰不知道這是曾侯乙編鍾?看破不說破,連拍賣會的規矩都不知道,剛剛進咱們這個圈子,不懂門道,照我說,衛家本不配參加今天的拍賣!“
旁邊幾名富豪滿臉鄙視的瞅了瞅衛清怡,嗤之以鼻:“衛家,就是靠著兒傍大款,勉強進燕京一流行列?真不知道是哪個大款,居然看上這麽愚蠢的人,真是眼瞎!”
“別管,大家就當沒聽見,繼續拍賣……”
一道道冷嘲熱諷,並沒有刻意低聲音,全部傳進了衛清怡耳朵裏。
衛清怡臉發紅,仍然堅守自己的原則,頑強的擋在玻璃櫃前方,勇敢的張開雙臂:“大家聽我說,曾侯乙編鍾是國寶,不能拍賣!”
“夠了!”人群裏,衛澤棟臉漲的發紫,一個箭步衝上來,對著眾人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小不懂事,讓大家見笑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死死抓住衛清怡的手臂,把生生拖到一旁。
“爸,你……”衛清怡拚命掙紮,還想繼續阻攔。
林蓉也衝過來了,手捂住衛清怡的,急的臉通紅:“清怡,聽媽的話,別再說了,算是媽求你,別說了!”
衛清怡無法開口,聲音被堵在嗓子眼兒裏,眼淚唰的流了出來。
“峰哥。”唐菁菁目睹了整個過程,暗暗佩服:“小嫂子眼裏不得一點兒沙子,像這麽正直的人,這世上不多了。”
王銳緩緩轉頭,目從衛清怡臉上掃過,心頭一片和,又轉過頭來,輕聲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守護一生一世了吧?這世上,沒有什麽比一顆赤子之心更珍貴,或許有人比清怡更,卻絕不會有人比更真誠,是我的人,我認定的人!”
“嗯。”唐菁菁同,無比慨,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可是這麽一來,小嫂子今天晚上就相當於砸場子,肯定有人記恨,你得千萬當心,把小嫂子保護好。”
“記恨?”王銳眼底閃過一寒。
我王銳的人,誰敢記恨?心裏恨無所謂,最好不要,否則——誰誰死!
經過剛才衛清怡的小曲,拍賣大廳的氣氛一時之間冷卻了許多,拍賣師趕暖場,提高音量:“青銅鍾的拍賣還在繼續,現在的價格是6億,還有哪位貴客願意出價?”
沒人說話。
裝聾作啞是不可能的,衛清怡已經把“國寶”這兩個字說出口,這事兒就算是挑明了,所謂槍打出頭鳥,誰都不願意惹禍上。
“6個億,買國寶可不夠。”王銳淡淡一笑,舉起右手輕輕一晃:“十億。”
唰唰唰!
大廳裏,幾乎所有人的目,全部集中到了王銳上。
十億!
如果是整套編鍾,十億的價格當然不貴,可現在拍賣的僅僅是其中之一,這個價格基本就是天花板,不可能再高了。
“十億?”大廳二樓落地窗,單向玻璃後麵,盜聖居高臨下,饒有興趣的遠遠看著王銳,角翹起一抹玩味弧度:“這青年有點兒意思,被剛才那個的揭穿了‘國寶’,他居然還敢開價,而且開的還高。好玩兒,真是好玩兒……嚴先生,他是你請來的客人,你應該認識吧?”
嚴守業往前走了兩步,往一樓大廳看了一眼,目突然一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