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婷十分於李嬤嬤的善解人意,當下便道:“兩位嬤嬤都是爹爹專門請來的貴人,哪能就住在我這小院子裡呢?李嬤嬤,你還是讓人再給兩位就近開個院子,再配上伺候的丫頭婆子吧。嗯,最好能給們二位開個小廚房,這裡離大廚房遠了些,若是每日裡都從大廚房領飯,委實麻煩了些呢。”
李嬤嬤暗暗嘆了一聲,對蔣婷點了點頭道:“那老奴就聽姑娘的,讓人開個院子給兩位嬤嬤住。嗯,姑娘覺得西邊那落紛院如何?那一院子夠大,也十分清靜,倒是很適合姑娘以後每日裡去學習規矩的。”
蔣婷拉著李嬤嬤差點兒落下淚來。雙眼濛濛的看著李嬤嬤,連連點頭道:“還是嬤嬤你想的周到。當初爹爹怕我小,管不了事兒,所以纔給我挑了這個小院子住。如今兩位嬤嬤來了,若是讓們來這裡教導我規矩,地方確實小了些呢。就依嬤嬤的意思,讓王嬤嬤和鄭嬤嬤住進落紛院裡去吧。以後我每日按點兒的去那院裡找兩位嬤嬤學規矩,正好也省的兩位嬤嬤來回奔波了。”
說完,蔣婷便笑著轉頭看向王嬤嬤和鄭嬤嬤,極爲熱又極爲認真的問道:“兩位嬤嬤,不知剛纔這番安排,您二位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您二位是爹爹專門請來教導我的貴人。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怠慢了您二位的。若您二位覺得有哪一不滿意的地方,千萬得提出來,我好讓人改了。”
那王嬤嬤和鄭嬤嬤兩人俱是深深地看了蔣婷一眼,然後便齊齊施了一禮道:“姑娘和李嬤嬤的安排極好,我們沒什麼意見。”
蔣婷當下便親熱的對王嬤嬤和鄭嬤嬤道:“兩位嬤嬤真是人。我年紀小,很多事都不懂得,以後還要兩位多多照應呢。繡、知畫,你去把之前我給兩位嬤嬤準備的禮拿上來。”
繡和知畫心裡同時打了個突,對視了一眼後,便乖巧的躬應了。兩人去蔣婷的雜箱裡捧了兩戒尺過來,忐忑不安的看了李嬤嬤一眼,又看了蔣婷一眼,最後小心的遞到了王嬤嬤和鄭嬤嬤眼前:“兩位嬤嬤,這是我們姑娘親手做的戒尺。”
李嬤嬤瞠目看著那對戒尺,又轉目瞪向蔣婷,張了張,卻沒說出什麼來。而那位王嬤嬤和鄭嬤嬤顯然也沒料到蔣婷會送們一對戒尺做禮。不過兩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輩,不過略略驚訝了下,便平靜的一人拿了一,收了起來。
王嬤嬤臉更冷了些,而鄭嬤嬤卻臉上帶出些笑容來,對蔣婷道:“姑娘送的禮倒是別緻的。”
蔣婷好似十分怯的低頭笑了笑,回道:“兩位嬤嬤不要嫌棄我手藝差就好。我年紀小,也不知道送你們什麼好。若說繡個荷包什麼的,我紅實在有些拿不出手。要送別的,又現不出我對二位的尊敬來。最後,我覺得不如親手做一對戒尺送給二位。以後若我有頑皮的時候,兩位嬤嬤正好拿了這對戒尺來教訓我啊。”
那鄭嬤嬤臉僵了僵,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而那位王嬤嬤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了自己手中戒尺一眼,臉更冷了。
李嬤嬤心裡搖頭嘆息著,出聲打斷了們之間的暗流涌:“姑娘,今日這天已經不早了,不如讓老奴先幫著兩位嬤嬤安頓下來,明日開始你們再討論這教授課程的事,您看如何?”
蔣婷笑著點頭應了。而已經被雷得外焦裡的王嬤嬤和鄭嬤嬤自然也沒啥其他意見。們兩個突然覺得前途有些黑暗。這位鎮北侯府的嫡,好像有些不太好對付啊。
送走了李嬤嬤和兩個教引嬤嬤,蔣婷再也撐不住臉上笑容,直接趴到矮榻上打滾去了。
“唉,爹爹真夠狠的,找一個不夠,還非得一下給我找來倆。幸虧當時我有備無患多做了戒尺,要不然今天豈不是要丟臉了嗎?”蔣婷咕咕囔囔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聽衆自然就只有繡和知畫兩人。
繡和知畫尚未能從方纔的震驚裡回過神來。們全都一臉蒼白的來回打著轉轉,對自家主子未來的日子擔心不已。
“哎呀,那兩個嬤嬤可是從太后娘娘的宮裡出來的。們這樣的份,教起人來肯定是很嚴厲的,姑娘以後可怎麼辦好?”知畫糾結的對沮喪的趴在矮榻上的蔣婷說道。
“是呀,而且那二位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主呢。姑娘,您以後在們面前可一定要規矩些啊。們是老爺請來的,不是咱們府上的下人,您心裡可要對們存些尊敬纔好啊。”繡同樣一臉憂的道。
蔣婷看著倆丫頭,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姑娘我都還沒開始怕呢,你們怕什麼啊?放心啦,到時候姑娘我就跟們講事實擺道理,不怕說不通們的。再說了,就算到時我真的犯了錯,們就真好意思拿我送們的戒尺來打我嗎?就算們敢手打我,我也不怕。別的不說,姑娘我撂倒倆中年婦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繡和知畫面面相覷,心道:別的不怕,怕的就是你要去跟們講事實擺道理啊!
倆丫頭開始憂慮了,若到時候姑娘跟倆嬤嬤說不通的話,們是幫姑娘呢?還是聽從老爺的吩咐,不管不問啊?唉,上次姑娘怨們臨時聽從老爺的話“背叛”了,連著好幾天沒給們好臉看。可這府裡說到底還是老爺最大啊。而且那兩位都是真正從宮裡出來的貴人,們就算有心幫姑娘,也沒那個能力啊。
繡和知畫心裡同時哀嘆一聲:姑娘啊,這回我們可真幫不了您了,您自求多福吧,我們在後面支持您!
蔣婷哪裡知道自己倆丫頭,已經再一次屈服在了蔣邕的強權之下了。心裡正來回的想著,明日該用什麼方式,來降服那兩位教引嬤嬤呢。
能從宮裡混到出宮的宮人,哪一個都是心思通不能小瞧了的主啊。說實話,要跟們鬥心眼兒,蔣婷是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不過嘛,蔣婷也不是白活了兩世。經歷過生死,自認對人還是有所瞭解的。心裡一點兒也不怕那兩位刁難自己。因爲在看來,不過就是多點兒上的苦頭罷了,肯定比小時候練功夫要輕巧多了。
心裡盤算的是,該怎麼樣才能把這倆人,籠絡自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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