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兩個字刺激到了許星河的自尊心。
他垂在兩側的雙手握拳,眼睛赤紅一片,“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都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憑什麼風淡云輕地指責他懦弱?
海千璃盈潤的眸子波瀾不驚,“我確實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經歷了一點挫折就放棄自己心的事業,不是懦弱是什麼?”
許星河在談起證券的時候,眼睛里有,他是真心喜歡這份事業。
熱是不能輕易放棄的,因為人一旦沒有了熱,也就沒有了靈魂,跟行尸走有什麼區別?
許星河無力地垂下雙肩。
如果不是被無奈,誰又想放棄自己的熱呢?
海千璃說:“我沒有勸你向善的意思,只是想給你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你難道不想再努力一把嗎?”
許星河看著眼前漂亮得不像話的孩子,許是眼中的堅毅和自信的芒染了他,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
“這里不適合聊天,我們換個地方吧。”
許星河跟在海千璃后,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坐在椅上,他了鼻子,“需要我幫忙嗎?”
海千璃也不客氣,“謝謝。”
許星河推海千璃出去。
安平證券經理看見這一幕,自然而然地以為許星河就是海千璃的證券經紀人。
他驚訝地問:“小姐,您的證券經理該不會就是他吧?”
許星河是證券界的泥石流,業沒有人不認識他。
許星河知道他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握著椅的雙手逐漸收。
海千璃挑眉,“不可以嗎?”
安平證券經理思忖片刻,誠心勸道:“小姐,我可不是說人壞話,也不是要搶單,而是許星河,你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他有多坑,你千萬別陷進去。”
值為王的時代,海千璃致無暇的臉蛋讓男人生出了幾分保護,安平證券的經理真心不希海千璃找錯人。
許星河縱然有一萬張也解釋不清楚流言蜚語,他心里的無力如駭浪驚濤一般幾乎將他淹沒,手一點一點松開了海千璃的椅。
下一秒,海千璃的聲音如同一強勁有力的藤蔓一樣將他從窒息的無力中拽出。
“我很謝你的提醒,但客戶和經紀人之間最需要的就是信任,那些人不信任許星河,導致虧欠,跟他本人有什麼關系呢?”
許星河呆呆地看著椅上的孩,這一刻,宛如一樣照亮了他灰暗的心。
“許星河,走了。”
“啊?哦!”
……
咖啡廳
許星河忍不住問出了一路上都在思考的問題。
“你真的不覺得我坑嗎?”
是真的相信他,還是只為了幫他解圍?
海千璃放下咖啡,“我很忙,如果覺得你坑的話,就不會跟你坐在這里了。”
海千璃又說:“我看過你這些年合作的案例,你的眼很好,看中的每支票都是厚積薄發類型的,但同時你也很倒霉,合作的每一個客戶都沒有耐心。”
等不到票發,就安耐不住跟許星河解約。
可等到票發,他們又跑來找許星河的麻煩,搞臭了他的名聲。
許星河苦笑,咖啡都比不上他心里苦。
海千璃:“跟我合作吧,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許星河存疑:“我怎麼相信你呢?”
每個來找他的客戶都說自己有耐心,可結果呢?
海千璃反問:“你現在的名聲那麼臭,還擔心更臭嗎?”
許星河:“……”
雖然海千璃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未免太扎心了點。
海千璃:“剛才安平證券的客戶經理當面說你壞話,你一聲不吭,不就是找不到理由反懟他嗎?上的辯駁遠不如你拿戰績打臉來得快。”
海千璃言盡于此,許星河要不要放手一搏就看他自己了。
許星河抬眸,幾乎是從齒出來的聲音,“我愿意跟你合作!”
許星河怎麼可能不委屈?
怎麼可能不埋怨往他上潑臟水的人?
他存了一肚子的氣想發泄出來,他想借這個機會一雪前恥,讓他們知道,自己錯把珍珠當魚目。
海千璃就喜歡跟被到絕的人合作。
蔥白的指間推到許星河面前一張銀行卡,“這里面有五百萬,沒有碼,一個月后,我要翻五倍,可以嗎?”
許星河:“沒問題。”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
……
天籟是以綜藝節目形式播出的音樂比賽。
為了保證比賽的真實和觀眾認可度,導演在選作品的時候更關注的是質量,而不是參賽者份。
海振華事先打了招呼,導演不會傻得跟海城首富作對,聽都沒聽海云的參賽作品,就安排人給打電話晉級初賽。
海云很高興,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給海千璃。
海云的笑容很燦爛,“姐姐,剛才天籟劇組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通過海選了,還說讓我好好準備初賽作品。”
“恭喜你。”
海千璃一點都不意外,轉,緩慢地走到書桌后面,拉開書柜的柜門,拿出一本關于樂理的書。
海云卻被一柜子的獎杯吸引,強忍著嫉妒,盡量保持笑容,甜甜地問:“那些獎杯都是姐姐的嗎?”
“小時候閑的無聊就去參加了幾個音樂比賽,沒想到績還不錯。”
海千璃實話實說,從小就有音樂天賦,手指在鋼琴上彈都能鋪一首妙聽的曲子。
剛開始覺得比賽有意思,就參加了不,后來拿獎杯拿煩了,就懶得再去,不然要專門買個房子來放獎杯。
海千璃說得風淡云輕,再看自己,不過是通過了個海選就像拿了獎杯一樣跑過來炫耀,怎麼看都像是個小丑。
海千璃把書遞給海云,“這本書的樂理知識很全,市面上已經絕版了,送給你吧!”
“謝謝姐姐,我去琴房學習,就不打擾你了。”
海云轉過,臉上的笑容然無存,只剩下滿腔的憤怒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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