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冶集團，這個名字起的好，公司上下都是有錢人。柳喜歡拿車當水果送，你的職員比你更厲害，說是握個手就送一輛車。”季讚歎道。

“握個手就送一輛車，還有這種好事！白經理你太不厚道了，我跟你握了不止一次手，你連一斤水果都沒送給我。”柳方天看向白遊知，似笑非笑地道。

白遊知心裡咯噔一聲，雙發差點跪下去。之前柳方天說他換朋友的事兒就夠嗆了，現在又拿送車的事跟柳方天相比。

這就好比臣子跟皇帝比奢侈，白遊知敢比嗎，搞不好前途玩完。白遊知眼中閃過一恨意，恨不得把季的撕開，很快又恢復笑容。

“季，我之前就是開個玩笑，您千萬別當真。”白遊知爲了前途，果斷放下臉面過來道歉。

“什麼玩笑，我也想聽聽。”柳方天好奇道。

白遊知心中苦，您好歹是自家老闆，怎麼老是爲難自家職員。不過他也心虛，之前工廠排污設備的事鬧的上了人民日報，技經理的位置恐怕不穩。

如果白遊知真的有技，走到哪裡都不怕，問題他這個首爾博士是僞造的。其實他在國一家野大學畢業，爲了混進大企業，找人僞造了一張韓國首爾大學的博士畢業證。

首爾大學是韓國排名第一的重點大學，相當於國的北大清華。那個國家很擅長造假，他的畢業證委託韓方製造，足以假真。

他之所以能進富冶集團的七號工廠當技經理，純粹是走後門。七號分廠的廠長是他大伯，也是他的親生爸爸，這裡面說來話長了。

總之，白遊知靠僞造證件和關係當上七號分廠的技經理後，基本沒有做過正事。技問題他一概不會，全部給副經理和手下的技團隊。

爲了掩人耳目，他的叔叔還特意招了一個有真才實幹的國博士生。那個博士生較爲年輕，纔剛畢業兩年，他叔叔以資歷不夠的理由在組長的位置。

然而七號工廠的技問題，基本是由那位年輕組長在做。而年輕意味著沒有經驗，這次排污設備泄事件，就是因爲沒有經驗搞出來的。

“男人跟他握手當然不送，之前白先生說，要應老師跟他握手。說實話，差點連我都心了，想我們家應老師出賣一下小手。”季道。

應曉曉惱地掐了他的腰間一把，誰是你們家的。

“哈哈哈哈，的確好笑的，哎呦，不行，不能笑……”柳方天雙手捂住腰，連連深呼吸：“不好意思，前幾天剛做完手，連線都沒拆。”

柳方天最恨人家逗他笑了，之前是因爲腎衰竭，這會是因爲剛換了腎還沒恢復。白遊知那點破事他豈會不知道，礙於七號廠的老廠長有功勞有苦勞，加上之前一直沒出什麼大事，所以沒有點破。

不過排污事件出來後，捅到上面去了，柳方天沒法裝作不知道。之前他一來就拿朋友說事，便是想警告一下白遊知，他小心一點做事。

當然，他那句“你換朋友比我還快”有些誇張，估計全省找不出幾個比他更能換友的。不過季又來一句“握個手就送輛車”，這下可徹底把柳方天惹了。

小小一個拿假證件，走後門經理都敢這麼囂張，簡直沒把主子放在眼裡。柳方天給人送車，都要睡過幾次才捨得，你敢握個手就送輛車！

“季，柳，我就隨便說說，哪能真送。”白遊知出一副哭相，隨後他主扇了自己兩個耳：“我多，我吹牛，您二位千萬別往心裡去。”

“遊知，你別這樣，大不了換一家公司。”方琳湘不捨得他作踐自己，好歹是首爾博士，技一流，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啪！

話音剛落，白遊知一個耳甩在臉上，指著怒斥道：“在柳面前說什麼話，我像是那種搖來搖去的牆頭草嗎，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柳家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怎麼能因爲一點小事背叛他們，今天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作爲一個男人就應該懂得認錯？”

蠢人，我好不容易纔當上技經理，就怕柳給我下了，你還在他面前說換一家公司。別說我沒技，就算有真材實料都不帶這麼整的。

在富冶集團混了幾年，白遊知發現一個問題：75%的管理層和高層都不是技型人才，而是有關係會做人的社會型人才。

就拿他自己來說，手底下好幾個博士生研究生，有文憑有技，還不是要聽他的指揮。而七號工廠其他幾個部門，譬如企劃部，人事部的經理，基本都是有背景的。

所以白遊知想明白了一件事，千萬別拿技來裝嗶，這年頭最不缺有技的。因爲有技的人往往出生寒門，而這個世界上寒門弟子永遠都是最多的。

“遊知，我……”方琳湘捂著左臉，眼淚決堤而出，連妝容都花了。不過妝容花了之後，反而顯得方琳湘更加清純麗，楚楚可憐。

“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了！”白遊知之前就有點煩，此時直接下了分手通告。

方琳湘眼中閃過一悲痛，沒想到白遊知這麼絕，因爲一句話就打要分手。雖然早知道白遊知風流，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心裡依舊十分難過。

季臉沉了下來，寒聲道：“白先生，你似乎忘了方琳湘還有一個份。”

白遊知打得過癮，聞言心裡再次咯噔一聲，回想起剛和季的見面的時候。當時方琳湘他什麼來著，好像是表弟…白遊知的冷汗涌現，他發現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琳湘，剛纔我只是一時衝，對不起。”白遊知連忙上前，想要擁抱並安方琳湘，以前他就是這樣做的。無論方琳湘了什麼委屈，只要他用溫暖的懷抱和甜言語安一番，就會變一隻乖乖兔。

“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方琳湘也要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男朋友打了一掌，有點崩潰：“季，你也別在那假惺惺的裝好人，我不用你管！”

“表姐，以前是我比較稚，你該不會還記著那點破事兒。”季有點無語，我那時候才十一歲，你犯得著記仇記到現在嗎。

“什麼破事，我纔沒有記著。”方琳湘眼中閃過一慌張，很快又藏下去。

就跟季說的一樣，那點破事記到現在的確太小氣了。可惜季還不瞭解人，人本就是一種小氣的生，最糾結那些蒜皮的小事。

“不管怎麼樣，你先過來，白先生的事給我來解決。”季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他算是看明白了，方琳湘就是一個典型的小人。

小人的特點：沒有主見記仇，不講道理虛榮，死要面子心眼小。對付這種人，你就不能跟好聲好氣的說話，必須用實力和霸氣征服。

果然，見識過季和柳大的關係後，方琳湘已經不敢把他當普通學生。此時被季用嚴肅的語氣命令，雖然心裡不願意，還是乖乖地走了過來。

“琳湘，我錯了，你別離開我。”白遊知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只要跟方琳湘重歸於好，季看在表姐的面子上，應該會放他一馬。於是他徹底不要臉了，出爾反爾，拉著方琳湘的手不讓走。

“遊知…”看到白遊知滿眼哀求之，方琳湘又心了。

一來他們多有點，二來小人本就很容易被外界打。看到髒兮兮的貓貓狗狗，都會覺得它們很可憐，全然忘了還有幾千萬同胞在飽貧困折磨。

說白了，們就是一種即時，看到了聽到了悽慘的事就覺得可憐。而那一瞬間，們會本能的忘其他因素，比如之前自己遭的屈辱。

“方琳湘，你好歹是我表姐，就不能有點尊嚴。”季不悅道。

“說的好聽，你有把我當表姐嗎！”方琳湘委屈道。

明明這麼有本事，之前還在那裝低調，害得我白炫耀那麼久，是不是很好笑。虧我小時候對你那麼好，還把我一個扔山裡，不知道山裡很恐怖嗎。

想起以前的事，方琳湘把錯都怪責到了季上。要不是季展現出了不俗的地位，一定會把委屈發出來，狠狠地責罵季一頓。

“柳，白先生是你的人，你說怎麼辦。”季不想拖下去了，他沒有在大庭廣衆下表演猴戲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