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問題,麻煩你先給我看看,我想親自了解一下。”中年男子對季的態度冷淡許多,只有看向鼻菸壺時才出一興趣。
“沒問題,您儘管看。”季把鼻菸壺遞給對方,不理會老者在那吹鬍子瞪眼。
中年男子接過鼻菸壺仔細觀起來,他的妻子也在一旁分析討論。季不知道他們真懂還是裝懂,因爲他也不是很懂,略知皮而已。
過了幾分鐘,中年男子纔看向季道:“沒問題,我馬上給你轉賬。”
季當即把銀行賬號告訴對方,轉賬過程十分順利,許便來了短信。拿出手機打開短信,銀行提示他賬一百五十萬,季細細數了一遍零蛋。
確認無誤後,季擡頭道:“ok,鼻菸壺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對他印象不好,只是淡淡點頭,隨即和妻子轉離去。季懶得計較,反正錢到手了,以後又不會見面,沒啥不好意思。
“老先生,下次再見。”季揚揚手。
“滾蛋!”老者瞪他一眼。
兩個半小時後,季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茫茫人海,在不同的地方遇見同一個人的概率有多麼渺小,卻偏偏被他上了。
只是上也就算了,可以裝作不認識肩而過,偏偏季不能!原因很簡單,這位買鼻菸壺的先生竟然姓姜,他來東都一中看兒。
而季賺錢之後很開心,特意買了一頂漂亮的式夏季小草帽,打算送給他的兒。於是坑爹一幕就這麼誕生了,姜氏夫婦看看兒,又看看季,陷了凌之中。
“很漂亮的小草帽,謝謝。”姜玲接過扎著藍蝴蝶結的草帽,戴在頭上,歪著腦袋笑道:“不錯的,沒想到你還蠻有眼。
“喜歡就好,呵呵呵…”季尷尬地笑。
姜氏夫婦的臉不大好看,他們看得出來,姜玲和季的關係匪淺。因爲姜玲很接男生的禮,而戴起小草帽之後,是真的很開心。
有多久沒看見姜玲這樣開心了,姜氏夫婦都不記得,姜玲上一次笑的這樣燦爛是什麼時候。而開心的對象,竟然是一個貪得無厭,出爾反爾的市井小子。
姜宏連是一個生意人,他之所以能走到現在這步,因爲他講究誠信。而季之前的行爲,徹底違背了姜宏連的原則,可見他對季的印象有多壞。
“忘了介紹,季是我朋友,這是我爸媽。”姜玲穿著漂亮的連,戴著夏季小草帽,清新人。
“姜先生,你好。”季微笑著,稍微有些僵,不等姜宏連回話他又道:“之前在古玩店沒認出您來,沒想到您也喜歡收藏古董。”
“你都不認識我,怎麼認得出我。”姜宏連面無表道。
姜玲聞言略顯詫異,古玩店,收藏古董,原來季和爸爸見過面。不過看爸爸的表,好像不太喜歡季,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怎麼會跑去古玩店,對了,最近他突然變得有錢,難道跟古董有關係。該不會他跑去挖人家古墓了吧,又或者季是一個古玩行家?
“現在不就認出來了,早知道您喜歡古董,我就直接送給您。”季放了個馬後炮。
“一百多萬的玩意,你捨得嗎?”姜宏連不悅道。
聽到一百多萬四個字,姜玲心中驚訝,這時候大概明白過來,估計是季賣了一個古董給父親。只是沒想到,季竟然有這麼值錢的東西。
關鍵是,季之前就突然有錢了,說明他那時很可能賣了一個古董。而現在他又賣了一個,哪來這麼多古董,難道真的是幹那行的。
“爸,你們怎麼認識的?”姜玲想知道原因。
“你問他。”姜宏連不屑說出季的榮事蹟,他只是喜歡收藏各種玉。
聽到父親的回答,再加上他的表,姜玲有種不好的預。該不會季得罪了我爸,他平常對人平和的,怎麼對季這樣冷漠。可是季的人品也不錯,沒道理誰都不得罪,偏偏得罪了姜先生。
“剛纔我去李園賣一個鼻菸壺,正和老闆談價呢,姜先生說要買。我看姜先生是個有錢人,就把價格提高了點兒,畢竟我是個窮人。”季並不瞞,實話實說,只是稍微簡略而已。
“提高了多?”姜玲很好奇,多錢可以讓父親這麼生氣。
“五十萬。”季道。
姜玲翻個白眼,不僅沒有怪責季,反而朝他遞了個漂亮的眼神。季見此放下心來,看來姜玲和他父親不一樣,對這方面很看得開。
“就爲這點錢,您犯得著嗎。”姜玲鄙夷地道,擺明了在幫季說話。
“你這丫頭,五十萬就不是錢了,我跟你爸的時候他連五萬都沒有。再說了,你爸不是氣那五十萬,是氣他不講信用。明明跟人家說好了一百萬,回頭就賣給你爸一百五十萬,這像話嗎。”薑母看不下去。
“不是老爸自己說要買的嗎,換我何止加五十萬,就您這塊手錶戴出去,至加兩百萬。換句話說,您要是不買,季又怎麼會賣給您。”姜玲辯駁道。
“你向著誰說話呢,老實代,你們倆是不是往了!”薑母不生氣的時候端莊大方,一生氣就跟母老虎似的,但不撒潑,而是頤氣指使的架勢。
“您放心,我們倆只是同學關係,但將來就不一定了。”姜玲故意氣。
這話聽在季耳朵裡卻不同了,這是暗示我,給我一個機會嗎?季早就對姜玲心了,只是礙於份纔沒表白,當然,他現在也沒打算表白。
卡里一百五十萬看起來很多,但是在姜宏連眼裡啥也不算。沒看人家轉賬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見他本不在乎這點錢。所以得到姜玲的暗示之後,季按耐住激之,依舊保持冷靜。
“這事我不允許,你季是吧,以後最好離小玲遠一點。我姜宏連也是白手起家的人,從不小瞧窮人,但我不喜歡唯利是圖的人。”姜宏連比他妻子想得更深一些,他懷疑季接近姜玲,其實就是爲了錢。說不定他那個鼻菸壺,本不是什麼家傳寶,而是用不正當手段獲得。
“姜先生,您能走到這個地步,想必也是個聰明人。但您這句話可一點不聰明,難不您一輩子跟著姜玲,看著護著?”季也有點不屑。
在他想來,白手起家的人做到這種地步,肯定不是什麼善茬。尤其是東都這塊地兒,看看韋永興就知道了,因爲一塊地連人命都搞出來。
姜宏連的生意,恐怕不比韋永興的利益,難道沒人覬覦他?還唯利是圖,您要是不唯利是圖,幹嘛做生意,乾脆去種地得了。
功了以後就搞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張閉仁義道德,這種人季見多了。要不是姜玲的父親,季鳥都不鳥他,在明白人面前裝什麼嗶。
“是啊,在您跟前我答應,您一走我就反悔。”姜玲幫腔道。
“那我就幫你轉學,你要是還不聽話,我把你送到國外去讀書。”姜宏連橫一眼,隨後看向季:“年輕人,在我面前你最好客氣一點,還不到你來教訓我。”
說實話,面對姜宏連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季多有些張。本來他想放兩句狠話,比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仔細一想還是算了。此時季的確沒有資格跟姜宏連這樣說話,如果仗著姜玲在旁幫腔,就跟長輩頂,那不是有骨氣而是二流子。
轉過諸多念頭,季在心裡把那句狠話說了一遍。你不是白手起家嗎,等著,勞資總有一天也要站在那個層次跟你說話。
卻見姜玲一撇道:“爸,您當這是馬車時代呢,國外國也就一趟飛機的事兒。實在不行還可以玩異地,打電話發視頻,有的是辦法。”
薑母眼睛一瞪,怒道:“有你這麼跟父母作對的嗎,你爸這麼做還不是爲你好。高中生應該以學業爲主,你還考不考大學了!”
姜玲毫無力:“我就是天天談,照樣考東都大學。”
“你……”
母倆吵架的時候,姜宏連並不參與,也不氣惱,而是面無表地看著季:“姜玲這孩子不懂事,我看你懂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
季也面無表,他知道姜宏連的意思,很想就此跟姜玲一刀兩斷。不就是有點錢嗎,勞資不稀罕!但是這樣做無疑會傷了姜玲。
但是不答應姜宏連,看他的樣子恐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季心中爲難。而他的爲難在姜宏連眼裡,卻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小年輕最容易衝,最怕被人家瞧不起,換個人早就甩手走人了。可是季卻忍著不走,多半是捨不得放棄姜玲,畢竟家境好又漂亮。
“姜先生,不瞞您說,我跟姜玲的確是好朋友,但還沒到那個地步。這樣吧,在得到您的認可之前,我跟保持朋友關係,絕不逾越怎麼樣。”季提出一個折中的法子。
“年輕人,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種事兒我比你懂。剛纔你也說,我不可能一輩子看著小玲,萬一我不在的時候你一衝。呵呵,你還是直接開個價吧,要多錢才肯放棄,只要不是太誇張我都能接。”姜宏連淡淡一笑,居高臨下地說道。
“爸,你把季當什麼人,把我當什麼人!”姜玲怒道。
“小玲,長痛不如短痛,爸理解你的心。”姜宏連一點不對氣惱,和藹地說道:“你現在還年輕,不懂得分辨好壞,等你長大就明白我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