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能逆天改命,可我呢?”談佳佳想到自己的境,眼睛里剛亮起的,再次幻滅。
涂橘知道有時候恨比更能激人進,頓了頓,道“佳佳可有什麼恨的人?或者有個不弄死就睡不著的人?”
“有,我不想再過忍氣吞聲的日子,現在只要想到嵇瑯他娘指桑罵槐,我就委屈,更是后悔不跌。
嵇瑯看我不眼,遂在娶我后,也不曾有半分真心待我,每當靜下心來,我都替我自己當初的付出,到愧。
就這樣一輩子熬到死,還不如速死來的痛快不是?”
談佳佳一面說著一面笑,眼底卻出幾分人的水,那是痛徹心扉的疼。
聽那麼說,涂橘的嚨微酸。
幸好嵇珹已經分家出來,也算跳出那個火坑了,只是一想到談氏那副佛口蛇心的臉,都忍不住嫌惡。
“談氏本就是那樣不堪的人,當初既然為了攀附你父親,能卑躬屈膝,如今見其落魄,自然就能翻臉無,也幸虧嵇氏族里還要些臉面,不然,佳佳以為自己還能活到如今?”
談佳佳又何嘗不知道談氏的子?
怕是早就盼著死呢!
只不過,曾經談氏對是“心肝”的好,才讓理所應當的忽略了某些藏在潛意識里的危機。
本來尚且能控制住的緒,在被剖析了真相后,眼淚宛若泄洪一般傾瀉而下。
轉瞬間,虎背熊腰的人哭得像是月子里的稚兒。
氣氛陡然間陷尷尬。
涂橘發現自己把天給聊死了,蹙了蹙小眉頭。
其實,這真不是的問題,只能說是實如此。
“郡主不是好奇,為何我會出現在黃淮嘛?”談佳佳緩了又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是隨著房清妍過來的,為了報復侯爺,不知從哪弄到那些患了時疫病人的東西,”
“時疫?”涂橘的聲音微抖。
“砰!”嵇珹抬,一腳踹開了房門,他沉著臉,本就淡漠的神變得越發嚴肅。
木門大開。
談佳佳半靠在稻草垛子上,頭無力的歪著,看見了嵇珹也不。
涂橘從小杌子上站起來,急切道“這房清妍真是瘋了,為了報復你我,居然連萬千百姓的命,都能拿來糟蹋!”
嵇珹將攏在懷里,輕輕的拍了拍,對著談佳佳問道“你知道了這些事,房清妍又如何會放過你?”
“我是父親唯一的骨,我若想走,也攔不住我。”談佳佳說不清自己對平津侯的緒。
他是夫君同父異母的長兄,從二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人比較。
可他的夫君落魄了,嵇珹仕途順暢,就算在眾人看來水很多的賑災一事上,嵇珹也仍舊憐惜百姓,甚至將幾個府衙的大糧倉,也都用來穩定糧價。
應該是恨嵇珹的,恨他將嵇瑯比下去,也恨他將父親拉下馬。
然而,就算沒什麼見識,也知道嵇珹比起父親,不僅讀書多,也更有一顆為生民立命的心。
涂橘一聽,腦子嗡嗡作響。
他們的人帶著兵死守在燕郊的那片山林,若是一般人早就葬野腹中,可房清妍居然能帶領手下順利逃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環?
還有原文中的疫病,居然是房清妍搞出來的!
老天這是打算不放過黃淮百姓?
洪水是天災,后面貪伺機斂財,便是人禍。
好不容易將人禍控制住,又來了幾乎不可控的時疫。
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并不發達,就算有藥方,都不能保證將所有病患診治康復,要知道貧苦百姓一旦傷了底子,就很難調養過來。
嵇珹安了小橘子幾句,朝著談佳佳問話,道“房清妍在何時何地投放的時疫?”
“我知道的時候,是在半月前的宿遷與桃源之間,連著崔鎮的幾個城鎮。”
談佳佳既然開口,便不準備替房清妍瞞住什麼。
想為父親贖罪,就當積德了……
嵇珹又問了幾句,談佳佳這回是真的不知道什麼了。
而且,房清妍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故意瞞著談佳佳,能知道這些,還都是談瑾的那些舊部告訴的。
涂橘給談佳佳把脈后,見對方子骨是實在是虧空的厲害,就算好好養著,怕是壽數也不長了。
人家給他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幫著提前救下無數百姓的命,總不能因為談瑾的惡事,就將人給虧待了。
拉著老同桌的袖,道“夫君,給佳佳換個房間吧?”
“都依娘子的。”嵇珹對這種小要求,本就沒有不準的道理。
他走到院子里招來幾個暗衛,將方才的事吩咐下去,并囑咐他們也要注意自防護,執行任務時務必戴好面巾。
涂橘也忙招呼丫頭進來,道“云吞,你去安排個院,再派人過去好好照顧佳佳,吃食什麼都不要虧待了,同我跟侯爺一般就可以。”
“夫人您和侯爺的伙食不過是一菜一湯一飯,人家談大督主的千金怕是吃不慣。”云吞對談瑾意見很大,第一次給敬的夫人鬧脾氣。
嵇珹一心二用,剛好聽到丫頭頂撞小橘子,側過瞧著柴房里的云吞,怒斥道“放肆!”
“侯爺息怒。”云吞本沒想到侯爺的耳朵這麼尖。
驚駭間,重重地跪下,臉煞白。
嵇珹倒不是為了云吞慢待談佳佳而怒,而是見這些丫頭居然敢奴大欺主,這火氣才止不住的往外冒。
他明明都舍不得對小橘子說上一句重話來著。
“夫人看重你,那是給你的臉面,可你若是不要這臉面了,將命還回來也罷!”
“侯爺息怒!侯爺息怒!侯爺息怒!”云吞從沒見過主子對們這些丫頭疾言厲過,嚇得瑟瑟發抖,連連磕頭請罪。
涂橘知道云吞伺候自己時很盡心,不忍真的將人怎麼樣。
瞄了一眼嵇珹的臉,又瞧云吞真的知錯了。
眨著亮晶晶的杏眸,溫小意的勸道“好了夫君,云吞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