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橘又大著膽子,湊近了些。
貌似,有些眼……
談佳佳?
這是明明是人,哪里是什麼妖?
只不過特別的胖了些,對吧?
想到這里又細看了幾眼。
肯定,以及確定……
咳咳,保證自己絕對不是出于八卦的心,而是因為正義棚了一些。
可眾目睽睽之下,要怎麼才能告訴百姓,談佳佳不是妖呢?
雖然,不喜談佳佳,甚至還被談嬤嬤借了壽數與命運,可談佳佳是談瑾唯一的脈,談家那些殘存的勢力,又因此盡數歸于房清妍的手上。
是以,既然見到了談佳佳,那就暫時還不能讓人有事。
難道要亮出平津侯夫人的份?
不好,香客們點火了!
因為洪災的關系,柴禾泡的都發了,燃起來時火不大,卻濃煙滾滾,宛若漲的海浪,波濤洶涌,淹沒一切。
香客們被嗆得直咳,紛紛往后退了幾丈,能見度不足一丈。
時機來了!
涂橘杏眸一亮,忙扯下裾,用葫蘆里的水打,捂住口鼻。
借著濃煙的掩護,貓著腰一直往前,穿梭在濃煙之中,步子又快又輕。
匆匆地湊到了祭臺下面。
“用帕子捂住口鼻,像我這樣。”幾乎被濃煙嗆得都睜不開眼,努力睜開一條。
話落,見談佳佳仍舊沒彈,又低聲催促,道“快呀!”
“你救我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做什麼?”談佳佳虛弱的睜開的眼睛,打量著迎著濃煙小跑來的絕,很快認出了涂橘,嗓音沉沉的開口。
眼前的談佳佳不似談瑾權勢滔天的時候,比曾經更加的發福,胖了許多,且頭發稀疏,面無華,看起來丑陋不堪。
涂橘見對方還有心矯,干脆直接將浸的裾,按在談佳佳的臉上。
“嘩啦……”順手又將葫蘆里剩下的水,撒在談佳佳的上。
本來已經快被火苗燎到的裳,因為水漬都躲遠了些。
這時,火焰上來了,涂橘就算用布捂著口鼻,還是吸進了不,忍不住的想要咳嗽。
實在快挨不住濃煙了,又擔心被祭臺下的人發現,不好靜太大,努力地憋著氣,出懷中的小匕首,將捆在談佳佳手腳上的麻繩割開。
又將小匕首,塞到談佳佳那碩如豬蹄的手里。
“這匕首,你拿著割漁網吧,我能力有限,只能幫你到這里,后面就看你自己的了。
而且,人活在世,沒必要在乎旁人的眼,起碼要等你先能活下來,才能再繼續抑郁吧!”
涂橘說完就走,這回是真的差點被濃煙給嗆死。
不多停留,找到拴在小樹那頭的大白米,騎上就走。
要趕找丫頭們過來接手……
談佳佳著涂橘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視線。
厭了俗世紛雜,也活膩了。
然而,眼下有人不希死,那人還是曾經間接被迫害過的人。
這輩子除了對嵇瑯與他的家人好過以外,似乎對任何人都是損耗的存在……
山路之上,豆包、水餃、云吞用完小吃后,再一抬頭居然發現夫人沒了!
云吞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忙讓幾個丫頭,分散去找。
云吞暗自決定只要再見不到夫人,就要去告訴侯爺,哪怕以死謝罪,也要換夫人平安。
就在要調轉馬頭,去大粥棚報信之際,騎著白馬的夫人驀地映眼簾。
欣喜若狂,高呼道“夫人!”
“找著急了吧?”涂橘見自家丫頭都急眼了,咧開小,燦燦的笑了笑。
原本,就是想溜達一下,不想就遇到了談佳佳,純屬意外。
為表示歉意,道“本郡主再給你們買點包子吃可好?”
幾個丫頭一齊搖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
吃兩個素包子就把夫人給看丟了,那吃了包子還了得?
涂橘尷尬的假咳,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大粥棚看看。”
“是,夫人。”
這回幾個丫頭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涂橘,再也不敢分神了。
涂橘騎著皮雪白的大白米,幾個丫頭騎著棗紅的高頭大馬護在周圍,鐵蹄疾踏,那氣勢足足的,比皇太后的架勢更勝。
趕到大粥棚的時候,嵇珹正準備去山下那頭接。
小橘子昨夜與他提了一,說是要去山寺供奉什麼,沒有他陪著,自己如何能放心?
嵇珹聽到馬蹄聲,若有所的瞧去,就見心底正掛念的人豁然出現在眼前。
他疾步迎了上去,道“小心些,剛學會騎馬,不要騎那麼快!”
“放心吧,沒事!”涂橘停大白米的時候,小手拽韁繩,纖細的腰板直,好似要將最英姿颯爽的一面留給老同桌。
嵇珹眼看著要蹦下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大白米側,總算及時將小橘子給穩穩地抱了下來,道“這麼著急做甚?”
“夫君,方才橘兒見到談佳佳了,在明月寺的半山腰祭臺那里。”涂橘趴在他的懷里,輕聲細語。
此事茲事大,生怕惹得旁人知道,半路殺出再搶了自家的功績,可就不好了……
嵇珹被的細語喃喃,說的耳都紅了,但面上神仍舊一派正人君子的坦。
他心知小橘子不會胡說,便同樣在的耳畔,低聲道“談佳佳?怎麼會在黃淮?”
“那誰知道,反正是橘兒救了,不過撐不了多久,也許仍舊快要死了?”
涂橘心里想著那濃煙滾滾的架勢,就算談佳佳用匕首撐著,也很難從那麼多人當中跑出去。
嵇珹招來青風,讓他帶人過去,又囑咐了幾句,道“行事務必小心,莫要走消息,讓旁知道談佳佳的行蹤。”
“是,侯爺!”青風領命下去,點了幾個兄弟就匆匆過去。
嵇珹則牽著小娘子上了馬,回了別院,道“辛苦娘子,都給為夫了。”
“夫君不去看一眼?”涂橘還是好奇的,不……是責任棚。
嵇珹將的小心思一覽無余的,道“去不去都是一個樣子,還不如給手下添個鍛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