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樸被房清妍猙獰的表嚇了一跳,恍若都不認識了。
他印象中的清妍,是一個跟在他后的小尾,弱弱,連只鳥雀都舍不得獵殺的小姑娘。
房清妍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一瞬就恢復了之前的清純模樣。
楚楚可憐,道“哥哥,你幫幫清妍,清妍不想重見九年前的悲劇,再次親眼看著父母族人淪為階下囚。”
“眼下不是單單只顧慮房家人的時候,而是清妍要考慮自己……”
涂樸話音未落,青金就率領一隊金吾衛過來。
房清妍忙躲在了涂樸后。
青金將手中的黃金令牌,往前晃了晃,冷冷開口。
“房府當家人房良富,為富不仁,勾結流寇,圖謀造反,金吾衛奉命緝拿房氏嫡長房清妍。”
“虎牙將軍,家妹只是個弱子,管不了房府的生意,若是進了大理寺監牢,日后就算出來了又還有什麼……”涂樸抱拳上前,還未說完就被青金打斷。
“涂公子說話前,先想明白了誰是你的‘家妹’,我家夫人費心費力的為父平反,又給整個母族帶來榮耀,可萬萬擔不得涂公子這樣拎不清的長兄。”
話落,青金將金牌收起,對著手下揮了揮手。
當即,金吾衛上前將涂樸攔住,順利把房清妍拿下。
“涂公子,好自為之!”青金拍馬而去,徒留一道背影。
若沒他家主子,這位大舅哥怕是還在肅州衛飲風咽沙呢!
如今,好不容易能過些好日子了,卻非要主子的逆鱗,這腦子簡直是小葉紫檀的,本就不氣。
涂樸愣在原地,著被拖囚車里的房清妍。
一時間,再次被平津侯寵妻的程度驚嘆。
這嵇珹是瘋了,連名聲都不要了?
就為了給涂橘出口氣,竟遷怒整個房氏一族,且完全是奔著抄家流放的架勢去的。
那談瑾好歹還能做個假口供,偽證據,才敢掩耳盜鈴的定案,而嵇珹完全是莫須有,空口白牙幾句話就將人下獄。
朝堂之上倒是有些史見不慣平津侯囂張的作風,可談瑾的意思是靜觀其變。
于是,史們在談瑾的威下,便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那些勛貴們本瞧不上房府這樣的商戶,而且自家子侄都在平津侯手下學藝,自然是要護著的。
談瑾原本已經開始對嵇珹手了,可見其稍稍獲得盛寵,便肆無忌憚的拿人下獄,心中鄙夷的不行,自然也就收手了。
之前,他還以為嵇珹多有頭腦手腕了,不想是個令智昏,肚子里沒有二兩油的蠢貨。
果然是年輕人,人生經驗不足。
他只需靜靜地看著嵇珹如何被自己膨脹死,還能落個干凈。
嵇大儒從學生口中聽到,長子將房府抄家,全族下獄的事。
霎時,嚇得一激靈。
紅禍水啊!
將他好好的兒子都給帶壞了,枉費他辛苦教習了那麼多年。
他的長子在未娶涂橘過門時,明明上進的不行,孜孜不倦的讀書,連三九三伏天都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