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橘見小和尚很是乖巧,沒有戰場上那種打流寇時的威風,悄悄的松開袖袍里攥的小拳頭。
不錯,這廝沒有大男子主義。
日后,可以繼續調教,俗稱養。
容絕,手持狼毫筆,伏在大案前,青如墨,不染纖塵……
不一會兒,生宣上就出現了滿滿一大張紙的簪花小楷,流暢瘦潔,清婉靈。
不過容,卻格外的標新立異,惹人眼球……
嵇珹一面給小橘子細細磨墨,一面瞧著那洋洋灑灑一大篇字。
紙上的那意思直白又詳盡,大抵是對他的各項家規。
吾夫嵇珹,年有為,文武雙全。
可尚需戒躁戒躁,踏實行事。
昔日里,對夫君棄之如敝履的子數不勝數,唯橘兒不嫌,悉心護之。
待日后其有所,世間人定會紛紛倒,猶如過江之鯽。
要知如狼似虎,連想都不準想。
否則,遭人利用,萬劫不復。
夫若見之,需略一拱手,擺出口耳皆有疾的架勢,迅速離去。
若是,有閨閣子尋吾夫搭話,就裝作嗓啞無言。
若是,請吾夫吃東西,便說辟谷。
若是們不幸落水,更是要當做眼盲,當即遠離……
嵇珹是越往下看,越發僵。
活了這麼多年,這一刻,卻忽然覺得他爬進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坑里,還是個爬不出來的大深坑。
可貌似,他心里還的……
霎時,連作為男人的臉皮都有些發燙,道”若此家規面世,世人定會皆言娘子教夫有方。“
”夫君客氣了,橘兒這是隨意發揮,若是真認真起來碼個上萬字都不帶重樣的。“
涂橘對著他微微頷首,謙虛中著小傲。
慢悠悠地起,準備在墻上給新鮮出爐”家規“騰個好位置。
”地上寒涼。“嵇珹心里還在嘆,卻見沒穿鞋子,想也不想的將人抱了起來,道”娘子,這家規可不可以只當做閨房趣,不墻上?“
”夫君,橘兒以為還是一個人過日子省心,也清靜些。“涂橘笑得靦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嵇珹認命的抱著,任憑的開心,道”為夫同娘子說笑呢,掛在正中好不好,一進門就能看見,夠醒目?“
”好的呀!“涂橘眸底著小得意。
對,就是這樣的!
別試圖跟提要求。
否則,連追慕的時候都降低要求,待日后老夫老妻了,豈不是了他的老媽子?
”橘兒疼,勞煩夫君幫我梳妝吧!“
”好嘞!“嵇珹沒有問,為何明明是疼,又不是手,卻要他給梳妝。
總歸,他面對的小娘子,已經接某些喪權辱國的條款了,這些枝梢末節都已經不算事了。
他將小橘子抱到梳妝的菱花鏡前坐下,修長的大手拿起的小發梳,輕輕地幫梳頭發,作笨拙卻仔細。
三千青被他撈在手里,折騰了好半天之后,才給梳了一個道姑才梳的揪揪,再上一小葉紫檀的發簪,系上發帶,妥妥的帶發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