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五圈的繞湖跑,以響箭為號。
嵇珹接過弓箭,凌空去。
“嗖!”一聲尖銳的鳴響,劃破蒼穹。
重新組每隊五十人的小隊,宛若亡命的飛奔。
按理說在開始的時候就狂奔,只有傻子才干,但這五圈也不過十多里的路程,對于素來靠力掙錢的纖夫來說,也并不難。
只要在一開始勻速發力,不落后領頭的太多,從而相應的保留力,留在最后沖刺,就能在這一留存下來。
涂橘遠遠看著纖夫們腳上的草鞋,腳指頭上沾滿了泥土,腳面凍的黑紫。
對于貧寒百姓來說,連果腹都困難,棉鞋更是極奢。
這一刻,深切的覺到周圍不再是紙片人,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有,卻寒迫。
的父親涂禎,就是為了這樣的百姓發聲,才會被談瑾杖殺,長兄涂樸也因此補伍,發肅州衛,永遠充軍。
因自被房秦氏掉包,見涂家人次數屈指可數,遂親淡漠,可此刻卻以忠貞為國的父親為榮……
很快第二的結果就出來了,只有二百人未被淘汰,又開始繼續比試舉重和投擲。
這時他們已經很累了,面對舉重時難免力不從心。
幾個纖夫心知自己即將要被淘汰,有甚者絕的嚎啕大哭。
涂橘給了他們半個時辰休整,在此期間又讓綠松等人去街邊買來包子與熱水,分發給眾人。
他們高聲謝心善的秀才娘子,大喊活菩薩。
在咬下包子的一刻滿臉幸福,卻舍不得咽下去,不停地回味著細米白面與大的滋味。
大概是吃飽喝足力氣也大了,在后面的比試中,眾人幾乎是拼盡了全力。
最后,有一百五三人在投擲上不分勝負,其中還有三個纖夫。
涂橘默默估算著自己的資產,尋思著都買下也能養的起。
可小和尚僅僅是一個秀才,一百個還是看在嵇大儒狀元及第的面子上,否則按照規制十個護衛都是頂天的那種呢!
哪怕面上是民不舉不究,按若談氏抓著此事不放,給小和尚扣上僭越之罪可如何是好?
嵇珹看出了小橘子的心思,做主將一百五十三人盡數留下,只不過賣辦手續時,請了幾個師兄與嵇大儒到場。
對外就說是這些人,皆乃長著恩賜。
當嵇大儒看見長子買了一百五十三個下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些壯年的漢子牙行最低也要十五兩,也就是說總計將近兩千三百兩,這還只是買銀,日后養這百余口才是最大的無底。
眼下,糧食一日貴過一日,長子哪有那麼多銀子?
嵇珹打定主意的事,哪能聽嵇大儒的勸?
當即,解釋道,這些人都是小橘子給他買的,請釋方丈幫著訓練出來,日后省得他再出“某些意外”。
嵇大儒一聽是兒媳婦用的嫁妝,去防止房秦氏刺殺長子,心中慚愧不已,對涂橘的那些芥也淡了不。
二話不說就給托人辦好了手續,而且還補了一百兩白銀。
不過這回嵇珹沒要父親的銀子,而是讓父親拿著這些銀錢屯些糧食。
嵇大儒對長子有愧,只說將銀子放在嵇珹這里,讓長子幫他屯糧食。
嵇珹明白父親是在補自己,但想到嵇家的形,便也接過了銀子,使喚青金等人去糧店買糧了。
青金看著一車車的糧食,卸到院子里,又送到地窖,只覺得心里充實的不行。
糧食這東西只要保存得當,便是有備無患。
嵇大儒對談氏謀害長子一事,心中不滿,之前礙于談瑾的威勢,不敢指摘,如今談氏被談瑾厭棄,他礙于夫妻分,也未過分冷落。
可因為長子話中的意有所指,嵇大儒喝了點酒,氣哼哼來到談心閣,對著談氏一頓數落,那一個滔滔不絕,直到嵇珊過來規勸,他才甩袖離去。
若是之前,談氏能指著談大儒的鼻子罵回去。
但此刻,先是失了母族助力,后又因瑯哥落流寇之手,在嵇家境尷尬。
不過好在嵇大儒,為人正直,不曾為難過。
但經此一事,心頭升騰起巨大的惶恐。
眼下,能在這個家立足,全仗著嵇大儒力排眾議。
不然,嵇老夫人焉能放過?
便是素來結討好的嵇姑與許薈薈,都容不下。
想汲汲營營,苦心籌謀一生,最終卻落得如此凄涼,怎麼能甘心?!
談氏只覺自己冷汗涔涔。
可不肯死心,又能如何?
忽然看到了旁邊,自己貌如花的兒。
“珊兒,你要幫母親,幫母親啊!”
“如何幫?”嵇珊被母親如同看貨一般的眼神,看得心里直發,右眼皮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