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業過親自下廚，但一個時辰後真看到李業練的清洗豬切丁，麻利刮好薑切片，德公和阿還是看得目瞪口呆，府中的廚娘想要過來幫忙也被他打發了。

德公站得遠遠的，一副與他劃清界限的樣子：“看你如此練，莫不是經常如此。”

李業把丁放鍋中，然後加柴火煮起來：“也不能經常，隻是有興趣罷了。”著把八角，桂皮，還有在王府廚房中意外找到的香葉放在另外一口鍋中煎炒。

王府廚房很寬廣，而且不隻一間，畢竟王府極盛之時逢年過節輒就有數百上千人吃飯，宴席飯菜酒水都要照顧絕對是大差事，一兩間廚房，一兩個廚子應付不過來。

阿好奇湊過來，眉頭微蹙，保持了一段距離，心翼翼，就好像那黑漆漆的鍋會咬人似的，畢竟也是十指不沾春水的相府大姐。

“你子就不能有些其它興趣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再不濟習武也，為何流連鍋灶之間呢......”德公歎氣道，似乎為他惋惜。

李業一邊用木勺將丁煮出的油沫撇走一邊道：“為何非要琴棋書畫，就不能做菜呢。”

德公一臉正須：“此乃先賢聖人訓誡，後人自當謹遵。”

“先人的自然要記住，可也總不能循規蹈矩，死扣言語字麵吧。”不一會水已經開了，李業退火，將丁倒出來，然後用冷水衝洗，迅速降溫，這樣理能讓質充滿嚼勁。、

德公張言卻被李業先打斷。

“先人所言自有道理，可是德公，漢朝縱橫強悍，寰宇無敵，可有詞賦？”李也接著問道。

“自然沒有，詞賦起於隋末，待到我朝文賢大能之士填缺補餘方才登大雅之堂。”德公顯然是為此驕傲的，李業也認為他應該驕傲。

什麽是文學瑰寶，傳世名作？其實李業並不懂得那麽多，但辨別方法卻很簡單，等你老了，你會讓你的子孫也習讀的就是傳世瑰寶。

那些也曾在特殊時期爭議和貶斥的詩詞文墨，卻在數千年之後依舊為後人拜讀，無論它們曾到何種誹議，依舊是融流在名族中的麗烙印，屬於中華民族的傳世瑰寶。

德公值得為之驕傲，值得為之自豪。

“對啊，所以先人不傳詞賦，但後人卻創造了引以為傲的詞賦，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尊崇先人不等於循規守舊，而是珍惜先人羽護，繼承先人果，自當發革新。畢竟有朝一日我們這些後人也終會為子孫先人，要是終其一生沒半點進步，不思進取，豈不是愧對後人了。”李業著將水冷好的丁放鍋中，和八角，香葉，桂皮一起煎炒起來。

阿聽完這話一下子呆住了，心有所想想要開口卻又無法出聲，隻覺得世子似乎更加遙遠又吸引人，輝炫目，令人移不開眼睛。

德公陷沉思，久久才到：“可總歸也是婦人活計.......”

李業笑著搖搖頭，老人並非冥頑不化，德公是他在這個世界見過最開明通的人之一，但不管如何要讓人立即改變貫徹一輩子的信念那是不可能的。

“兵士為常人不想為之事，赴死捐軀，所以人們敬重。那炊婦何嚐不是為常人不想為之事呢，隻不過不用死罷了。大善為善，善也是善啊，爐灶之間怎麽能卑賤之事呢。在我看來這世上為他人謀善的事都不能卑賤。”李業得擲地有聲，這是來自千年之後的聲音，它與這個時代格格不，些話對別人不敢，但對德公是可以的。

老人張張終是不出話了，許久之後才長歎一聲搖搖頭道：“老夫虛度數十年，第一次見著你這般徹的見地。不過你這話與老夫就好，可不要到宣揚，不然恐有禍端。”接著他又鄭重叮囑。

這些李業當然知道，笑著點頭：“哈哈，我又不傻，也就跟你，有個人能話心裏舒服。”

德公也須笑起來：“哈哈哈，也好，那就讓老夫嚐嚐你這進取革新的豬是個什麽。”

.......

煎炒的時候李也灑上德公的梅園酒，去腥提味，煎炒到兩麵金黃，然後放醬油翻勻，最後注水放薑片、紅棗、糖，蓋上鍋蓋燜煮。

一邊另一口鍋用來幹煸花生米。

“世子，我......我能幫忙嗎？”似乎聽了剛才的話，阿看他眼中全是敬重，大概心有所，想要幫忙。

李業好笑的看著：“那你幫我看著鍋，等到水開之後我。”給指派了一個毫無技難度的活，姑娘高忻連連點頭，覺得自己也參與其中了。

李業另起鍋灶洗米煮米，冬的水冷到令人手指生疼麻木，但這對於他來不算什麽，煮到一半去米湯濾幹，然後蓋上鍋蓋，退明火用火炭蒸，米之後底上就是香脆可口的鍋。

不一會阿就著急的他.....煮後放鹽，旺火收，紅燒也好了，李業不著急起鍋，火慢燉，增味。

......

亭中炭火旺盛，石桌上簡單擺著幾碟菜，饒紅燒，幹煸花生米，王府裏醃製的蘿卜幹，蘿卜湯，都是李業自己做的。

石凳上放伶子，李業麵前的德公和阿都看著那一碟豬，表躊躇。

“放心，沒下毒，不信嚐嚐。”李業自己先下筷吃了一塊，和自己記憶中一樣的味道，來這個世界兩個多月，久違的再次嚐到前世的味道，心中也是五味陳雜。

“這就是世子得進取革新之作嗎......”阿猶豫一會兒，也鼓起勇氣夾一塊，心咬了一口，瞬時就呆了，不敢相信的道：“這，這真是豬嗎？”

德公見此也下筷了，嚐了一口之後又嚐一口，之後便停不下了，接連下筷，也顧不得風範。

連吃好幾塊老人才開口：“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我明明見這是豬.......可這而不膩，糯香甜，吃過後齒留香，竟比羊好吃多了。”

“本世子出手怎麽可能是凡品。”李業得意道。

“這明明是豬，怎麽會.....”阿也口口的吃了好幾塊。

李業擺擺手：“我早過，豬不是賤，不過烹調不得當罷了。革新進取就是財路，這盤我要是在聽雨樓能賣四百文！”

德公一聽義憤填膺：“好你這詐子，豬橫豎不過一百二十文一斤，你這一盤半斤不到，怎敢賣四百文！”

李業不在意：“嗬，那又如何，羊一斤八百文，人皆趨之若鶩，德公你要想下百姓都能吃上是吃豬好還是羊好？”

德公呆看著他，一下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