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味避開,不讓定北軍出現在衆人面前,衆人遲早會發現端倪,語氣這般,不如咱們自己創造一支定北軍出來。左右極有人真正識得定北軍,等著時日久些,咱們手中這支軍隊打磨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是真是假,便是咱們說了算了。”
葉清酌抿著脣,神冷漠。
蘇婉兮的心中卻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葉清酌的打算,竟是如此。
定北軍隨著蘇家被抄家,便已經足足匿行蹤兩年有餘,這兩年之中,從未曾出現過。
百姓總是健忘的,這兩年,定北軍的銷聲匿跡,也讓定北軍逐漸已經爲了傳說,消失在了百姓們的談論之中。
如今被提起,不過是因爲楚王的一句,定北軍已經歸附了他,因而讓定北軍再度爲了焦點。
只是蘇婉兮知道,楚王撒了謊,楚王爲的不過是以定北軍的名號,來收攏人心,威懾敵人。
蘇婉兮亦是明白,這畢竟只是個謊言,遲早會被揭穿。
而葉清酌卻說,想要利用軍中最爲英的隊伍,已經手中的衛,打造出一支類似定北軍那樣的英隊伍來。
這樣一來,楚王對外亦可宣稱,這支隊伍就是定北軍。
除非是真正的定北軍出來,只怕很有人能夠知道定北軍是什麼模樣。
待楚王手中這支假的定北軍了氣候,即便是真的定北軍出來,楚王和葉清酌亦是可以宣稱,真正的定北軍是假的。
蘇婉兮低著頭,心中卻是忍不住的震,葉清酌此人,實在是心機極爲深沉的。
楚王聞言,沉默了片刻,攸然笑了起來:“不錯,你這主意極好。”
葉清酌亦是笑了起來,隨後又道:“這隻隊伍尚未氣候之前,都需要嚴格保。調英隊伍和衛之事皆需要暗中進行,一旦選中之後,便不允許他們朝外面傳遞任何消息。且父王到時候可以圈出一塊地來,建一個營地,專門供這隻隊伍訓練所用。”
楚王連連點頭:“我就按你說的去安排。”
言畢,面才又稍稍溫和了幾分:“先前大夫同我說了,你上的傷尚且有些嚴重,不過好在如今天氣冷,傷口會癒合得稍稍快一些,你也莫急,好生將養著便是。”
“是。”葉清酌點了點頭,臉上並無什麼表。
楚王吩咐完之後,就離開了葉清酌的屋子,全程都並未問起蘇婉兮爲何會在。
等著楚王離開之後,葉清酌便又對著蘇婉兮招了招手:“再給我倒杯水來吧。”
蘇婉兮應了下來,取了水杯,復又給葉清酌倒了杯水,葉清酌喝了水,蘇婉兮纔開了口:“世子爺在昌黎城的時候的傷,如今應當已經有半個月還要多了吧,爲何還這樣嚴重?”
葉清酌擡起眼來笑了笑:“那時候陛下的追兵在後面窮追不捨,那領頭人又是徐瑾,徐瑾年輕時候也上過不次戰場,是個兇狠之人。我與父王不敢耽擱,忙著趕路,中途路上又遇到了一些不長眼的,經歷過幾次惡戰,傷口崩裂了好幾回,因而才弄了這副模樣。”
蘇婉
兮的心猛地一,大致能夠想象出當時的形。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葉清酌又了傷……
葉清酌說完,便不再開口,拿起先前放在一旁的書冊看了起來。
蘇婉兮蹙了蹙眉:“你傷得這樣厲害,還不好好休息,看什麼書啊?”
葉清酌擡起眼來,目灼灼地著蘇婉兮,笑得意味深長:“嗯,就是因爲我傷得太厲害,如今才除了看書,什麼都不能做啊?”
“世子爺應該休息……”蘇婉兮話說到一半,卻覺著有些不對勁,一下子回過味來,聲音便戛然而止,呆呆愣愣地向葉清酌,臉上一片通紅。
就是因爲傷得太厲害,所以才除了看書,什麼都不能做?
若是沒有傷的話……
“……”寒冷的冬日,蘇婉兮只覺著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一樣。
葉清酌哈哈笑了起來,目中滿是戲謔。
蘇婉兮只覺著自己再在這屋中待下去,只怕很快就要自燃了,便低了聲音慌慌張張地道:“我……我去院子裡瞧瞧。”
說著也不等葉清酌回答,就快步離開了屋子。
院子裡沒有人,只輕墨站在門口同守衛說著話,似乎聽到了聲音,輕墨擡起眼朝著蘇婉兮看了過來,見著蘇婉兮站在門口,似是有些詫異,就同那守衛說了一聲,而後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了?世子爺有什麼事要吩咐嗎?”輕墨問著。
蘇婉兮臉仍舊帶著尚未褪下去的紅,搖了搖頭:“沒,沒事。”
輕墨聞言愣了愣,既然沒事,爲何突然從屋中跑了出來站在這兒一聲不吭的?
目落在蘇婉兮的臉上,方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表。
心中暗自嘆著,世子爺果真是世子爺,如今即便是了重傷躺在牀上,也能夠讓阿面紅耳赤的,也不知道對阿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輕墨想著,便輕咳了一聲:“沒什麼事的話,阿幫忙想想世子爺晚上吃什麼比較好吧。每次我問世子爺,世子爺都說都可以,這可難倒了我。本來冬天裡食材那些就比較,世子爺又還有傷,應當吃些滋補的。”
蘇婉兮聞言,倒是認認真真地想了起來,沉默了片刻才道:“世子爺了傷,子時應當吃一些清淡且養子的食,不妨讓廚房熬些黑米粥,菜的話,不妨熬一些藥膳或者補品就好,比如參芪燉白、燕窩什麼的。”
輕墨忙笑瞇瞇地應了下來:“還是你在好些,此前你不在,世子爺又不知發了什麼瘋,寧願和王妃大吵一架,也死活不讓丫鬟侍候,可把我折磨得夠嗆,如今你來了,我總算是解了。”
蘇婉兮愣了愣,似是有些詫異:“世子爺爲何會和王妃大吵一架啊?”
輕墨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低了聲音道:“你是不知道,世子爺傷之後,王妃了個丫鬟來侍候世子爺,那丫鬟趁著世子爺休息的時候,竟然意圖非禮世子爺,被世子爺一腳踹得險些就沒氣兒了。而後王妃便又重新派了人來照看世子爺,世子爺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丫鬟照顧了,
因而惹得王妃氣急了,母子二人吵了一架。”
“其實也不能說是吵,你知曉世子爺的子的,不過就是無論王妃怎麼說,他都無於衷,可就是因爲如此,才讓王妃愈發生氣,揚言讓世子爺自個兒自生自滅去。”
蘇婉兮聞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眼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地向輕墨:“非……非禮?”
輕墨點了點頭,眼中亦滿是揶揄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葉清酌住著的屋子,將聲音得更低了一些:“是啊,還是被我發現的,我進去的時候,瞧見那丫鬟竟然將世子爺的裳給解了開來,在世子爺上來去的,嘖……世子爺當時也是傷得太重,不然肯定不等那丫鬟近,就被世子爺發現了。”
蘇婉兮聽得輕墨這樣一說,腦海中頓時忍不住浮現起當時的形,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恐怕是在這寧城找的丫鬟吧?我瞧著這寧城的子大多熱似火。”
輕墨點了點頭:“咱們府中的丫鬟素來是知道咱們世子爺的子的,可不敢這樣做。”
兩人正說著話,便瞧見有聲音從外院傳了過來,輕墨蹙了蹙眉,連忙道:“我出去瞧瞧,誰這麼不長眼的,跑來打擾世子爺休養。”
蘇婉兮便也開了口道:“左右我也無事,也一同看看去吧。”
出了外院,便瞧見有幾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見著輕墨出來,守衛連忙開口向輕墨解釋著:“這幾位先生說來拜會拜會世子爺……”
蘇婉兮擡眼了過去,卻瞧見那幾位文士之中,站著一個有些悉的面孔。
志高先生,此前與一同結伴到寧城的人。
那志高先生似乎也在打量著,眉頭輕蹙,眼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之。
輕墨已經上前:“實在是抱歉得很,世子爺如今重傷未愈,尚在休養之中,剛剛換了藥歇下了,各位先生不妨留下名諱,等著世子爺子稍稍好些之後,再一一請各位先生過來細聊。”
衆人聞言,眼中皆是帶了幾分失之,卻也都將自己的名諱報了出來。
輕墨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小的記下了,待會兒便一一承稟給世子爺。”
那幾個文士聞言,俱是蹙了蹙眉,其中一個按捺不住開了口:“我們方纔報了自己的姓名,不過只一遍而已,你都記住了?不會是敷衍我們吧。”
蘇婉兮瞧見輕墨垂在前的手輕輕握了握,不等輕墨說話,便先開了口:“清名先生柳金,山谷散人王宗啓,子安先生俊才,宜山居人陳子昂,夢得居士杜懷,從嘉先生蘇炳明,志高先生劉文義,不知各位先生,奴婢可曾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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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目紛紛落在了蘇婉兮的上,皆是帶著幾分詫異,蘇婉兮不僅不曾記錯,且連順序都記著。
輕墨見狀笑了起來:“小的會將各位先生的名號都承稟給世子爺,請各位先生放心便是。”
衆人沒有討著好,終是轉離開了。
蘇婉兮和輕墨見著衆人的影消失,正要進屋,卻聽見後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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