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會兒,兩個人熱出了汗,嶺南之地比京城氣溫要高些,正午的時候,日頭強烈,到了現在,空氣中依然漂浮著氤氳的熱氣。
海水拍打著岸邊,聲浪聽而治愈,慢慢的夕越發往下沉,他們二人便并肩坐在沙灘上,靜靜的看著它西墜。
誰都沒有說話,彼此的呼吸聲,在織迭起的嘩嘩水聲中,卻清晰可聞。
海平面被染了橘紅,遠波粼粼芒耀眼,近翻卷著蔥白的細浪,熱鬧滾燙,后浪撲前浪的朝他們涌來。
蘇漾展兩,海水便漫了上來,浸的角,仿佛還帶著海的腥咸。
李潛縱容,還有模有樣的學,等退后,一個個收獲了漉漉的。
兩個人面對面捧腹大笑。
方才沙灘上還有零星的人,隨著時間推移,此刻只剩下他們。
他們不顧形象的笑,蘇漾前俯后仰,腦袋磕在他肩頭上,李潛細心的用手托住,趁機在他大掌上吻了下,男人眸暗沉。
他撓,最怕的就是這個,連忙慌張躲閃,李潛追其后,在沙灘上踩下一串又一串的腳印。
蘇漾往海里跑,但沒去太深的地方,在海水漫過腳
踝停下,彎腰掬起一捧水,朝他遠遠的灑過去。
李潛不甘示弱。
二人竟像個孩子玩鬧了起來。
蘇漾大獲全勝,高興的眉開眼笑,李潛在夕斂盡最后一束之前,將拉到懷里,不知從哪兒取了帕子過來,認真給拭。
天暗下來,星星尚未出現,從海邊到城中,路途不近。
蘇漾不舍的看了眼大海,話中卻說道:“該返程回去了。”
李潛漫不經心的道:“誰說要回去了?”
“不回去?”蘇漾驚訝:“初兒和安兒怎麼辦?”
“有阿鐘和圓缺等照看著,好著呢。”李潛的臉:“夫人現在心里眼里只有他們,為夫的地位簡直太卑微了。”
“哪有。”不走心的敷衍道:“阿鐘和圓缺在,我當然放心,怕他們會想爹爹和娘親,初兒是最膩歪人的,平時纏你也……”
“初兒跟為夫保證,會照看好安兒的。讓我們好好玩。”李潛注意到微微皺著的眉頭,在眼睛上親了口:“別擔心了,和為夫單獨在一起,夫人想對為夫做什麼,為夫都依著你由著你順著你,今晚,人家任你索取。”
“……”
蘇漾一陣惡寒,頓覺油膩。
輕咳了聲,轉移話題道:“我們住哪里?”
“住帳篷。”李潛將手放在邊吹起口哨,兩匹在遠漫步的馬兒跑過來,他從馬兒上取下包袱,里面竟然裝了帳篷。
他手能力很強,蘇漾本想幫忙搭建帳篷,被他眼神示意后,只坐在旁邊觀看。
李潛作干脆利落,可見相當悉通,不過眨眼功夫,一個小巧卻結實的帳篷就搭好了。
帳篷正面對著平靜無波的大海,左前方生了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紅火,將男人由遠及近的姿,照的更加拔。
他不知從哪里找到些宣紙和木條,在跟前坐下,手指靈活的忙碌著,一盞燈籠便出現在眼前。
李潛沒細看,直接掛在了帳篷一角,等蘇漾看清燈籠上寫的字,當即臉滾燙起來,不知是被火熏的,還是被他鬧的所致。
宣紙上寥寥幾筆做了畫,方才瞥了眼,只知是個對鏡梳妝的子,此刻湊近了瞧,模樣神態居然與有幾分相似。
這些年來他無事便作畫,李潛本就極為出,琴棋書畫差不到哪里去,往往隨便幾筆,人便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蘇漾看的了神,畫中子
姿態嫻然優雅,突然,看到鏡子中還畫了個側影。
怕就是他了。
不自笑起來,微微轉燈籠,看到原先背對著的另一面轉到眼前,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吾妻甚。”
蘇漾差點被一口氣噎住,紅著臉說他:“你怎地如此不害臊?”
“為夫說的是實話,何須害臊?”他嬉皮笑臉的道:“夫人也不必害臊,你屬實甚。”
同他說話,十句里面有九句半都是不正經的,天下人定然不知道,他們聞風喪膽敬重不已的攝政王,私下是這般模樣。
瞪了他幾眼:“了。去弄點吃的去。”
“走,為夫帶你抓兔子去。”
他拉上,邊往外走邊嘟囔,說是不陪著自個兒會到孤單寂寞,言辭之間頗為矯,蘇漾起了一皮疙瘩。
兩個人在海岸邊的林子里面,抓了兩只野兔,還看到了樹上結的果子,蘇漾催李潛爬上去摘了些。
果子又脆又甜,清爽可口,野兔被理干凈后,架在篝火上面烤。
李潛從包袱里面取出來油和蘸醬,在兩只兔子上面刷了層,只聽滋滋哇哇的聲音,沒多大會兒香味便溢了出來。
蘇漾饞的直吸溜鼻子,李
潛看那可憐的樣子,從兔子上面掰下來塊兒,讓嘗嘗淡不淡。
“了,真好吃。”
“那就開吃。”
他們各捧了只兔子,大快朵頤,吃的時候格外認真,連說話都顧不得,或許是誰都不忍心說話,打碎這難得的好的時。
二人并肩坐著,頭頂是濃沉的蒼穹,下是無邊無際的海岸,眼前是熊熊燃燒著的篝火,遠是月照耀下沉睡的大海。
再往遠了看,天水相,孕育著神與壯闊的。
世界如此之大,他們卻相依,命運相連,這是多麼奇妙而麗的緣份。
吃飽喝足后,困意上來。
蘇漾進了帳篷發現,里面已經放了兩床被子,躺上去暖和又,知道李潛總能將這些瑣事理好,而只需即可。
邊是男人溫熱的,耳邊回想著海浪拍打的聲音,天地廣闊,他們還有彼此可以全心付。
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著天,什麼都能聊,往往是聊著這個話題,毫無征兆的轉到另一個話題,偏偏還都能接的上,誰都不覺得突兀。
蘇漾不知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似乎做了個甜甜的夢,夢里約約還有海浪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