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讓齊春取了紙筆來,然后開始一條一條的寫協議。
約莫過了兩刻鐘,他停下筆后,示意看看,如果沒有要補充的,就是默認同意了。
他的這份協議和市面上流行的地契賣契差不多,不過賣的是菜譜方,齊春仔細的研讀完,歡歡喜喜的按上了手印。
本就是一式兩份的協議,兩人各拿一份。
齊春小心翼翼的塞懷里,剛得了一大筆銀子,沖散了兒離開的悲傷,重新喜上眉梢,就連對面的白晝都順眼了。
沒了拘謹,熱的同他說:“您是留下來吃頓飯再走,還是這就走?騎回來的馬,我已經讓人喂了馬草。”
“卜夫人,咱們還有事沒說完。”白晝提聲道:“有些賬沒算清。”
“啊?”事關于算賬,生意人的本能讓齊春立刻嚴肅起來,但又想不起來哪筆賬,只能問:“是什麼賬?”
“您的那一掌的賬。”白晝揚揚下,清晰復述李潛的話:“我家夫人不在意,一筆勾銷,可我家主子那兒,這事沒翻篇,主子都不敢欺負的人,你倒好,上來就是一掌,讓主子的臉面往哪里放?”
齊春
回想起那個坐在椅上的男人。
他滿的貴氣,容貌狠戾中帶著不羈,一看就是個狠角。
初初見到他是有些怕的,但當時在蘇漾邊的他,說話溫溫的,又時不時的笑,出那一掌后,他看起來也沒多生氣。
沒想到是個秋后算賬的。
齊春嘆了口氣:“我當時是氣急了。”
“主子不要原因,只要結果,這事如果想了,夫人自己自己十個耳,我立刻回去復命。”白晝打斷說:“開始吧。”
“十個?”齊春驚訝:“我就打了一掌!而且也是你們先做事不厚道在先,拐走我的兒,還想我給你們什麼好臉!”
“這麼說你是不樂意了?”白晝問。
“當然!我打一掌,我還一掌就是!”齊春想的簡單。
白晝點點頭,面無表的突然抓住的手,然后眼疾手快從腰間取下那把菜刀,他把的手按在桌上,作勢要砍下去。
突然的變化,嚇的齊春失聲出來,菜刀堪堪在距離手腕一寸遠的地方穩穩停下。
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主子料到卜夫人剛烈的子不會同意,
所以給了第二個解決辦法,把您這只手剁了,卜夫人不會不同意吧?”
“別別別!”齊春知道怕了,眼前似乎浮現出那雙森森的眼,子抖得跟篩糠一樣:“我選第一個!我選第一個!”
“快點,力氣大點,十個掌臉沒腫起來,我就會再幫你十個。”
齊春咬牙連兩個,疼的兩眼冒金星,腦袋昏昏沉沉。
明顯能覺到臉腫了起來,然而不敢停,完十個掌,眼淚鼻涕一大把,已經徹底疼的說不出話來。
白晝很滿意,寡淡的臉上帶上了嘲諷的笑,他低聲說了幾句話,齊春瞳孔驟然,他若無其事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