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事的時候商老正在祠堂監督村民修繕屋頂,謝靈涯跟他說:“我們已經確定是什麼東西在作祟了。”
老人振,“什麼?”
“不能說,”謝靈涯指了指里面,“否則會被聽見。”
老人了然地點頭,“那要怎麼辦?您趕給整治一下吧。”
謝靈涯小聲道:“這就需要您和村民們商量了,有個費用問題……”
過了一個多小時,天也漸漸暗了,老人已經征詢完村民的意見。
于是,謝靈涯和施長懸進了祠堂,施長懸仔細看過了方位,以茅草為占,拍了拍一梁柱。
謝靈涯看了出古怪的笑意,昨晚,他就是站在這旁邊,然后差點被雷劈下來的瓦片砸到的。現在他忽然想到了,他就說怎麼雷電不給薩祖面子,昨晚要不是他站在這旁邊,恐怕劈的應該是這梁柱才對吧?
修繕屋頂的村民又從別搬來了木材和石板,疊起來頂著祠堂的屋頂。
商五也跟來了,這些都是他弄來的,就因為祠堂的事,他了多白眼啊,給置辦些木材、石板,人家都說算你知道錯。
謝靈涯把雄黃放清漆中融了,然后在梁柱上刷了三層。此時,村民們將梁柱從上直接砍斷,數人一起,扶著梁柱平放在地。這梁柱是主要承重的柱子之一,倒了之后,屋頂的重量自然落在了他們用來暫時代替的木材上——伺候還得找一差不多大的古木做梁柱。
再說這梁柱放平之后,眾人一看,皆是大驚。
祠堂修建的時候用的是上好的木材,還特殊理過,按理說幾百年不爛,難被蟲蛀,但是砍下來一看才發現,這梁柱中間竟有茶杯口那麼大的空!黑的,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雖然現場只有商老明確知道砍梁柱是為了什麼,但其他人不傻,也猜到了什麼,紛紛敬畏地看了謝靈涯兩人一眼。
商五更是激,看樣子這柱子里是有什麼東西啊。真是如此的話,那和他豈不是無關?先祖是因為祠堂被蛀了才生氣!
謝靈涯看看沒反應,商老問他要不要劈開,他搖搖頭,拿了一只讓龐源去弄到的牛角,放在邊。
只是仍然沒有反應,謝靈涯再拿了一把干艾草,點燃了放在邊,用小扇把煙氣小心扇進去。
眾人張地盯著這一幕,尤其是商五簡直目不轉睛。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他們便眼睜睜看到,那口竟真出現了一個圓圓的蛇頭,細細小小,只有年男子一指而已,上彩斑斕。
之前大概就在各種腦補了,看到它,無事也畏懼三分,紛紛向后退了一步。
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乖龍,但知道民間最邪門的,除了黃鼠狼、狐貍、老鼠、刺猬外,可不就是蛇了!容易作妖啊!
小蛇探出口,腦袋擺了兩下,哧溜便鉆進了牛角之中盤踞起來!
謝靈涯托著牛角,說道:“這些天就是因為它了,等梁柱換過之后,再請師公來做法,安一下先祖,就沒事了。”
在場的十幾個村民都松了口氣,商五激地道:“大師,你說,是因為它?那和我填塘沒有關系?”
謝靈涯一笑,“沒關系的,風水塘確實對風水有好,但你們這塊地的地其實是在祠堂,這里是龍頭,外面的惜字塔是龍角。這也是為什麼有的村民覺得風水塘填了后,村里運氣壞了,其實標志事件不是填塘,而是雷劈牛,這蛇那日就是藏在牛角之中。”
商五差點沒仰天大喊,我終于昭雪啦。
其他村民也訕訕地和他道歉,“老五,這事兒和你們還真沒關啊。”
商五快飆淚了,決定私人再給大師封紅包。
“大師,那這個該怎麼理呢?”商老指著他手里的牛角問。
謝靈涯道:“沒事,這個我帶走養,你們不必費心了。”
一時間大家看他們的眼神更加復雜了,不愧是大師,連這種妖孽也敢養。
謝靈涯剛要把牛角收起來,聽到柳靈帶著哭腔道:“能能能不能放遠點,我怕——”
柳靈居然還怕蛇啊?這麼膽小的,按理說木頭是不會怕蛇,可能是生魂的習慣。謝靈涯便換了只手拿,又低聲安了兩句。
……
因為急著安置這乖龍,謝靈涯決心今晚趕回去。
商老急急忙忙去封了兩個包給他們,臨走前又誠懇地道:“祝福兩位大師未來越來越順利,日子越過越紅火。”
謝靈涯:“…………”
謝靈涯:“……謝謝。”
收下了商老淳樸的祝福,又在商五的自告勇下,搭他的車從村里去車站。
謝靈涯把牛角拿在手中往里看,乖龍不過嬰兒手臂那麼長,又細,盤在牛角之中,謝靈涯往里看,它便也仰著腦袋吐蛇信。
這時,乖龍還游了出來,直著微微晃。
不知怎麼的,謝靈涯一點也不怕它會咬人,還手了一下。只見乖龍順手就往謝靈涯手腕上一纏,尾還在他中指上勾了一個圈,伏在他手腕上蹭了蹭。
乖龍的乖,原本是乖僻、乖戾的意思才對,到了謝靈涯手里,卻好像是乖巧的意思一般。
商五從后視鏡里看到,汗都要下來了。
謝靈涯把手靠近牛角,乖龍卻不下去,看起來,對它來說謝靈涯的手比牛角更有吸引力。
施長懸也在一旁含笑低聲道:“待在你手上,倒是更加安全。”
謝靈涯想起書上說的,“可不是麼,要劈也先……”他說到一半頓住了,明白過來,哈哈一笑,“我靠,誰特麼會劈我啊!”
難怪乖龍一點也不反抗,謝靈涯抬起手道:“專心跟著謝老師加buff,謝老師罩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