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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職業半仙》 第20章 熱心道士

后院種的小菜收獲了一茬,謝靈涯摘了炒兩盤菜,幸好當初只辟了一小塊地,現在越來越忙,種菜當是休閑活筋骨了。

謝靈涯把菜放在桌上,對張道霆說:“道霆啊,去我海哥來吃飯。”

海觀說的啊,要是謝靈涯三個月學會太素脈法了,他和謝靈涯的關系就不往王羽集那兒賃了,脈法算他贈送的。

不算師爺,更不算師父,可不就哥了。

張道霆:“……”

張道霆一汗,去對面海觀過來吃飯。

自從謝靈涯基本掌握了太素脈法后,他是得意了,海觀心態崩了。

海觀本來以為自己設置了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給謝靈涯,這個師爺當定了,誰知道這家伙簡直不是人啊,個把月把太素脈法掌握!

太素脈法縱然有千變萬化,也不離其中啊,只要掌握了其中的脈絡,無論再復雜的脈象也能解出來了,只差練習而已。

“海醫生,老大你吃飯。”張道霆一看,海觀在診所里還發著呆呢,暫時沒有病人,他手里拿著一本書癡癡坐著。

“……哦。”海觀扶了扶眼鏡,起關了門和張道霆一起回去。

過馬路時海觀忍不住喃喃:“你說他是怎麼學會的呢……”

這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海觀能在這個年紀達到現在水平,腦子絕對是不差的,但他當年學太素脈法門,學基礎都花了幾個月。

謝靈涯這小混蛋啊,學得怎麼就那麼快?!

“海醫生,”張道霆同地看了一眼海觀,這打臉打得太狠,他都于心不忍了,而且他是特別的,“你們學醫的里面有沒有這樣的說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在練符的時候聽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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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靈符,世人枉費墨與朱。

“有的東西就是那麼玄,我練符練了幾百上千張,可能不如老大隨手一筆。他還不是道士,我豈不是很絕。”

海觀:“……”

世人枉費墨與朱,海觀了一下,緩緩點頭,這時腳下也進了門,聽到謝靈涯故意喊了一聲:“海哥快坐,吃飯。”

海觀也對他微微一笑,釋然道:“幸好你考研考不上。”

張道霆:“……”

謝靈涯:“…………”

……這人報復心太重了,突然攻擊人!

海觀裝了飯坐下來,安地道:“我就是想,你搞這些這麼在行,要是學歷還特別高,我難免傷心。”

“你省省吧,”謝靈涯黑著臉道,“我下次肯定會考上的!”

當然了,即使下次考上,也是花了那麼長時間。

“對了,老大,今天收到一個包裹。”張道霆說道,“我看寄件人,好像是文化局。”

“嗯,那應該是書到了。”謝靈涯咬著筷子,把包裹拆開,里頭裝了十幾本《杻夜談》。

當初謝靈涯剛接手抱觀的時候,去文化局遛了一圈,順便知道了一個他們要編書,容主要是本地傳說的事,于是回來整理了材料提供上去。

現在呢,這本書已經出了,除了樣書,謝靈涯自己又買了一些。

張道霆翻開一看,抱觀的那篇作者寫了兩個人,一個是謝靈涯,一個是編輯,負責給這篇稿子進行了修改潤,畢竟謝靈涯不是專業人士。

再看容,就更是夸張了,某任抱觀觀主降妖伏魔,拯救杻百萬民眾。

張道霆吃驚地道:“老大,師祖那麼厲害啊,靈祖面授符箓,還能使河水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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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涯:“不能啊,我編的。”

張道霆:“……”

張道霆也是一時犯傻,他就說這是什麼道來的,沒想到編的那茬。

“從古到今,多門派、道士,不都喜歡夸大其詞,我這只是依附流。”謝靈涯為了化自己的行為,說道,“這本書里扯什麼炎帝黃帝,媧神農,我看古人筆記,也差不了,只不過現在的人寫得白一點罷了。”

張道霆汗道:“這倒是……”

謝靈涯:“我跟你說,我找個古代通幽招魂的法,十有八九要說唐玄宗在楊貴妃死后用這法子見到了貴妃艷魂。哇,這麼多方法,怕是夠唐玄宗每天飯后換不同的法子招楊貴妃上來紓解思念之吧,比死前見得還勤,那死不死的也沒區別了。”

張道霆差點笑出聲,誰讓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這對太有名了,通幽他們的名聲,就跟食故事里老乾隆、慈禧似的。

這時海觀在旁邊施施然來了一句:“還是有區別的。”

“……”謝靈涯和張道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臉無語。

謝靈涯玩笑道:“我們道霆還是出家人,大夫你不要說話……”

張道霆:“……”

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鬼也有。

對于杻市金桂步行街附近的游魂來說,秦立民屬于鬼里的異類。

這只鬼,居然敢天在王靈的廟宇周圍晃,甚至進到后院去,這也就罷了,他每天晚上天一黑,就在周遭巡邏。但凡遇到什麼竊、詐騙一類事,都要牢牢盯,就連老太太摔地上沒人扶,他也恨不得自己扶起來。

當然了,他是扶不的,只能回去喊謝靈涯,“謝老師,謝老師你快跑啊,跑快點,老太太要被別人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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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涯只能以“……”應對。

有的鬼不知道為什麼,這新來的鬼也不像被拘役了的樣子,而且一般會馭鬼的人差使鬼魂,都是做些……怎麼說呢,反正不會是這種蒜皮的事。

秦立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被老鬼騙過,鬧出來后面的烏龍事,被迫在這里將功贖罪。

有鬼和秦立民打聽,秦立民就紅著他干瘦的臉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人類的好朋友……”

鬼們:“……”

于是,在人族好朋友秦立民的幫助下,抱觀終于獲得了一次上地方電視臺的機會。

——因為一個月連續幫了五位市民,為警方提供三次線索,抱觀終于引起了杻電視臺都市頻道的注意。他們最近正在做好人好事的系列專題。

被記者聯系完后的謝靈涯非常無語,“我還以為,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的井水先上新聞……”

符咒一類的暫時就不要想了,但是他們的井水真是很歡迎,到現在每天固定有幾十人來打水飲用,在都市里,有人愿意這麼麻煩是很難得的。

這是因為經過一段時間后,抱井的品質已經比較廣為人知了。

然而,就和他們收到的第一面錦旗是見義勇為一樣,第一次上新聞是因為好人好事……

不過這怎麼說也是一次宣傳機會,謝靈涯當然不會拒絕。

反正上鏡的只會是抱觀唯一的道士張道霆。

……

在配合拍攝后的某天晚上七點,杻市電視臺都市頻道就播放了都市溫系列之一:城市里的熱心道士。

新聞介紹了一個位于繁華城市中的微型道觀,里面唯一的道士張道霆十分年輕,來到杻市后,就一直以做好事為己任,而道觀的另一位住客,這里的產權所有人,也非常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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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還獲得過被救者的見義勇為錦旗,派出所民警也多有稱贊,附近的居民、商販都認為,這個小道士樂于助人,雖然是出家人,但是個很棒的鄰居。大家對他有個親切地昵稱:熱心道士。

電視里張道霆對著鏡頭傻笑,旁邊還打上了他的新頭銜。

熱心道士張道霆:“………………”

謝靈涯狂笑。

張道霆臉,直屈:“我怎麼看起來那麼傻啊!拍的時候記者就一個勁讓我親和一點,笑,笑,笑,怎麼不告訴我我笑得那麼傻。”

相比之下,只是作為背景在新聞里一閃而過的“產權所有人”謝靈涯,看起來就高冷多了。

“哈哈哈哈哈好的,新聞我要存下來,以后人家至不會認為我們道觀騙錢了。”謝靈涯笑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張道霆在新聞里那個傻樣太可樂了,一點都不仙風道骨。

不過考慮到他們道觀開在城市里,還是接地氣一點比較好。

同時謝靈涯也向秦立民報喜:“新聞已經播出來啦,雖然拍不到你,但是咱們自己人都清楚,應該是城市里的熱心鬼!”

秦立民猛點頭。

……

因為張道霆的份,這條新聞播出后比其他更有記憶點,還真對他們有所幫助。

一個是像謝靈涯想的那樣,大家對他們的信任度無形之中一下提高了一些,覺得他們人品不錯,另一個就是有些年輕人吃驚于道觀里的道士居然長得又年輕又帥(不傻笑的時候),和想象中留胡子頭發花白的形象完全不同啊!

后一個話題在本地論壇引發熱議,還有攝影好者拿出自己平時在抱觀拍攝的照片。

在他的鏡頭下,抱觀顯得有些世獨立,比新聞視頻更富有

此前有的人可能也聽說了抱觀和他們的符箓傳說,甚至知道是在金桂步行街附近,但沒有什麼概念,這次卻是看到了比較完整的新聞截圖與照片。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之間,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正門、院墻之后,出來正殿飛翹的檐角,瓦當間藏著青苔,滿是歲月痕跡。就像時空裂開一角,探出來這座建筑,與周遭格格不

進門之后,則能看到繞墻種著一圈竹子,青石板地面干干凈凈,很有時代,角落里是一口八卦形古井。院子里面擺著好些木桌木椅,坐著的大多是上了歲數的老年人,或者中年茶客。

單單看前院,倒看不出來這是個道觀。出的靜謐氛圍也讓去過金桂步行街的人產生疑,這里居然是在步行街嗎?如果不說,還真以為是在哪個古鎮的茶社。

再往里,又是古舊的正殿與兩間配殿,擁的供奉著七八尊神像,從里到外,都是古意盎然。后院有幾塊石碑,磨損嚴重,甚至還有一小塊菜地,讓人誤以為這里的人還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某張照片里,穿著道袍的年輕人虔誠地閉著眼上香,香火繚繞間,神像的面容都模糊了。

——這些“證據”無不讓人嘆,一墻之隔,就像兩個世界,好多人曾經和它肩而過,居然都沒有注意過。

這時候還有喝茶好者也略帶得意地來說:這地方老早就知道啦,我每天去背水喝。有時候也坐在那兒和朋友一起泡茶,看,那張照片里還有我們呢。道士也不會趕人,熱水免費,買盤瓜子,自帶茶葉茶,我能坐一下午。

還有細心的人發現,某還有銘牌顯示,這里是文化局認證過的古跡。

和某些修繕過的旅游景點不同,抱觀給人一種“活著”的覺,這麼老的建筑,還有道士生活在這里,侍奉神像。雖然不是很有名氣,但讓人有些心向往之。

于是突然間,抱觀又迎來了一大批觀客,這回不是看蚊子來的,而是看建筑、看道士、喝茶來的——當然,之后再得知這里的其他特點又另說了。

張道霆本來每天就忙著引導信眾了,新聞撥出去之后,他還突然了模特。

新一批的游客來參觀老道觀,喝喝古井水之余,還要拍照留啊,那單拍建筑怎麼能滿足,最好能拍到道士。

整個抱觀,就張道霆一個穿道袍的道士,他猛然間就發現,自己干點什麼好像都有人抓拍了。他去上個香,后面一連串的快門聲。

還有人來拜托張道霆,能不能擺一些類似扶著門框,仰天空之類的作。

張道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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