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打開,立刻有一本冊子被送了進來,穩穩的落在了百里煜華的手中,然后又將之遞到了慕容久久的跟前。
打開,里面麻麻的寫了很多名字。
“明月軒,十坊,茗香樓,國居,風月坊,醉仙樓……”慕容久久一一念來,若是還不知道這代表什麼的話,就真是白活了。
大大小小,五十多產業,皆是冬月京城日進斗金的地方,而這些,應該全部都是百里煜華名下的京城產業。
百里煜華出玉骨般的五指,輕輕的挽起如墨的三千青,慢條斯理的道。
“京城的產業,早先一直是給府里的一個老奴,但自從出了鬼之事,我便信不過他了,京那日就斬了他的頭祭刀,如今京城所有產業群龍無首,若你將此事辦,京城我所有的產業,從此就都歸你名下,如何?”
什麼?
慕容久久一驚,手中的冊子險些沒有拿穩,但這依舊難以平復心中的驚駭,這整整一城的產業,旁人就是幾輩子斗也斗不來的東西。
這廝居然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要送給,一個人,一個他眼里的玩?
這要麼就是在跟開玩笑。
要麼就是,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錢,有錢到富可敵國,本不把冬月京城的這些所謂財產看進眼里。
之前他說他離開了京城三年,似乎,沒有人知道他三年去了哪里。
良久。
慕容久久深吸口氣,緩聲道:“煜華,你這可是傾城相贈啊,我何德何能……”
“是啊,你何德何能?”百里煜華似笑非笑的反問,如詩似畫的容,滿布妖邪般的人華,輕輕的吐聲道:“你與其在這里絞盡腦的問自己何德何能,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抓住這個機會,我不喜歡無能的人,若你無能,我就是將天下的榮華放在你手里,你也未必拿得穩。”
“久久,本郡王甚喜你,可別讓本郡王對你失了。”
讓煜郡王失的代價,付不起。
慕容久久聞言周一僵,是啊,百里煜華此舉也不算薄待了,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能不能握在手里,要看的本事,若無能,那這輩子也只能活該做人家,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
換句話說,現在的百里煜華對充滿了新鮮勁,待有朝一日自己失寵了,恐怕下場依舊好不到那里去。
想明白這些。
慕容久久活生香般,彎一笑。
“久久明白,謝郡王抬。”
百里煜華看著如此風麗的一笑,忍不住又輕啄了了致的眉宇,“真是越發麗了,若在養活幾日豈不是要了,嗯?”
慕容久久好笑,“就算了,也是您的。”
百里煜華了白的臉蛋,隨即起道:“我會專門派人協助你完此事,所以你這次可要好好的腦筋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百里煜華已經推門離開。
慕容久久呆呆的坐在榻上,一煙羅的衫,松垮凌,渾圓小巧的香肩半半,發如玉,如雪,但一張不染塵埃的清麗容上,卻是一片難得的嚴肅而認真。
“小姐……”
吃晚飯的時候,寧兒就一副言又止的樣子,現在都吃完飯了,寧兒依舊一副低著頭盯著腳尖,不知道究竟要怎麼開口的樣子。
慕容久久緩緩放下手中的熱茶,開門見山的就道:“你是不是要問我跟百里煜華的關系?”
如果說第一次偶遇只是不幸的偶遇,那之后牡丹會前,小姐如此絡的登上煜郡王的馬車,寧兒便察覺小姐跟煜郡王的關系似乎不一般。
直到今日下午,明知小姐是未出閣的清白子,可居然還和一個異男子窩在臥房整整一下午,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小姐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小姐,奴婢。”
慕容久久嘆了口氣,輕輕拉過寧兒逐漸致的皓腕,道:“你我也算姐妹,我知道你定是心疼我,但我做事自有我的分寸,你若信我,就好好的留在我邊,若不信我……”
“奴婢信小姐。”
寧兒搶先著就道,“奴婢只是希,無論何時,小姐都不要委屈了自己,大不了……我們在過回以前的日子,寧兒得起苦。”
看著寧兒堅定的神。
慕容久久失笑,“傻丫頭。”
就是在苦,難道還苦的過京城繁花似錦,砒霜酒,苦的過腳下十丈紅綢,荊棘滿布嗎?這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路。
縱碎骨,也要走上一走。
“你放心,不管我跟他什麼關系,都只是暫時的,各取所需罷了,待一切結束,我跟他不在有什麼關系的時候,咱們的苦日子可就真的結束了。”
許他一場如花眷,似水纏綿。
他許一場登天長梯,錦繡繁華。
如此而已。
但寧兒卻聽的似懂非懂,只知道,小姐在博一場榮華,自當鞍前馬后,傾盡所有的幫助小姐。
一夜好眠。
就算在難解的問題,慕容久久都有養足神在思考的習慣。
轉眼天明。
剛吃過早飯,慕容久久正想著昨日百里煜華說過,會專門派人來協助,就聽院外,梅姨娘來了。
“來做什麼?”
自從上次蘇氏失勢,老夫人依舊無意掌家。
家中掌家大權難免旁落,卻不想那平日不聲不響的梅姨娘,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竟就將那掌家之權,攬到了自己的手中。
想必若是足中的蘇氏知道了,定是氣炸了肺。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慕容久久對梅姨娘多大反。
“說是來給小姐您送月錢的,”寧兒如實的道。
送月錢?
慕容久久挑眉,各房各院的月錢,從來都是自己派人取的,這梅姨娘如此殷切的主上門,怕是醉溫之意絕不在酒,“請進來吧。”
說完。
院外,梅姨娘一席鮮亮的玫衫,踩著碎步已經進來了,這原就生的艷麗的婦人,在一心打扮下,只會越發顯的容煥發,風韻猶存。
怪不得蘇氏足后,還能得寵。
“賤妾見過大小姐。”
“姨娘何須多禮,領月錢這種事,吩咐一句便是了,怎還勞姨娘親自送過來,”慕容久久不聲的淡淡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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