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沒答反問道：“大舅母，那麼曹嬤嬤究竟是怎麼當了你的陪嫁嬤嬤的？是因為當時是郝府的下人嗎？”

    郝雯第微微回憶了一下，說：“曹嬤嬤當時是我母親跟前的一個二等丫鬟，但終生也沒嫁人，自願伺候我母親到老。我母親歎一片忠心，擔心我出嫁後在府裡沒有得力的人手就把給了我。因為是母親給我的，所以對非常信任，院子裡所有事都給了掌管。玉兒，是不是曹嬤嬤有什麼問題？“

    李紫玉笑了笑，又問道：”大舅母，曹嬤嬤會武功您知道嗎？“

    郝雯第聞言大吃一驚，忍不住道：”什麼？這是真的？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李紫玉沉凝了臉，肯定的說：”是真的！我是剛才才發現的，是從走路的姿勢上看出來的。大舅母，我懷疑曹嬤嬤和最近府裡發生的一系列事有關系，這個事我還沒向外祖父、舅舅他們說，怎麼辦還要仔細斟酌一番。玉兒希您以大局為重，回去後不要出毫破綻，免得打草驚蛇。“

    郝雯第被李紫玉的一番話給震蒙了，臉青白錯，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心神鎮定下來後，對李紫玉說：”玉兒放心，大舅母知道該怎麼做。“

    一行人進了紫薇苑，冰雲、春白急忙倒水沏茶，伺候好兩位主子。

    李紫玉把一杯清香怡人的龍井茶端給郝雯第，笑著說：”大舅母，您品一品，聽說是雨前龍井很好喝，外祖母給了我一些，我也品不出什麼味來。“

    郝雯第緒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也饒有興致的端起茶杯放到鼻端輕輕嗅了嗅，抿了一口後誇贊說：”嗯，果然是好茶！不僅澤翠綠，形如雀舌。香氣濃鬱，味道甘醇爽口，真是名不虛傳。我那裡婆婆也給了我一些，我・・・・・・我父親喜歡茶。我都給了我父親了，早知道留一些。“

    李紫玉順口問道：”大舅母，您常回郝府嗎？玉兒冒昧想向您打聽一下，郝一鳴是您的親弟弟還是・・・・・・“

    ”我們是一母同袍的親姐弟，玉兒這是・・・・・・“郝雯第驚訝了一瞬。馬上就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瞪大了眼睛，”對了，你的姑姑曾經是我弟媳，看我，竟忘了這茬。你既然知道了世，那麼也一定知道了這層關系。你是想問你姑姑現在在哪裡對不對？“

    李紫玉一聽話音，就知道大舅母不知道姑姑在自己邊。難道柴斌沒有把姑姑的事告訴大舅舅他們嗎？還是大舅舅知道了沒有告訴大舅母？

    還沒等李紫玉回答，郝雯第就滿臉傷的說：”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姑姑在哪裡。我和一鳴是一母同袍的親姐弟，當時休棄了你姑姑也是形勢所*、迫不得已。為此一鳴對我父母怨恨了好久。後來一年多後才娶了孟家的庶為妻。可是，一鳴也就在新婚之夜在新妻房裡過了一夜，之後就再也沒去過。兩個兒子也不用母親養，自己帶著兩個兒子在以前你姑姑住的綠蘿苑裡，親自養兩個兒子長大。

    為這，母親和父親腸子都快悔青了，覺得他們當初只為了家族考慮，完全忽略了兒子、孫子的，太草率了。可是娶都娶了，能怎麼辦？唉・・・・・・“

    李紫玉心裡卻暗暗撇。說什麼不得已，還不是趨炎附勢、落井下石、明哲保之輩？不過，面上卻問道：”那兩個孩子怎麼樣，已經長大了吧？“

    郝雯第欣地說：”嗯。都很爭氣。大侄子卓逸今年十九歲，已經在議親了。不過，這孩子卻放出話來，什麼時候找到母親什麼時候親，把我母親他祖母愁得夠嗆。二侄子卓倫今年十七歲，也有人上門。可是，這倆孩子好像是商量好了，也是說等找到母親再親。我父親氣得夠嗆，放話說再這樣就逐出家門。沒想到這倆孩子真的就住到母親陪嫁的宅子裡，再也沒有回來。他們的父親卻聽之任之，偶爾自己也去跟孩子們一起住，你說這可怎麼好？“

    李紫玉一聽，立即放下了心來，就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又說到府之事來。郝雯第重點說了一番曹嬤嬤、冬萱的況，讓李紫玉了解的更多一些，就回去了。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李紫玉本想中午兩個舅舅能回來，沒想到誰都沒回來，後來才聽外出采買的管事回來說，說是皇上蘇醒了過來，連下了幾道旨意，把圍困任家的衛軍給撤了。也許這是外祖父他們不能回來的原因吧？

    到了晚上，李紫玉才看到了外祖父和兩個舅舅，大家在一起吃了晚飯後，範景舒招呼著李紫玉和兩個兒子聚集在了書房裡。

    李紫玉把自己的發現對外祖父和兩個舅舅說了，範景舒欣的點點頭說：”很好，能在閑談中搜羅有價值的線索，在細微之發現可疑之，做的不錯。“

    李紫玉見外祖父和兩個舅舅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心裡恍然，原來一切都掌握在外祖父手裡。

    範啟林見李紫玉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就了的頭說：”咱們府裡每個角落都安排了暗衛日夜盯著呢，我們也是今天才發現曹嬤嬤的與眾不同。玉兒不簡單那，你一個照面就發現了曹嬤嬤的破綻，而在我院子裡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竟然之前沒一點發覺，舅舅遠不如你心思細膩啊！“

    李紫玉不好意思的說：”哪裡，我也是閑著沒事去舅母那裡串門，無意中聽了幾句閑言碎語，有了些懷疑。見了曹嬤嬤就刻意留意了幾分，才發現了端倪。“

    範啟明笑呵呵的說：”等著吧，一會兒就會有消息了。“

    李紫玉奇怪的問：”今晚有什麼布置嗎？“

    範啟明解釋說：“範府裡已經沒有了留在這裡的必要了，潛伏這麼多年，目標無非是範府的堪輿方。後來又惦記上你的手雷配方，也沒能如願。現在既然暴了，哪裡還會留在這裡？當然是趁著夜黑遁走了。”

    卻說郝雯第從紫薇苑回去後，面如常的理府雜事，並沒有顯什麼。可是，作為在邊二十多年的陪嫁嬤嬤曹嬤嬤，還是看出了郝雯第的微妙的變化。

    主子當年把代號“夜鶯”的派到郝夫人邊。一開始並沒有指示，只是讓潛伏。等到郝家和範家議親時，才吩咐務必到郝雯第邊陪嫁到範家去，讓不惜一切代價找尋範家的不傳之堪輿之。因為皇家沒有理由這麼看重範家，就連當初太子妃都是從範家的小姐中選出的。再加上主子留意到，皇家每有大事之前必會讓範家家主進宮，從而化解了無數次兇險。如果範家家主通堪輿之，這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可是想盡了辦法，耗盡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也沒找到堪輿之，主子雖然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麼。最近才指示讓在新來的表小姐上找出制作手雷的配方，因為這個新式武殺傷力太大了，對主子的大業影響很大。如果找不到，把人給劫掠過來也行。沒想到損兵折將、功虧一簣。主子已經知道事敗了，讓趕撤出範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