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和衛誠開始備孕這件事是悄悄進行的, 他們誰也沒說。
但是兩人的生活以及飲食習慣突然改變,很難不引起周圍人注意,特別還是時刻關心注意著他們的家人們。
老爺子是第一個瞧出點況的, 隨后家里的保姆阿姨和石頭基本都約對此有了點明悟, 最終連樂順那邊也得到了一點信兒。
樂喜也不清楚這消息是怎麼傳到日化四廠那里的, 反正過后不多久就見汪紅英帶著大包小包補的東西跑來了。
汪紅英特地來跑這一趟, 目的主要是傳授作為過來人的經驗, 并出一個小道消息。
“現在私下里好多人都在傳,說是上頭打算搞什麼計劃生育, 以防萬一, 你們現在抓住機會,趁這個時候懷上剛好。”
不然誰知道等那什麼計劃生育的政策出來, 形勢會變什麼樣的啊。
樂喜聽得有點尷尬,忍著在心里拉著算了算, 發現還真和汪紅英提醒的一樣,現在的時間距離那項國策下達不久了。
如果他們想多生幾個, 確實需要抓時間。
可問題是樂喜本就沒打算多生, 按照的計劃, 一胎保底,最多兩胎,做到兒雙全,湊好字, 能完就完,萬一時間來不及趕不上, 那也怪不得了。
這份打算在后世是很正常很普遍的生育觀, 但在這個時候卻顯得很不恰當, 所以也沒貿貿然地講出來人置喙, 自己在心里明白就好。
而衛誠呢,他表現得比還佛,雖然喜歡孩子,也想讓老爺子下子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但在樂喜結婚前明確表示過不想多吃生育之苦的前提下,他自然是隨緣啦。
隨緣就是不強求,能懷上就生,生幾個,誰辛苦生的誰做主,至于懷不上……
懷不上的話,最大由八在他。
衛誠在開始備孕時就和樂喜悄悄打過預防針,艱難地說:“阿喜,你也知道我在大草原那些年熬壞了底子,現在看著是調養回來了,但我自己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影響到生育,所以……”
樂喜當時詫異地看著他,勸道:“你不信我也該信老中醫幾十年行醫的能力,他說已經把你調養好了,肯定就不會留下那種后患吧,不然不是把他牌子砸了嘛。”
衛誠猶不自信,樂喜干脆帶他再次找上老中醫,專門詢問關于那方面的況,問會不會有影響啥的。
老中醫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無語地說衛誠現在倍兒棒吃嘛嘛香,本不存在那種可能,不信的話再讓他脈診一下。
衛誠當真手給他脈,結果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他被補得壯似一頭牛,且如今又正當年華,回頭小夫妻倆稍微注意一點,想懷上很簡單。
雖然但是,衛誠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仍舊有些忐忑,最后被老中醫塞了一張備孕方子以及各種注意事項才放下心來。
樂喜全程陪著,到好笑之余又十分心酸,回家后積極配合他展開備孕工作。
因為兩人作大了點,這才引起了老爺子的關注,并輕易猜到他們的目的,消息一下子傳開。
汪紅英來看過叮囑過一通后就走了,留下樂喜他們對上頭準備施行計劃生育一事討論片刻,轉頭便將其拋在腦后。
樂喜和衛誠對此都沒太大的反應,繼續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來,均是一副心里有譜一切在握的淡定態度。
老爺子被他們影響,即使心里有那麼一點想法,也很快看開變得豁達起來。
反正小夫妻倆都有數,他老頭子還那個心干什麼,左右瞧著樂喜兩人都養得面帶紅潤氣十足的健康模樣,不信這樣的兩人會生不出孩子,不過是早和晚的問題,那他還催啥,單等著抱孫子孫就是了。
他要做開明的家長,他才不催,不討嫌。
如此,樂喜和衛誠倒是更自在了,繼續按照原本的步調走,一點不著急。
這麼一段時間后,某天樂喜剛從學校放休息日回來,就在大柵欄的胡同口偶遇正哄著二寶的許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續生過兩胎,家里發生了太多事勞太過的緣故,對方現在看起來比早前蒼老很多,上已經沒了年輕姑娘的那氣,變得和胡同里那些抱著孩子哄的婦人沒什麼區別。
樂喜猛地看到這樣子的許虹,稍詫異,瞧了一眼便打算抬步走過去。
以們之前的矛盾,無視當做陌生人才是正確的到模式,打招呼說說話之類的就免了。
可許虹不這麼覺得,還以為樂喜瞧那一眼是看的懷里的孩子,是羨慕眼饞二寶都生了,自己卻連懷都懷不上,不心下得意又解氣。
眼瞧著樂喜都要走過去了,終究忍不住賤地兌道:“喲,這不是樂家妹子嘛,前些日子在醫院生我家二寶的時候,我媽還說看到你去婦科拿藥了, 現在可好了?”
樂喜沒想到會被們看見,但那也不是什麼需要瞞著的事,挑了下眉扯著角客氣地回:“已經好了,多謝關心。”
許虹仔細瞅著的臉變化,結果什麼都沒看出來,認為這是在強裝,心里指不定多難過呢,于是暗爽地繼續往人心窩子上。
“哎呀,如果能讓樂家妹子早日傳來好消息,我就是再多點關心又何妨,可惜這孩子的事呀,得講究緣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話說到最后,給樂喜一個明里安暗里嘲笑的眼神,讓自行會。
樂喜角,停下腳步本打算回敬過去。
旁邊抱孫的阿婆趕在之前開口,接話說是這個理兒沒錯,表示非常羨慕許虹能接連生兩個小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不像他們家兒媳婦,第一胎是個閨,只能先開花再結果。
本來這話多帶著點客氣的分,按照你來我往的規矩,許虹這時候應該反過來自貶,再夸一夸阿婆的孫,順利達一波功的‘商業互吹’就行了。
誰知聽了阿婆的那些話后完全當真了,全部接納不說,還炫耀地自夸道兩個不夠,命里有三子,還得再生一個小子才行呢。
阿婆目瞪口呆,驚訝地看著,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不懂事的小媳婦。
樂喜聽得差點笑出來,故意道:“那你可得趕,不然等上頭計劃生育的國策下來,以你家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況,怕是想再懷上都不容易。”
“啥?!”阿婆和許虹一起驚住。
樂喜便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下,沒等兩人再詳細詢問,擺擺手離開,沒有再進一步講下去的意思。
反正以許虹最會跟對著來的子,說再多人家都不會信,有本事就自己去打聽唄。
本著這般想法,樂喜是拍拍屁走得爽快,徒留許虹二人震在原地,對話里出的容不敢置信。
好半會兒,等兩人終于反應過來,面面相覷一眼,頓時都轉往家跑去。
阿婆那邊如何打聽暫且不提,許虹這里回去后是真的想辦法打聽了一遍,發現果真如樂喜所說的那般。
關于計劃生育那件事,上頭明面上還沒正式表出來,實際上私底下大家差不多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且聽著不像是瞎說八道的樣子,很像真要有那麼回事兒。
許虹是不想相信的,但又承不住那個萬一。
萬一是真的呢。
本來剛生完二寶沒多久,許虹不打算這麼快懷第三胎,想養養再說,但是現在不敢磨蹭了,在確定了消息不久,咬咬牙再次前往監獄探監。
樂喜尚且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后續,在許虹為懷寶貝三兒著急忙碌的時候,和衛誠雙雙通過了學校/單位的黨申請,順利為組織一員。
老爺子得知后十分激,掏腰包讓保姆阿姨買了很多菜,專門做大餐給他們慶祝。
其中有一道主菜是酸菜魚,原本是為了照顧樂喜的口味做的,往常比較喜歡吃這個,衛誠特給挑魚刺,給夾最的魚腹吃,每次都能吃上很多。
誰知這次菜剛端上來,衛誠一筷子魚的刺還沒挑完,樂喜單是聞到那味,胃里就翻騰不止,忍不住捂著干嘔幾聲。
桌上的其他人見此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老爺子驚異道:“咋回事兒,是不是魚挑得不新鮮?”
衛誠忙將那筷子沒挑干凈刺的魚塞進自己里嘗了嘗,沒發現魚有什麼不對。
負責買菜做飯的保姆阿姨慌無措,特別是聽到老爺子那句質疑的話后,急急解釋說是挑的活魚,親眼看到宰殺好才拿回來做的,不會不新鮮。
然后靈一閃,趕道:“主家這反應,會不會是懷了啊?”
這句話一出,樂喜他們都不愣住。
懷了?!
“對啊,主家最近不是正備孕嗎,現在聞到魚味兒犯惡心想吐八是懷上了!”保姆阿姨越說約篤定,表示有經驗,當初和閨都是這樣的。
老爺子聽得自己也不住信了,心中大喜,當即讓衛誠帶樂喜去醫院確定。
保姆阿姨趁機將那道剛端上來的酸菜魚撤下,并給樂喜沏了碗酸梅水。
樂喜喝著酸梅水緩了緩,搖頭道:“不一定呢,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去也不遲。”
老爺子很是著急,衛誠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轉而一想如果真有了,那營養必須得跟上,飯不好好吃怎麼行。
“好好,先吃飯,魚不吃了,吃其他的菜,吃飽飽的再去看。”
老爺子一錘定音,難掩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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