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要是吵到你，可就不好了。”還好，小黑沒有半夜“嗷嗚”的壞病，要不，只得把它移到廚房的竈臺邊了。

腳傳來輕微的，小黑不知何時溜到了的邊，正輕蹭著，不時“喵～”一聲。

“姐，小黑比較喜歡和你玩。”平安有些吃味，明明他正逗著它玩，沒一會兒，小黑就跑到他姐邊了。

“呵呵，那是它肚子了，找我要吃的啦。”珍珠擡腳輕輕地回蹭小黑，現在，已經知道，這些個個都賊得很，知道上帶著好東西，都往上湊呢。

小黑的早飯與羅璟一樣，都是一碗粥，最大的區別在於，它的小破碗裡，加了些靈泉。

因爲是，珍珠反而毫無顧忌，每餐都隨意的加一些，所以小黑的外傷一夜之間好了大半，只剩斷需要時間癒合。

羅璟默默地吃著早飯，一旁的小黑也吃得香甜，“嗷嗚”不已，“小黑好得真快，昨天一付快斷氣的樣子，今天就神抖擻了。”

平安不住嘖嘖稱奇。

家裡因爲住著病人，李氏這些天早飯都是以粥爲主，粥里加些和菜熬上一鍋，既簡單又方便。

如今家中不缺糧食，李氏自然捨得多抓一把米，把粥熬得濃稠一些。

院裡傳出“叮叮噹噹”的敲打聲，胡長貴吃過早飯開始打磨石板，據珍珠的要求，先用鑿子和錘子小心的打鑿平整，再用相同度的石塊互相，石面產生磨損，表面就平整了。

打磨石板是一件頗費力的工作，一刻鐘後，胡長貴已經後背發熱，腦門冒汗了。

第一塊略小的石板磨製形，雖然依舊有些厚度，珍珠已經很滿意了。

羅璟打量著放在牀沿的小石板，用疑的眼神看著珍珠，“這是什麼？”

珍珠笑意，“這是寫字板。”

“寫～字～板？”顧名思義，這是用來寫字的？羅璟詫異的看著珍珠。

“嗯，寫字板，用來練字用的，筆墨太貴，我們初學，先用石板練練書寫，省得浪費紙張。”珍珠笑著，大大方方的說出用石板的目的。

“……”羅璟聽著珍珠的說辭，頓住了話語，眼前的孩眉目含笑，沒有一因爲家境清貧用不起紙張的自卑，反倒是有一種用石板寫字很有意思的樂趣。

“給你。”珍珠遞過小石塊，“你用這個寫幾個字看看，嗯，就寫胡平安三個字吧。”

接過孩遞過的石塊，羅璟有片刻的愣愕，好一會兒後，纔在珍珠期盼的眼神下一筆一劃的把字寫了出來，第一次用石塊寫字，羅璟看著有些傾斜的字跡，臉沉了沉。

“哇，字寫得可真好。”珍珠捧起石板，讚歎起來，難怪古代書法家這麼多，看，就連一個小孩都寫得這麼規範。

“……”羅璟角微，言又止。

“胡～平～安～”珍珠從右至左一一指出，“對吧？”

“嗯，對。”羅璟點點頭。

“哈哈～我聰明吧。”珍珠得意一笑，“行了，等我爹把石板都磨好，就可以正式開課了。”

“呃…”羅璟有些躊躇，雖然他進學許久，可讓他作爲夫子教育別人，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何教起。

羅璟的爲難珍珠看得出來，“玉生，你不用太心上課的問題，你每天只需要寫幾個簡單的字或者詞，然後教我們念一念，再解釋一下字的意思就可以了，最後，我們在石板上寫字你教的字，一堂課就完了。”

“……，這樣…也行？”羅璟遲疑。

“怎麼不行？”珍珠不在意的甩甩手，“我們現在的目的只是認認字，又不是要考狀元，不用想得那麼複雜，你隨意教，我們隨意學，不用太較真，等開春的時候，平安和平順還是要去大灣村的私塾唸書的，這個冬天先讓他們認認字就好。”

見羅璟還是一臉沉，珍珠聳聳肩，輕輕一笑道：“一會兒，我給你把那本《四時農書》拿過來，你每天從裡面找五個到十個簡單點的詞，比如：太、星星、月亮、貓咪、野豬之類的，都可以的，或者教一些簡單的句子也是可以的。”

羅璟想了一想，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

就這樣，胡家小學堂正式開課了，夫子是羅璟，學生是平安、平順、珍珠和翠珠。

翠珠原本是不大想來的，覺自己年紀大了又是娃，害怕學不好，卻被珍珠生拉拽的扯了過來。

羅璟的第一節課，也很簡單，他在四人的石板上寫出每個人的名字，然後讓他們照虎畫貓的練字，第二節課再依次默寫出來。

於是乎，胡家便時常上演幾人不時捧著石板，隨寫寫劃劃的場面。

當然，珍珠是渾水魚，偶爾做做樣子，沒把自己弄得特別與衆不同。

每日早晨吃過早飯，胡家的小學堂便上課了，配上兩張簡單的長木桌，都是胡長貴現做的，桌旁再放上一盆燒得旺旺的火盆，簡陋的學堂裡五個小孩加一隻黑貓索著開始漫長的貓冬學習生涯。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林村的冬日更深了。

乾冷的北風乎乎的吹打著窗櫺，前兩日的大雪把胡家的房屋院落都籠罩上了厚厚的積雪，明亮的雪白過泛黃的紗窗把屋襯得更爲晶瑩。

清晨，珍珠打著哈氣拉開了房門，一沁人的寒意撲面而來，珍珠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喲，這冰天雪地的，該有零下十幾度了吧。”

眼，天地都染了一片雪白，自家的屋檐上，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胡老爹正順著梯子爬上屋頂，打算清理積雪。

“爹，屋頂不是修好了麼？咋還要掃雪呀？”這一陣子，趁著天氣還算晴朗，胡家兩兄弟用牛車拉回瓦片，自己把屋頂修繕了一遍。

“雪太厚，清理一下。”胡長貴小心的往下掃著積雪，雖然換了新瓦片，但積雪太厚，還是很危險的。

“哦，那你小心點啊。”珍珠擡頭了一會兒，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胡長貴應了一聲。

西邊的小屋“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嶄新靛青長襖的羅璟柱著柺杖慢慢走了出來。

經過了這些天的調養，羅璟上的傷恢復了大半，只是斷依舊得慢慢調養。

傷筋骨一百天，爲了避免惹人懷疑，珍珠並沒有給羅璟特殊照顧，只能讓他慢慢的自行痊癒了，羅璟原來的底子不錯，年紀輕吸收好，即便沒有靈泉的滋養，恢復能力也不差。

珍珠讓胡長貴照著現代的醫用柺杖，量給羅璟做了一付柺杖。

這不，這幾日他已經能很練的運用柺杖四行走了。

“玉生，早啊！”珍珠笑著打了招呼。

“早！”羅璟正迴應著，“喵～”的一聲，小黑從屋裡竄了出來，幾個起落便跑到了珍珠腳邊，開始蹭起的腳。

“……，小黑，一大早的，別蹭來蹭去的，過邊玩去。”輕輕把它踢開，這小傢伙喝了幾次靈泉後，沒多久就生龍活虎四竄了，剛開始還是三條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這兩天四條都下地，走得已經很平穩了。

同樣是斷，小黑痊癒的速度讓羅璟羨慕不已，自己還柱著柺杖一步三挪的走著，小黑已經能上竄下跳百無忌了，胡家的屋檐下房樑上它都來去自如。

小黑“喵嗚”一聲，滿眼委曲的用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珍珠。

“呵，你再看也沒用。”珍珠挑挑眉，不理會它的賣萌，蹲下子，它的腦袋，小聲說道：“都快長貓妖了，誰還敢餵你喝那啥，一邊玩去吧。”

說這話是有據的，這小傢伙剛來家的時候，瘦瘦小小的，黑的髮也沒那麼烏黑，給它餵了幾次加了靈泉的伙食後，小黑就像吹了氣的氣球般，不僅個頭大了許多，智商似乎也高了不，珍珠說的話基本上都能聽得懂大半。

蹲下、起立、前後左右，各種作手到拈來，比小狗還要聰明，要知道貓咪是非常難訓練的一種，它們桀驁不馴、自由散漫、不約束，要想讓它們像狗狗一樣聽從主人的命令是件很困難的事。

小黑還是一隻野貓呢，不是野難訓麼？不是傲自負麼？怎麼能像寵狗一般聽話溫順呢，還能理解話中的含義，這，是變異貓了吧。

現在，不敢天天給它的飯食裡添加靈泉了，偶爾給它纏久了才喂上一點。

“玉生，天冷，你別老站在外面，一會兒我給你端洗臉水過去。”這哈氣冰的天氣，病人還是老實待在屋裡比較好。

“沒事，躺了一晚上，得活活。”羅璟柱著柺杖慢慢的在院裡溜著彎。

“好吧，那你小心些，地別摔了。”見他堅持，珍珠不在理會他，自顧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