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了個大早,順著村邊的小道走上了路,出了林村不遠便是大灣村。
從道上遠遠看去,層層疊疊的屋舍錯落有致的坐落在大路兩旁,大灣村是個大村,地勢平坦田地衆多,一條大灣河蜿蜒安靜的流淌在村邊,孕育著兩岸大片的良田,村裡麻麻住著四五百戶人家,珍珠的大姐玉珠嫁的便是大灣村的一戶人家。
珍珠努力邁著小短跟著胡長貴。
沒法子,十歲的小娃的就這麼點長,邁再大的步子也趕不上大人,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跟在他們後,好在最近靈泉喝了不質好了許多,一路走來居然沒覺多累,邊走還邊觀察著地形,心想著把路記住以後有什麼事自己也可以走到鎮上。
胡長貴不時回頭看幾眼,見時不時的小跑跟著,還悠閒的左顧右盼,胡長貴心裡不由高興,這孩子還壯實。
大灣村人口衆多很是熱鬧,每月三日和八日爲集市,以此類推,十三日和十八日,二十三日和二十八日,每五天一集,攤位沿著大灣村的主要幹道從村頭依次擺到了村尾,附近村莊的村民也都會揹著自家的禽類、蛋類、果蔬類等等一些新鮮的吃不完的農產品出來賣掉。
大灣村近河,這新鮮鮮活的魚也不,每逢集市大灣村總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珍珠以前和王氏趕過幾次大灣集,農村的傳統集市樸實簡單,趕集的村民都是附近十里八鄉的鄉下人,往來之間不都是悉的面孔,一個集市逛下來,打招呼嘮嗑都要用掉不時間。
今天不是趕集日,加之天才矇矇亮,道上並沒有什麼行人,三人靠著路邊一路沉默前行,珍珠揹著個小籮筐,筐裡放著不東西,拿去賣的只有李氏最近攢的二十個蛋,餘下的地方放的都是空罐子,油罐子、醬油罐子和鹽罐子,這些都是家裡需要添補的。
“珍珠,累不累?要是累了,咱們就歇會兒?”胡長林回頭看著珍珠,關心的問道。
胡長貴也轉頭,雖然沒有說話,眼裡也著關懷。
珍珠微微一笑:“大伯,我不累,別擔心我,累了我會說的。”
“那行,咱們繼續趕路,想不到你個頭雖小,還結實,上次平順那小子要跟著來,走到一半就喊累了,你比他強。”胡長林邊走邊數落著兒子。
“大伯,平順才八歲,我都十歲了,怎麼能和他比。”珍珠不由撅起了,自己現在個子是比較小,也不要總提起嘛。 wωω✿ Tтkan✿ ¢ Ο
“呵呵,對,咱們珍珠都是大姑娘了,不和臭小子比。”胡長林笑著說道,小姑娘大了,不能隨便打趣了。
三人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又走了半個時辰,天早已大亮,路上的行人也越發的多了起來,不時有牛車馬車經過,不多會兒便遠遠的看見了高聳的城門。
珍珠看著越來越近的高大古樸的城牆,越發的有種不真實的覺,彷彿自己只是個看客般,不曾想卻是置其中的一份子,珍珠一路晃神的跟著胡氏兄弟進了城門。
林村隸屬太平鎮,太平鎮是個通要鎮,每天南來北往的人川流不息,大大小小的客棧也遍佈整個鎮,來往的旅人商戶衆多,鎮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生機的景象。
街面很寬,主道上鋪的都是大塊的青石地面,道路兩旁各式店鋪林立,一片繁榮景象,兩三層的酒樓商鋪穿其中,各的招牌迎風招展,珍珠仰頭仔細辨認招牌上的字:悅來客棧、福安堂、聚寶閣……,喲,還好,繁字多能認識些,沒文盲,珍珠抹了抹額前的虛汗。
“珍珠,了吧,咱們先買幾個饅頭填填肚子,一會兒再去牙行。”胡長林在一個拐角停下腳步,一旁就是賣著熱騰騰的包子鋪,三人早早就出了門,走了一個時辰肚子早就得咕咕了。
牙行?不就是現代的中介,那不就意味著低價格還得給回扣,珍珠皺著眉頭。
“給。”胡長林買了三個白麪饅頭,一人遞了一個。
珍珠接過胡長林手抓過的饅頭,裡了,這趕了半天路又抓過兔子的手,好吧,條件不允許,只能心裡默唸: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大伯,咱們只能賣給牙行嗎?賣給酒樓的話不是價錢更高些?”珍珠提出疑問。
“賣給酒樓自然價錢更高,可我們沒有相的酒樓,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啊?”胡長林也皺著眉頭,他們家不是獵戶,沒有和酒樓打過道,總不能隨便跑進去賣兔子吧。
珍珠啃著饅頭四下環顧,緩緩說道:“那咱先不著急賣,先到集市上探探價錢,再看看牙行給什麼價錢,差太多的話,可就吃虧了。”
胡長林連連點頭稱是,“不錯,還是珍珠頭腦靈活,咱們先打聽打聽再說。”
胡長貴則不出聲,只是一貫的跟著他們。
這一片是城南,屬於繁華之地,平民百姓的集市在東門邊上,牙行也在那邊,他們還需走上一小段路,今日雖然不是集日,街上依舊不行人,路邊小商小販也不,不時還有著鮮騎著大馬的行人,伴隨著“踢踏踢踏”的馬蹄聲穿行而過。
珍珠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無惡意的想,這馬要是在街道上拉屎拉尿可咋辦呢?
不一會兒,轉了個拐角,街道變得略窄,行人卻更多,路旁搭建著不簡陋的鋪子,賣雜貨的、賣布料的、賣糕點的等等一應俱全,吆喝賣聲不時傳出,東門集市到了。
三人尋到賣家禽的地方,鴨鵝兔都有人在賣,珍珠仔細看了一圈,兔子有兩家在賣,都是搭著別的家禽一起,不多,只有一兩隻,估計是打獵設陷阱捉來的。
“大伯,這樣,我去問集市的價錢,你去問牙行的價錢,爹你在這看東西,一會兒我們就回來。”三人這時站在一開闊,放下籮筐,珍珠商量著,說是商量,其實說完就擡腳走向了賣兔子的攤位,反正也離得不遠,胡長貴站著都能看見。
“哎,珍珠,小心些,快些回來。”胡長林輕聲喊著,回過頭又和胡長貴嘀咕著:“這丫頭,膽子咋變這麼大,是頭一回到鎮裡吧,咋一點都不怵呢?長貴你在這看著,我去牙行問一下價錢。”
胡長貴忙點頭,雙眼盯著珍珠離開的方向。
珍珠詳裝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依次上前問了價錢,珍珠雖然著乾淨,布料卻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富裕人家的穿著,攤主雖然狐疑的打量了,好在還是說出了價格。
慢慢晃了一圈,珍珠回到了胡長貴旁,牙行有些距離,胡長林還沒回,兩人有些相對無言。
沉默一會兒,珍珠心裡不由對自己翻了個白眼,自己一年靈魂居然話都不會說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於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語氣輕鬆的說道:“爹,我問過了,有兩隻兔子那家是賣28文一斤,兔子有些蔫,一隻兔子那家賣30文一斤,他家兔子看著神不錯。”
“哦。”胡長貴聽完,憨憨地應了一聲。
“呱…呱…呱…”
珍珠覺得自己頭頂飛過一羣烏,這老爹真是太實在了,好吧,珍珠乖乖的閉上了。
還好,沒一會兒胡長林也跑了回來,兩人把價錢一比較都愣了神,胡長林喃喃道:“這、這也差太多了。”
“牙行才收十八文,和集市賣的價錢差了十文,一隻兔子一般有四斤重,那就等於一隻兔子了40文錢,咱們八隻兔子就了320文。”珍珠張口就把帳給算了出來。
胡長林驚訝的看著珍珠,他剛纔在心裡默算許久才得出結果,這丫頭張口就算出來了,是怎麼算出來的?
珍珠沒注意胡長林的驚訝,在糾結如何能讓兔子賣個好價錢,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大伯,我們舅公家不是老獵戶嘛,他們家的獵都賣給誰呀?”
胡長林先愣了一下,隨後一拍額頭:“對呀!怎麼把你舅公忘了,他們村就是有名的獵戶村,肯定有不相的酒樓,這兔子價錢應該不會差這麼多,還是珍珠你聰明啊。”
他咧一笑,這差價太大,賣給牙行不劃算,自己擺攤又沒那麼多時間,家裡還有一大堆活要幹呢,不能把時間耗在這上面,要是有相的酒樓收購,雖然價錢也會稍低些,但總比賣給牙行好。
“那現在怎麼辦,這些兔子是揹回去還是找地方賣了。”珍珠掀開蓋在籮筐上的草簾子,出了下面幾隻灰白的兔子,難道還得揹回去,再找他們舅公幫忙賣兔子?這也太麻煩了。
“這個…”胡長林也犯了難,王家寨離得遠,現在去找老舅,時辰就晚了,可把兔子低價賣給牙行,他又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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